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甜);
他行動式回答。
沈暮心臟成了顆羞赧害臊的蜜果。
儘管如此,她燙紅著臉也要讓他回答那個男人必答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沈暮甜膩膩地問,語色跟黏著糖絲一樣。
江辰遇轉瞬笑了聲,摟著她白皙肩臂的手往上摸到她耳垂,撥弄著。
耐人尋味道:“我說是你了?”
沈暮心猛悸了下,驀地坐起。
著急的語氣裹著不悅和責問:“那是誰啊?”
睜眼便見她癟著嘴,滿臉惱意,再逗恐怕這姑娘今晚要讓他睡沙發。
江辰遇拉她回懷裡,順毛似的揉了揉她頭,含笑間倒是說了句真心話:“不知不覺。”
不知不覺中就非她不可了。
他自己都沒有回神的餘地。
“什麼不知不覺?”
不經腦地憤回了句後,沈暮一瞬又自己反應過來。
所以剛剛他是故意在拿她取樂?
沈暮半是惱怒半是羞地哼了聲,但提懸在嗓子眼的心跳慢慢沉緩了下來。
她一副難哄的模樣。
找他茬:“原來不是一開始啊?”
“你是麼。”
“對啊。”
對啊,她是一開始就喜歡他了,不然乾嘛有事沒事纏著他聊天。
雖然那時候可能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江辰遇問得很自然順意,沈暮一下就被套了進去,等回過神,話已經飽滿地溜出了口。
兩人都沉默了幾秒。
江辰遇忽而笑了一聲。
沈暮紅著一張臉,鼓起的雙頰像生出奶膘,連生氣都流露著乖甜的味道。
不小心說漏嘴,索性豁出去了似的。
沈暮輕輕踢他一腳:“我就是蓄謀已久,處心積慮,煞費苦心,怎麼了?”
江辰遇提了提好看的唇,輕輕笑起來。
“挺好的。”
“被你騙到手了。”
他認栽般低一歎息,沈暮抿嘴片刻,還是悶笑出兩聲。
在他懷裡安靜窩了良久。
沈暮在想,她二十二年來做過最勇敢的三件事。
和他聊天。
和他見麵。
和他結婚。
突然慶幸自己當時每一刻的勇氣。
思及此,沈暮默了會,翻了個麵趴到他身上。
目光清亮而專注地凝望住他。
江辰遇指尖掠過她雪白的頸背,慢條斯理拂開她散亂的長發:“想說什麼?”
沈暮低下聲:“有件事還沒跟你講。”
在他溫和的眼神下,沈暮猶豫再三,還是將回法國一個月的安排告訴了他。
聽完她話,江辰遇容色沒有太大改變。
一直以來,他都很少有明顯的情緒起伏。
隻是沉默半晌後,潛靜著眸光問她:“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吧……”
沈暮聲若蚊吟,心情像脆弱的玻璃球,可能是太舍不得和他分開了。
下巴擱在自己手背,思索少頃。
沈暮垂斂著月牙般的眼睛,乖乖巧巧地說:“如果你不想,那我不走也可以。”
她小小的腦袋搭在他胸膛沒什麼重量。
江辰遇掌心落到她頭頂,極儘溫柔地愛撫:“去吧。”
沈暮愣一愣。
說之前還惦記著他可能不樂意,得到他肯定的答複後,她反倒心裡不是滋味了。
沈暮望住他問:“你希望我去嗎?”
江辰遇同樣深深注視著她:“我不能阻止家裡的藝術家追求夢想。”
這句話像開關鍵,沈暮直接紅了眼圈。
見她淺淺的瞳仁泛起一層濕潤,江辰遇一頓後心疼又想笑:“怎麼就要哭鼻子了?”
他一問,沈暮瞬間就繃不下去了。
在眼眶噙著的淚水兜不住地碎成珠子滾落。
江辰遇有那麼點無措,捧住她白膩的小臉,指腹不斷抹著她滑下的眼淚。
但沈暮現在哭得停不下來。
還沒走呢,她就跟剜了肉一樣,已經開始依依惜彆了。
她的眼淚對他有腐蝕性,灼得他心酸疼。
江辰遇把人抱過來,按到懷裡,拍撫她背耐心哄著。
沈暮上氣不接下氣,悲咽:“我不想……和你分開這麼久。”
江辰遇眼波微漾,眸心情緒被深情充盈。
“想我了就告訴我,我隨時過去。”
他話語間飽含厚重的溫情,沈暮嗚咽聲頓了一頓,慢慢抬起濕噠噠的臉。
胸腔一哽一哽地:“真的嗎?”
江辰遇從床頭櫃抽了兩張紙巾,擦拭她臉頰的淚痕,溫聲篤定:“真的。”
沈暮眸底是無法淡化的難舍。
抽噎著,自己都無意識地為難他:“我要是,每天都想見到你怎麼辦?”
