高粱煮好,幾位工人接著將高粱還有酒糟還有一些輔料放在一起,然後進行第二個步驟,曬乾,曬乾之後第三步則是發酵了。
不過,發酵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少則一個禮拜,多則一個月,秦宇自然不會在這裡一直看著,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和姚國良說了之後,秦宇便離開了酒廠,等到這第一壇酒出來的時候,再讓姚國良通知他。
而在白起沒有通知他的這幾天,秦宇便一直呆在房間內養精蓄銳,畢竟白起交待過,尋找陽河,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他自己,為了解決小九的消化不良問題,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今天秦宇剛要繼續打坐修煉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秦宇看了眼電話號碼,是顏老的?
“顏老給我打電話乾嘛?”秦宇看到顏老的號碼,腦海裡隱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喂,顏老,您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秦道友,現在有空嗎?”顏老的聲音從手機內傳來,淡淡的,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明明是詢問句,卻硬是被他說出了陳述句的感覺來。
“有。”沉吟了片刻後,秦宇答道。
“那秦道友來我這顏公館一趟吧,有點事情想要和秦道友說說。”
“好,我這就來。”秦宇沒有猶豫,掛掉電話之後,便出了門,這一次,他連坦克也沒有叫,直覺告訴他,顏老找他,肯定是和白瑾有關。
想到那個女人,秦宇的腦袋就一陣頭大,按照白起所說,這女人的來曆不簡單,也不知道會怎麼對待顏老。
因為沒有叫坦克陪同,又沒有車,等秦宇打車到了顏老宅子所在的那小巷裡。已經是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
“顏老。”
顏公館的門沒有關,秦宇喊了一聲,可裡麵沒有人回應他,秦宇隻得自己推門而入。
“顏老。您在嗎?”
秦宇踏進這宅門內,渾身哆嗦了一下,這宅子的溫度比上次還要低了。
“顏老把聚陰陣給撤了?”
不過,秦宇轉念一想便明白是為什麼了,肯定是顏老撤掉了聚陰陣。導致這宅院內的陰氣一下子絮亂起來,到處流竄,這就是聚陰陣的後遺症,等過上一段時間,便會慢慢恢複正常了。
秦宇連著呼喚了幾聲顏老的名字,終於讓他聽到了一絲響動,那是從二樓那邊傳來的,秦宇的目光順著看向二樓的走道,結果,整個人直接愣在了當場。
在二樓走廊儘頭。那天秦宇等人進去的那個房間處,有一位滿頭白發的人站在那裡,秦宇視線落在那裡的時候,正好與對方四目相對,看到對方眼神中的死灰,還有滿頭的白發,他被震住了。
“顏老?您這是怎麼了?”
那站在二樓走廊處的滿頭白發之人正是顏老,顏老看到秦宇,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隻是這笑容。卻是充滿了苦澀。
“秦道友來了,上來吧。”
秦宇順著樓梯朝著二樓走去,不過,當他看到樓梯的梯子時。眉宇卻是微微皺了起來,這樓梯原本就是木質的,但現在,有兩個梯子已經斷裂了。
這種老裝飾的梯子,雖然看著古老,但是秦宇很清楚。實際上它非常的堅固的,平常人很難踩斷,更何況,三天前他過來的時候,這梯子還是完好無損的,顏老這宅院,在這幾天內,肯定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跨過這兩個梯子,秦宇上了樓梯,朝著走廊那頭的顏老走去,不知道為什麼,才三天不見,但是秦宇卻感覺顏老就像是蒼老了幾倍。
雖然,在這之前,顏老也是七十多歲的高齡了,但整個人的精氣神還很充足,一點也不遜於四五十歲的人,但是現在的顏老,秦宇在他的臉上,隻看到了落寞和疲憊,原本染過色的頭發變得斑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顏老,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小姐人呢?”秦宇走到顏老的跟前,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瑾她走了。”顏老麵無表情的回答道,滄桑的老臉上,兩個眼睛已經是深深的陷入骨子裡。
“走了?”秦宇有著驚訝,但卻又覺得在意料之中,在得到了白起的提示後,秦宇就想過,遲早有一天白瑾會離開顏老,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快,才醒來三天,這白瑾竟然就離開了。
“是啊,她說她有事情要去做,而且,白瑾她說的對,我已經是遲暮之年了,我們兩的樣貌差距那麼大,我也不能耽擱她了。”
“放屁。”
秦宇忍不住大聲罵了出口,什麼叫不能耽擱她,顏老的這半輩子都是為了救醒她,可以說,因為她,顏老才會年過古稀了,膝下還沒有子孫,沒有老伴,可現在那白瑾醒來了,卻輕飄飄的一句兩人不適合,這讓他不得不感到氣憤。
這叫什麼事,顏老為她白瑾耗費了青春和光陰,現在白瑾蘇醒了,卻反手一腳將顏老給踹掉,這麼絕情的女人,也真是少見。
“秦道友,其實白瑾的選擇也沒有錯,我現在已經想開了,我的目的不就是希望白瑾能蘇醒過來嗎,現在她醒來了,我的心願也達成了,秦道友不必介懷。”
顏老笑了笑,反倒過來安慰起秦宇,秦宇深深的看了眼顏老,這顏老是愛白瑾愛到了骨子裡啊,五十年的歲月,守著一個活死人,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其實這樣也好,我也老了,這人老了就想家,不總說落葉歸根嗎,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今天就打算回家鄉,五十年沒回去了,也知道家鄉的人還認識我不?”