江辰遇垂眸沉思了極短的一瞬。
“那我留在法國,等你一起回。”
他說得雲淡風輕,像言論三餐一樣簡單,但沈暮知道那不現實,江盛離不了他。
不過這話沈暮聽著還是很治愈的。
能不能行先不提,至少他願意陪她。
沈暮不問也不吭聲了,垂著腦袋埋他懷裡。
突然間想到那部悲情電影裡,男女主明明深愛著對方,卻不得不分離的一幕。
沈暮觸動到,抽抽搭搭地像個癡情的傷心人。
江辰遇擁緊她,骨節分明的手摩挲過她臉蛋。
他也緘默,但麵上多了分思索的神色。
這天晚上他們誰都沒再提這件事。
隻是午夜夢回時候。
沈暮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大抵是夢囈,她唇畔模糊呢喃了句什麼。
江辰遇慢慢掀開眼簾,借著那盞壁燈微弱的光暈,細細看了她一會兒。
“知道。”
最後他輕輕說。
為避免發生時間上的衝突,沈暮得在美院開學前一月開始相關課程。
她確定好了去法國的日子。
是在三天後。
機票是方碩幫她訂的,期間方碩告訴她,可以安排私人飛機送她出行,但沈暮拒絕了。
她覺得沒必要勞師動眾,也不是什麼緊急事。
方碩笑一笑,說她和某人講了一樣的話。
“江總出差也一直都是從簡。”
腦海中的記憶因這句話翻湧了下。
沈暮想起幾月前,在戴高樂機場。
所以她那時才有機會遇見他。
那個白天,沈暮在陽台整整一下午,就隻是坐著,眼神空洞地望向遙遠的蔚藍色,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回憶有時很神奇。
按下開播鍵,它就像影片一樣循壞往複。
那趟從戴高樂飛往中國的航班,仿佛是他們的電影拉開帷幕後第一個場景。
之後每一幀畫麵,都有他在身邊。
從幾番機緣巧合的偶遇,到進入九思實習,再驚奇地意識到他和hygge重合在了一起,這真的是一段奇妙又難得的體驗。
曾經以為回國是新的磨難,但其實不是。
回國是和他相遇,溫柔圓滿的開始。
如果當初她選擇留在法國,會怎麼樣呢?
想到這種可能的結果,沈暮靠在陽台的躺椅裡沉沉歎了口氣,還好她這個聊天時表情包都要挑半天的人,有過那麼一回的無畏決定。
數月前是和他一起回來的,雖說當時他們都不知曉對方,但這次徹底是她一個人回去了。
儘管隻有一個月,還是免不了失落。
再過幾天,她就要被迫從他建造的甜蜜花園裡出來,再到法國獨自麵對一切。
擁有過再失去的痛苦是成倍的。
離開倒計時,沈暮分分鐘都想和他黏在一起。
但江辰遇最近似乎特彆忙。
白天他照常在公司,雖然每天都會準時回家陪她吃晚餐,但飯後沒多久,他就要到書房處理工作,一直到睡前。
沈暮好想問能不能這幾天多陪陪她。
但猶豫了好多次都沒開出口。
江辰遇偶爾留意到她躊躇不定的目光,會從大堆的文件裡抬起頭。
隔著半間書房,朝她望過來。
清沉著嗓音輕笑問她:“畫累了?”
沈暮每回都支吾兩聲,最後隻搖頭,安安靜靜地垂眼繼續動筆。
每當這種時候,江辰遇都會站起來,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走到她身後。
抱著她,低唇到她頸窩蹭著。
沈暮沒法接著畫,隻好擱下畫筆轉過去。
他的吻便隨之而來,摩挲她脊背,啄吮間帶著輕柔安撫。
她是一朵小雛菊,但一點兒都不頑強。
一旦汲取到他的溫柔,她就隻想躲進他的庇佑,不想再自己風吹雨淋。
沈暮還在凳子坐著,緊緊圈住他腰,整張臉都埋到他腹部,不說話,也不放他走。
江辰遇指尖陷進她發間撫摩。
溫溫的語氣意味深長:“不想畫了麼,我們回屋,睡覺?”
眾所周知,睡覺是動詞,延續性動詞。
沈暮波折著尾調嗯一聲,音量輕得跟貓叫一樣,含著甜黏的撒嬌味道。
她這般模樣就是想但不好意思說。
江辰遇眼尾浮笑,直接公主抱起她回臥室——
睡覺。
耳鬢廝磨時沈暮恍惚著在想。
她可真是太好哄了呀。
他一點寵溺,她心裡下了整天的陰雨就放晴。
出國前一晚。
江辰遇請了幾位密友到家裡做客。
迫於奶奶的壓力,他們目前尚處於隱婚的狀態,婚禮推遲,可私下還是得先聚上一回,提前慶賀。
沈暮當然隻喊了喻涵。
雖然她和大家皆保持著諧友好的關係,但都不足以到無話不談的程度。
說起來,這還是沈暮首次以愛人的身份出現在他的好友麵前,都直接跳過了女友階段。
沈暮生疏社交,麵對造訪家中的一群客人,她有些手足無措,在他們熱情自我介紹時,她全程站在江辰遇臂後,拘謹笑應。
也是有熟麵孔的,比如秦戈和陸徹。
況且他的朋友品行都不錯,喻涵來得也及時,沈暮倒是很快自在了起來。
大家無疑都是給沈暮帶了東西的。
厚實到一隻手攏不住的紅包,以及各式名貴珠寶或箱包之類。
客廳。
茶幾上擱滿了紅包和禮物袋。
喻涵驚呆半晌,附到沈暮耳邊悄聲。
“我靠,寶貝兒,快把我那份藏起來,這顯得我多寒酸啊……”
沈暮沒忍住被她逗笑。
掩唇低低回:“我最愛你那份。”
喻涵瞬間露出“好姐妹沒白交”的欣慰眼神。
江辰遇正在一旁跟幾位朋友說話。
陸徹便趁機躥到沈暮身邊坐下。
“小仙女,你怎麼就嫁他了,我遺恨終生啊我!”
沈暮無言以對,唯餘兩聲呆萌的憨笑。
看戲的喻涵朝她擠眉弄眼:這位是癡情男二?
沈暮懵惑搖頭:她也不知道啊。
陸徹想再嘰歪什麼,秦戈先上前把他拎了開。
而後才回來同沈暮寒暄。
沈暮馬上從沙發站起,和他隨意聊了兩句,到底熟人不一樣,她說話也自然多了。
秦戈也周到得不忘沈暮身邊的姑娘。
溫謙地伸出手:“你是小暮的朋友吧,你好,我叫秦戈。”
秦戈就是典型的書香子弟外貌,戴一副輕薄眼鏡,衣著從來大方得體,長相不能說多俊多完美,但溫潤儒雅的氣質總讓人感到舒適。
可偏偏喻涵對這種文化人有恐懼心理。
大概是上學時期被班主任留下的陰影。
社交大戶喻涵突然慌張了,手心在裙邊偷擦了下才和他握上,慫慫一笑報出自己名字:“喻涵。”
秦戈笑容坦然,侃侃而談。
喻涵假笑撓頭,張弛無度。
沈暮還是頭回見她有如此溫厚的時候,覺得有趣,抿唇暗自偷笑。
今晚莊阿姨做了整整一桌的菜。
其實人也不算很多,統共八個。
晚餐中大家有說有笑,都在驚歎江辰遇這位黃金單身漢居然玩閃婚,得有多少花季少女痛心疾首。
江辰遇倒是不搭腔,隻淡淡笑著,給沈暮夾菜,盛了湯又溫聲叮囑小嬌妻小心燙。
甚至沈暮吃不完的半碗飯他都毫不介意地接過來,把自己的空碗和她換。
江辰遇自然地握了下她搭在桌邊的手。
“飲料少喝些,晚上你要睡不著。”
沈暮便將倒著飲料的玻璃杯移到他那邊,乖順點點頭:“知道了。”
這對江辰遇而言不過瑣碎小事。
但在他們眼裡,完全是旁若無人地秀恩愛。
一桌人開始打趣叫囂,喧嚷著今晚的狗糧太噎人了,並狠狠痛斥了一頓他血虐單身狗的無恥行為。
男人多的局難免勸酒,勸的自然是主角。
但江辰遇幫沈暮避開,自己三言兩句糊弄過去,也隻少許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有朋友喝多嚷道:“你倆昨兒可又上熱搜了啊,我瞧著也瞞不住多久,網絡那群人眼可尖,這婚期啊,還是早定!”
沈暮剛要疑惑。
陸徹嚼著花生米先問:“啥熱搜?”
“前幾天不是有個新世紀周刊的采訪視頻,網友鬼著呢,都在猜辰遇喜歡的姑娘是老太太壽宴那回的女伴。”
沈暮聽罷慢慢反應過來,鬆了口氣。
反正奶奶早知道他們的關係了,隻要不是領證被爆,就什麼都好說。
飯局結束後莊阿姨清掉了桌麵。
但酒局還在繼續。
這時候總要玩點有趣的把場子烘得更熱。
於是陸徹將特意帶來的滿懷獨家珍藏的所謂精品桌遊獻了出來。
他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最後在力薦賭命錦標賽和恐怖劇本殺遊戲時,被秦戈手動禁了麥。
秦戈的嫌棄溢出眼球。
“你這還不如真心話大冒險。”
陸徹酒上頭脹紅著臉,振振有詞:“這可是你說的,讓我準備點接地氣的節目啊!”