老人眼眸看向遠處,眼裡帶著一絲憧憬,又帶著一絲迷惘:“少小離家老大歸,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想家了,就回去,這一次找秦道友來,就是跟秦道友說一下,另外,關於渠河酒廠,我給我在白酒行業的幾位老朋友打過招呼,他們表示對會照顧一下,所以秦道友可以放心。”
顏老最後將目光看向秦宇,笑著說道。
“多謝顏老了。”秦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顏老如此年紀,什麼事情沒經曆過,這樣一位堅強的老人,根本不需要聽他的安慰,也許,隻是找他訴說一下,傾聽,是他最好的選擇。
“秦道友,你的天賦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哪怕就是在玄學界的曆代天才當中,也是排得上號的,相信秦道友日後必然可以在玄學界揚名立萬,到時候如果看得起老朽,可以去嶺南找老朽,咱們喝酒論道。”
“到時候一定叨嘮顏老。”秦宇點了點頭,肯定的答道。
對於顏老,秦宇還是充滿了尊敬,這尊敬和顏老的身份無關,也和顏老的修為境界無關,顏老的修為境界不過是四品境界,在秦宇遇見的人當中,不算頂尖的。
秦宇尊敬的是顏老的作為,為了白瑾五十年的甘心付出,五十年的流落他鄉,這是一位至情至性之人,這樣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好了,我子侄也在下麵等我了,要不是為了等秦道友到來,我現在應該已經是在車上了,秦道友,就此彆過吧。”
顏老的目光看向了門口處,秦宇也跟著看過去,那裡,顏老的那位子侄正恭敬的站在門口那裡等候,在他的手上,提著兩個箱子。
“顏老一路順風。”秦宇朝著顏老一抱拳,真摯的祝福道。
秦宇目送著顏老上車,消失在小巷深處,關於顏公館怎麼處理,他沒有開口詢問顏老,這是一個傷心的老人,也許,早一分離開,對於老人來說,將少一分痛楚。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
秦宇呢喃著這句蘇軾的詩詞後,輕歎了一口氣,最後回頭看了眼顏公館,也踏步朝著小巷外麵走去。
……
赤水河,這是現代人耳熟能詳的一條河流名字,所有省份的曆史課本中,都會提到這一條河流,四渡赤水,是太祖指揮的一次著名戰役,赤水河,因為它而被國人所熟知。
深秋,夜晚,霜降正厚!
這個時候的淮仁已經陷入了沉寂,就連這赤水河的潮聲都逐漸變小,然而,在這赤水河邊,在這月色之下,卻有一道年輕的身影,正緩慢的在河邊行走。
這道年輕的身影,自然就是秦宇了,他的懷裡抱著小九,一邊在赤水河邊走著,一邊小聲問道:“白起元帥,既然你說你早就推算出來那陽河在什麼地方了,那為何要拖延到現在呢?”
這是離顏老走後的第七天,白起終於再次出現,並且告訴他,今晚將要去尋找那陽河,所以,才有了秦宇深夜出現在赤水河的一幕。
“你以為我不想快點找到,放心,你懷裡這小東西死不了,我不提前來找,是因為怕那女娃子還沒走遠。”白起的聲音在秦宇的腦海裡響起,
“女娃子?您是說的白瑾?”秦宇停住了腳步,一臉的詫異,那白瑾有那麼厲害,連白起都要忌憚?
“我是不怕那女娃,還不是你小子沒用,不是人家的對手,不然我也不用拖那麼久。”
“呃……”秦宇摸了摸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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