秦戈掃了眼一桌他當寶的粗暴桌遊,為人師表的教育語氣:“我讓你接地氣,沒讓你接地府,活躍活躍氣氛,給二位新人賀賀喜。”
陸徹抱著他的賭命錦標賽在一旁委屈。
引得滿桌人哄笑不止。
這場私下的小聚持續到23點,各位都懂分寸地前後腳離開,要給這對新婚小夫妻甜蜜的空間。
已是深夜,得知喻涵是打車來的,秦戈甚有風度地說捎她回家。
喻涵正在和沈暮說喻白搬回公司住的事。
聞言她一個激靈,忙不迭婉拒。
但最後實在盛情難卻。
今晚她注定要曆這個劫。
走前喻涵神秘兮兮地拉住沈暮,分享好物般塞了個東西到她手心。
喻涵說,這片可得好好看好好學。
又耳語了二字。
沈暮看著手裡的u盤,一臉茫然。
臨睡前,沈暮又哭了一回。
因為檢查行李的時候,她遏製不住湧上心頭的離彆情緒。
江辰遇送最後一位醉話連篇的友人上車,回到臥室時,便看見這姑娘蹲在行李箱旁,腦袋埋在雙膝間抽搭。
大步過去,將人拉到懷裡安撫。
被他真實的體溫包裹,沈暮緩減了些。
理性告訴她,分彆前夕不能讓他擔心。
沈暮努力止淚,哭腔含糊地說:“沒事……我就是,困了。”
胡扯。
江辰遇怎麼可能信。
他完全能預想到,她獨自在法國會是什麼模樣,一定是像隻憂鬱的小貓,蹲在夕陽西下的岸邊,拉長的背影孤寂又惆悵。
“遲兩天再走。”
江辰遇吻了吻她發。
沈暮也想,但她不能放鴿子。
忍著哽咽糯聲:“已經跟教授約好了。”
夜色彌漫的窗邊,江辰遇深擁住她,沉默片刻後問:“下午1點的航班麼。”
沈暮悶在他心口,鼻音很重地溢出聲“嗯”。
江辰遇低下頭看她。
沈暮垂著濕漉漉的睫毛,眼角和鼻尖都通紅。
她很明顯壓抑著哭音,江辰遇心疼低歎,掌心輕握她臉頰,拇指拭去她淚痕。
“明天上午我去趟公司,在家等我。”
盈滿溫柔的語氣。
聽完沈暮有一點懵。
想說工作重要,不用親自送她到機場。
但身體特彆誠實地沒出聲,想和他多待一會兒。
這個夜晚,入睡時。
沈暮抱他腰很緊,比以往都要緊。
好像稍微鬆開丁點,他就要消失不見一樣。
人都是貪心不足的。
所以潛意識裡對彼此都會有更多的渴求。
次日。
江辰遇一早便去了公司。
沈暮昨晚其實沒怎麼睡好,半夢半醒間突然想到今天要走了,就猛地醒來好多次。
他出門後,沈暮就沒再躺著。
她開始留意家裡的每一處細節。
浴室的洗手台上有他們的同款電動牙刷。
置物架的木盒裡是一顆顆亮閃閃的精油球。
衣帽間她的裙子和他的西裝並排掛著。
靜置桌櫃的兩隻彩色玻璃水杯是她特意挑的。
……
都不自知地,她徹底融入了他的生活。
書房的畫架上有副剛完成的素描,是他在書桌前斂眸辦公的情景。
沈暮將畫取下來卷好,小心放到行李箱裡。
下午1點的航班,時間寬裕,但沈暮一向不喜歡緊趕慢趕的。
家裡有司機隨時接送她。
所以11點不到沈暮就準備前往機場。
走前沈暮坐在床邊看了會兒他們的結婚證,最後望了眼空曠的臥室,輕輕“砰”響,將門帶上。
屋外分明是晴空萬裡,霞光萬道的好天氣。
可沈暮怎麼瞧都跟陰天沒兩樣。
她毫無裝扮的心情,素著一張臉就出發了。
中途司機問她,要不要先同江總說一聲。
沈暮想想說不用了,他應該在忙。
司機隻是聽命行事的,就沒再多講,不過他遲疑之下還是給方碩發了消息。
南城機場。
沈暮沒讓司機幫忙托運行李,下車後就自己拉著行李箱往機場大廳的方向走。
她穿著一套玫瑰粉無袖連衣長裙。
寬肩帶法式方領,裙擺是輕羽毛的設計,脖頸曲線和鎖骨都特彆漂亮。
白淨的素顏並沒有拉分,反而襯得她真的宛如春日裡一朵溫柔甜美的戴安娜。
金光渲染過薄薄的雲層,照耀而下。
沈暮披散的長發和睫毛都鍍上了盈盈亮光。
她不由自主略眯起眼,加快了進大廳的腳步。
不遠處似乎有人影晃動,沈暮隱約感覺有不少人開始朝她的方向奔跑。
狐疑著停頓兩秒。
沈暮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但很快發生的情況向她證明了不是。
“沈小姐——”
伴隨一聲高喚,有撥人群挑明目標朝她衝來。
沈暮懵住一會兒,等回過神時,她已經被各大大小小娛樂八卦行的記者團團圍住。
他們似乎是提前掌握了她的航班信息。
特意在機場大廳外蹲點大新聞。
無數隻話筒和錄音筆懟到沈暮眼前。
幾架攝像機鏡頭直直對準了她,也有相機哢嚓不斷的快門聲,閃光燈刺得她睜不開眼。
“沈小姐,我是南魚娛樂報的記者……”
“江總前幾日采訪中所指的女孩子是您嗎?”
事情發生也就一兩分鐘。
麵臨突如其來的追問,沈暮驚愕在原地。
木訥半晌,她深吸口氣,勉強一笑:“不好意思,我趕飛機。”
但記者們直接忽略了她的訴求。
“請問您和江總的戀情緋聞是否屬實?”
“此前您就陪同江總出席過壽宴,江盛後來收購宋氏與您有關嗎?”
……
這般過度關注的場景於沈暮的心理而言,是可怕的煉獄,內心的恐懼和焦慮頓時蔓延叢生。
沈暮愣愣地不再說話,慌亂間心悸強烈,心跳直線飆升。
“沈小姐,您和江總目前是戀愛的狀態嗎?”
“是江總追求,還是您主動的呢?”
“沈小姐能否正麵回答問題?”
……
孤立無援觸發了她極端的焦慮障礙。
陽光變得眩目,沈暮手心出了汗,她愈發心慌胸悶,呼吸不暢。
怎麼辦?
如果他在就好了……
這一刻,沈暮無比想念那個人。
她想飛奔回他溫暖的懷抱,躲在他身前,被他有力的臂彎護著什麼都不去想。
可是他不在。
耳邊嗡嗡的連串提問持續。
沈暮大腦一片混亂,單薄的肩背想要佝僂下去。
麻木的手指忽然被攥進一隻暖熱的掌心。
沈暮一秒的怔愣都來不及,抬眼間就被人牢牢牽住,快步撥開人群帶離。
他在前麵健步如飛。
她在身後小碎步跟跑。
漸漸地,高躍的那輪紅日在眼前重新清晰。
沈暮看到他輪廓完美的側顏,烏黑的短發迎風揚動,可能是趕得有些急,他還戴著那副金絲框眼鏡,等不及穿西裝外套,一件白襯衫略微淩亂。
空氣中拂來他身上獨特的雪鬆木質調淡香。
她的世界突然安靜。
玫瑰粉的裙擺揚起,光亮之下她臉蛋清白純淨,被吹起的發絲在半空劃落過優美的弧度。
你知道在絕望的深淵,等到相見卻明知見不到的人的幸福感嗎?
欣喜若狂。
……
那群記者此刻尚還留在原處發愣。
“……剛剛那是江總嗎?”
“是,是江總!”
“快快,跟上去!”
方碩的聲音及時阻止他們:“各位稍等——”
記者們循聲齊齊回頭。
隻見方碩一身正裝,露著體麵的職業笑容。
“各位媒體朋友,我是江總的特助,我姓方,今天是江總的私人行程,不方便對外公開,各位有問題不妨與我移步會客廳,我代為回答。”
這群人對沈暮肆無忌憚,但麵對江辰遇到底還是不敢的,他的助理已將意思表達得如此清晰,再追過去也過分不識好歹。
沒人敢和江盛對剛。
故而他們隻能作罷,紛紛應下。
方碩交代未走的司機將沈暮遺落的行李送過去後,便開始和這群饑渴的記者周旋。
……
寬闊的機場大廳。
白色瓷磚帶來陰涼舒適。
江辰遇將她拉到無人經過的一處,方停步。
原是想好好訓她兩句,但一回身,便見她眼圈泛紅,明明想哭,卻藏不住喜悅地盈盈望住他。
江辰遇的心瞬間軟回來。
相視頃刻,江辰遇在她含情的眼神中敗下陣。
無奈而溫溺地摸摸她頭:“不在家等我,自己就這麼走了?”
屬於他的清沉音色漫入耳底。
沈暮心動,忘了問他為何突然出現,也不管他在說什麼,倏地踮腳摟住了他頸,窩進自己萬般渴求的懷抱。
女孩子馨香柔軟的嬌軀是溫涼的泉水,輕易澆滅他情緒,一絲餘燼都無。
江辰遇歎笑,回擁過她。
“我好想你啊……”
沈暮埋他身前,又軟又委屈地悶悶一句。
剛分開小半天她就開始想念了,沈暮無法想象接下來一個月自己要如何度過。
江辰遇唇邊笑意漸柔,撫撫她發。
說:“我陪你去。”
也許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話,沈暮靜止好半晌,才忽地從他懷裡仰起臉。
“什麼?”
驚喜到她難以置信。
江辰遇重複肯定的答案:“陪你去法國。”
沈暮定定凝住他:“真的?”
他眼底融著溫柔:“真的。”
心口微微起伏,沈暮揪住他襯衫一角,猶豫著問:“……陪我多久?”
江辰遇笑容加深:“你待多久,就陪你多久。”
在雀躍的感覺徹底蔓延開前。
沈暮還有最後一句憂慮:“公司呢?你走了不會亂套嗎?”
江辰遇穩聲說:“江盛這點秩序都沒有,我這麼多年算是白忙活了。”
他輕輕笑起來,捏捏她俏挺的鼻梁。
“本來就打算陪你的,這幾天都在安排後麵的事情。”
難怪他最近忙得都沒空陪她。
沈暮心窩被甜味盈滿。
她眉眼間蕩漾歡喜,嘴上還是要嗔他:“那你不早告訴我,害我難受這麼多天啊。”
“上午有個重要的項目會議,如果沒敲定,我不確定晚多少天才能離開。”
所以告訴她,在家等他。
誰知道這姑娘不想耽誤他工作,自己走了。
江辰遇對她束手無策,斂著淺笑。
“說早了,怕你空歡喜。”
沈暮心臟的血液徹底被糖漿充盈,她不知道怎麼表示自己此刻的激動和欣喜了。
隻能一瞬不瞬凝望著他。
鼻腔泛酸,但露出潔白的齒貝,衝著他甜甜地笑。
江辰遇無奈而寵溺地彎了彎唇。
這姑娘的心思當真簡單得不像話。
像純白的雪地一般,悲喜在上麵落了顏色,顯而易見。
睡覺也藏不住心事。
那天的夢話都在說,不想一個人。
他怎麼舍得讓她一個人呢。
驟然念及情況,沈暮頓時脫離情緒,驚呼道:“啊,那你機票呢?好像來不及買了。”
江辰遇笑而不語。
沈暮當時還疑惑他如此淡定。
但一個小時後,她終於明白了個道理。
有他在,肯定都是萬無一失,她真的沒有絲毫的心需要操的。
私人飛機沿提前申請的航線,從南城到巴黎,按照原計劃起飛。
休息艙的設施完全是奢侈的代名詞。
一目望去頗有星級套房的豪華感。
明亮的舷窗儘可窺視高空湛藍澄澈的景色。
他的陪同太驚喜,沈暮愉悅甚甚,興奮過頭,和他陷在舒服的雙人沙發椅裡聊得心花怒放。
“美院邊有家下午茶餐廳,我一直沒去成。”
“怎麼不去?”
“因為都是情侶呀,就我單獨的好尷尬。”
沈暮靠躺在他臂彎裡,捉著他手指玩:“好想吃啊,我們一起去吧?”
江辰遇薄唇上揚,說好。
沈暮滿足地蹭蹭他心口撒嬌。
江辰遇指腹愛撫著她白膩的臉蛋:“昨晚翻來覆去的不睡,困不困?”
他不說還沒感覺,他一說,還真有些倦意。
可能是因為揪在心上那根細密的線鬆了綁,整個人都輕鬆了。
“有一點兒。”
“過來睡一覺。”
江辰遇讓她把腦袋枕到自己腿上,沈暮舒舒服服地調整了個姿勢,攥著他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他清冽好聞的氣息有助眠的效果。
沈暮凝聚其間,做了個夢。
她夢到在戴高樂機場的貴賓廳,他一身高定西裝出現在門口,架在鼻梁的那副金絲框眼鏡透儘俊雅和斯文。
那時隻輕輕掃過一眼,沒心思看。
因為她正糾結要不要跟微信裡那個他約見麵。
後來他第二次出現在頭等艙,朝她走來時,她多關注了一眼。
隻是他徑直坐到了右邊的座位。
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數月前回國的航班上,現實的他們素不相識。
而現在,中國飛往巴黎,她在他懷裡窩得好似一隻家養的嬌貓。
如一場夢,隔世經年。
和夢不同的是,它是真實的。
沈暮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候感覺舷窗外的天色有些暗了下來。
江辰遇正在閱一份商務雜誌。
沈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側側身,從枕在他腿上變成趴在他腿上。
她還半迷糊著,揉揉惺忪睡眼,湊過去想瞧瞧他在看什麼。
江辰遇笑一笑,將書放低了些。
又摘下自己的金絲邊護眼鏡,架到她鼻梁上。
入目儘是看不懂的專業術語。
沈暮兩分鐘不到就沒了耐心。
正無趣著,沈暮突然想到喻涵昨晚給她的u盤,好像是什麼特彆棒的影片。
沈暮骨碌著坐起。
從包裡摸出u盤。
抱走他的筆記本插上。
放到麵前的桌幾準備開始。
動作乾淨利落,沈暮鑽回他懷中,等待播放的間隙,聲音攪著蜜一般,含點剛睡醒的嬌啞。
“我們一起看吧,好像特彆好看。”
話音方落,加載完畢的屏幕連前奏都無,忽而跳到最不正經的一幕。
清純可愛微有肉感的日本女人,自上沉浮。
沈暮足足僵了十多秒。
猛然回神,砰得用力蓋下筆記本。
隨之男人粗重的口耑息戛然而止,可即便如此也為時已晚。
沈暮要窒息了。
心臟要躥出來,沒骨氣看身後那人的表情。
就不能相信喻涵,深受其害多回,早該想到的,她的東西能有多正經!
果不其然某人笑了一聲。
很輕,但意味深長。
沈暮掩麵絕望,後一秒就被他抱到腿上。
江辰遇摟著她細細的腰肢。
兩指握住她下頷摩挲,笑語斯理:“想要直說。”
沈暮整圈脖頸都在灼燒,心猛跳不止,驀地垂頭到他肩膀,沒臉再抬起來。
她語色間嚶嗚難辨:“不是我的……”
江辰遇好整以暇:“嗯?”
正義麵前,沈暮隻能如實招供。
“是喻涵給我的,上回那個,也是她的。”
江辰遇用兩秒略一回想,哦,上回是“男人的喘氣聲有多性感”的音頻。
見她肌膚羞紅得有如裙子的顏色。
江辰遇漆黑的瞳眸深染笑意:“我和你做的時候……”
他一句話故意分兩段。
沈暮忍不住稍稍抬頭,覷他一眼。
隻聽他語調平緩:“不喘麼。”
還垂眸,無辜望著她問:“為什麼還要聽彆人的?”
明明他語氣平靜得不行,也知道他是明知故問在逗她,沈暮心偏就是激越不止。
她羞赧到爆,秒將頭低回去。
支支吾吾地抵賴:“人體課都看厭了啦,我、我對裸男……沒興趣。”
江辰遇俊眉微微一挑:“沒興趣。”
沈暮一口咬定:“嗯。”
沉默一小段空檔後。
江辰遇慢悠悠問:“是誰之前想要我給她當裸模的?”
沈暮:“……”
往日罪孽,公開處刑。
沈暮竭力壓下就要駛離出胸口的心跳。
索性裝不懂,眨著金絲框眼鏡下的懵稚雙眸看他:“啊?什麼呀?”
江辰遇不慌不忙,微妙間似笑非笑。
“她說畫沒紅是因為沒有我這樣的優質模特。”
“……”
他的記性!真的不必這麼好!
沈暮閉眼認命,話果然不能亂講。
失去靈魂的口吻:“不會……是我吧?”
江辰遇圈著她,氣息隱約帶了點笑。
“應該是你。”
“要用三倍薪資長期包下我的那位。”
沈暮羞恥得雙手蓋住臉,撒潑著對他嬌嗔:“哎呀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好丟人呐!”
江辰遇短促一笑裡帶著酥人的氣音,捉開她手握住,眉眼溫存,靜靜看她。
他倒什麼都沒做,對望間氣氛卻自漸熱烈。
沈暮臉頰比裙子的玫瑰粉還要紅上幾分。
咬著下唇,眼睛潤潤的:“你當時在飛機上,有注意到我嗎?”
江辰遇如實答:“有。”
沈暮漾起女孩子特有的期待眸光:“那你對我什麼印象?”
江辰遇輕笑,凝她的目光細細密密都是暖意。
“覺得這小姑娘怪好看的。”
沈暮大概是世界上最好哄的姑娘了。
隻這麼一句話,她唇齒間就跟含著甜蜜餞一樣。
沈暮嘴角溢出笑,湊過去親了親他唇。
江辰遇也笑,壓過她腦袋啄一下。
不甘示弱似的,沈暮用力吧唧回去,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粉腮亂發,一副誘君采擷的可人模樣。
眼神如絲交流幾秒,男人略微眯起眸,轉瞬將她錮腰放倒進沙發椅,傾身深吮。
舷窗外逐漸稀疏的光影似鑽石碎落。
危險的氛圍突破前。
沈暮軟軟抱著他頸:“你都沒說過愛我。”
雖說彼此的心意不必宣之於口,可沒聽到還是會有遺憾。
江辰遇撐起身,呼吸微沉地俯視她。
“我喜歡用行動表示。”
她嗔著女孩子可愛的嗲音:“我想聽。”
江辰遇眼底盛笑:“其實,我每天都感覺自己愛得不夠。”
沈暮臉蛋紅紅的:“嗯?”
他黑曜般的眸像把全世界的深情都蓄了進去。
“隻能以後每天,都不遺餘力地愛你。”
沈暮展顏笑開來,把他的頸重新勾下來。
休息艙內的情況再次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舉止也不再小兒科。
沈暮偶爾透出輕弱但動聽的嬌嚶,在他曆久彌新的擁吻親昵裡,而他永不失溫柔。
儘享情人間的美妙之際。
沈暮想。
18歲她喜歡上一個人。
22歲和他結婚。
年少時遇見的驚豔,是終其一生的真實。
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呢。
你翹首望月的時候,月亮正也奔向你,這種感覺叫得償所願。
沈暮覺得自己很幸運。
暖風過境,她的世界不再大霧四起。
所以她也會。
愛你。
不遺餘力。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了,番外明天(522)開始寫,更新時間晚10點哈。
————
後麵要寫的兩本預收《媚色藏嬌》和《獨享你》
【《媚色藏嬌》文案↓】
[霸道太子橫刀奪愛]
錦官楚氏世代忠良,一旨詔書,十裡紅妝,楚家唯一的女兒楚凝嫁了六皇子為妻。
大婚當夜,春情暖浪,可楚凝一覺醒來,枕邊躺著的卻是太子顧陵越。
出了這樣的荒誕事,她蜷縮在被褥裡哭得不像話。
而男人絲衣半敞,宿醉後頭痛欲裂,透啞的嗓音一沉:“彆哭了!”
小姑娘嚇得一哆嗦,倏地噤了聲,長睫上還墜著淚珠,好不嬌憐。
失了清白身,楚凝一頭撞在漢白玉柱上,想要一死了之。
結果人沒死成,醒來後記憶竟錯亂了,非抱著顧陵越喊夫君,還直往他懷裡拱。
宮奴們:六皇妃要完……
誰知太子殿下靜默片刻,摟住了粉雕玉琢的小美人,低咳一聲:“此事棘手,暫且由孤照顧弟妹也無妨。”
說罷,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人領回了東宮。
發冠上翡翠熠熠生輝的六皇子:……皇兄?
上輩子顧陵越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了自己的弟弟,淒慘而終。
他亦是遭人背叛,成了落魄廢太子。
幸得重來一回,儲君之位,嬌嬈美人,他都要!
後來,每夜楚凝雙頰酡紅,咬唇溢著哭腔,他都會附到她耳邊,溫柔又孟浪。
“凝凝乖,大點兒聲。”
楚凝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某人蓄謀已久。
【《獨享你》文案↓】
[男二上位]
盛辭在醫院初遇宋黎。
他車禍腰傷住院,她是他的責醫。
檢查時盛辭疼得嘶聲:“彆胡掐男人腰啊妹妹。”
頭一回,隻見那姑娘傾身俯在床邊,戴副金絲眼鏡,白褂纖塵不染,純美得惹人浮想聯翩。
盛辭看得失了會神,宋黎愣著不敢下手。
第二次宋黎到病房給他複診。
盛辭勾著桃花眼相凝,嗓音誘啞:“宋醫生,輕點兒。”
小跟班見他不對勁。
湊近耳語:三哥,宋醫生有男朋友了。
盛辭舔了下嘴角,起了掠奪的心思。
第三次。
盛辭出院後撞見宋黎。
她和傳言中的男朋友在停車場吵架。
富豪男友衝她吼:“不給睡有什麼用,不如彆人家女朋友!”
倚在車門的盛辭吐出一片青霧。
慢慢悠悠摁滅指間的煙,走過去,狠狠揮了渣男一拳。
渣男啐罵是誰,被小跟班一腳踩地。
“臨城盛三爺,傻狗,沒聽過?”
盛辭瞧了眼身後淚眸盈盈的姑娘。
斜睨渣男,薄唇翹起慵懶的弧度。
“她現在。”
“是彆人家的女朋友了。”
臨城盛家老三,桀驁不恭,無人敢惹。
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後來遇到個姑娘,想著想著,把自己搭進去了。
起初。
盛辭一犯煙癮,整日煙不離手。
後來。
狐友遞他煙:“三哥。”
盛辭抬手揮開:“宋黎不讓我抽。”
說著往嘴裡塞了顆糖。
低頭給宋黎發了張圖片:寶寶,這姿勢不傷腰,晚上試試。
2(誘甜);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