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修煉,修煉。
一瞬間,秦婉婉感覺自己仿佛是回到了學生時代,老師家長每天麵提耳命,衝刺高三的日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說話,就看自己腦海中的屏幕變成了“今日修煉時長還剩:4小時”
“宿主,”38聲音很高興,“今天你積累了很多實戰經驗,好好打坐可以加快修行速度哦~”
秦婉婉:“……”
她不想再看到“修煉”兩個字了。
認命從浴桶裡出來,秦婉婉換好衣服,到了床上,盤腿開始準備入定。
但閉上眼過了片刻,她還是覺得心裡有些煩躁,抬眼看向窗邊的簡行之,隻見簡行之閉著眼睛,好像和周邊沒有半點關係,專心致誌的程度,顯得她十分學渣,格格不入。
她撐著下巴看了片刻,就聽簡行之開口提醒她:“有時間看我不如趕緊入定修煉。”
“你是在打坐嗎?”
秦婉婉好奇開口,簡行之沒回話,秦婉婉想了想,開始找他聊天:“簡行之,你的夢想是什麼?”
“報仇。”
“報仇?”秦婉婉頗為詫異,“你還有仇要報?”
果然,這個‘簡之衍’不是個普通角色,一般涉及到血海深仇這種複雜內容的人物,都是要擁有劇情的。
可這樣一來,這個‘簡之衍’是本地人物的可能性就變大了許多。
秦婉婉隨意推測著這個‘簡之衍’在小說中應有的身份,等著對方回複。
而簡行之完全不搭理她,他想,反正說了她也不明白。
他此生遇戰無數,唯遭寂山女君暗算,淪落到這裡,為了回去改變身份卑躬屈膝。
他絕不會讓這裡的遭遇為外界任何人知曉,他隻想默默複仇,安靜度過這場人生低穀。
“好吧,你不說也沒關係,”秦婉婉歎了口氣,“我們說說其他理想吧,除了報仇,你有沒有想過你想要怎樣的生活,怎樣的職業?你挖地這麼厲害厲害,考慮過當礦工嗎?或者種地?你長得也挺好看的,當樂師怎麼樣?或者是去給孩子教書……”
“我修劍。”簡行之聽得不耐,打斷了秦婉婉的話,“求劍道之巔,為天下第一。”
話音剛落,電流滋滋而過,簡行之渾身一顫,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在秦婉婉看傻子一般震驚的目光中拯救自己:“這是我對你的希望。”
“你死心吧,”秦婉婉驚恐開口,“我做不到。”
“那就努力!”
秦婉婉:“……”
對不起,你的野心我不配。
天聊不下去,秦婉婉乾脆收回目光,開始修煉。
她想明白了,這個簡之衍腦子有問題,反正他不仁她不義,他已經做初一,她就做十五,隨便安排安排,完成秦晚心願就行了。
想明白這些,因著消耗了一波精力,再次入定就容易多了。
她按著母親交給她的心法繼續修煉,直接從入定到入睡。
等聽見秦婉婉小聲打起呼嚕,簡行之睜開眼睛,他抬手一彈,一道光粒從他手心飛出,撞到秦婉婉腦袋上,秦婉婉直接躺倒在床上,發出歡暢的“咻咻”呼嚕聲。
簡行之閉上眼睛,被子便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己飄起來,輕輕落到秦婉婉身上。
一夜平安無事過去,早上秦婉婉還在睡覺,便聽到門口傳來急促拍門聲:“李姑娘,李姑娘可在?”
秦婉婉揉著眼起身,等到了門口,就看見簡行之站在門口,低頭看著在他麵前慫得像鵪鶉一樣的百歲憂。
百歲憂看見秦婉婉,仿佛是看到了救星,趕緊上前:“李姑娘,你醒了?你今日有何安排?我聽說前方密林中出現了一群地階凶物,許多要參加試劍大會的修士都已經趕過去了,李姑娘你看我們要不要一起過去?”
“那趕緊。”
聽到這話,秦婉婉立刻精神起來:“我喜歡在人多的地方打怪,我馬上就來。”
說著,秦婉婉轉頭進屋關門,她一走,簡行之又把目光凝在百歲憂身上。
百歲憂矮他半個腦袋,被他這麼盯著,十分不安,低著頭絞著手裡的袖子,開始冒冷汗。
好久,百歲憂哆哆嗦嗦開口:“張……張公子,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
“那你一直看李四?”
簡行之意有所指。
百歲憂嚇了一跳,慌忙擺手:“張公子誤會,我沒有,小生不敢……”
“不敢什麼?”
秦婉婉推門出來,百歲憂立刻看向秦婉婉,又想起簡行之的警告,扭過頭去,急道:“李姑娘來了,我們趕緊走吧。”
說著,百歲憂就小跑著下了樓梯。
秦婉婉奇怪看簡行之一眼:“他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簡行之聳肩,“就慫唄。”
秦婉婉想不明白,百歲憂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但她也不想費腦多想,領著簡行之一起下樓,到了門口,就看百歲憂已經準備好三匹靈馬,同秦婉婉解釋:“路途遙遠,我就租了兩匹靈馬,以免消耗體力。靈馬需得築基期以上才能騎乘,所以拜托張公子與我共騎吧?”
“不必。”簡行之直接拒絕。
秦婉婉疑惑:“那你留在客棧?”
“不。”簡行之繼續拒絕,秦婉婉皺眉:“那你怎麼去?”
“你拉我就行了。”
說著,簡行之轉頭看了一眼客棧招牌,抬手從秦婉婉腰間取劍,一劍砍到客棧招牌上。
客棧老板驚叫出聲:“住手!”
說著,老板從大堂衝出來,他剛到門口,就聽“嘎吱”一聲,招牌在眾人震驚目光中轟然落下,碎成幾塊。
老板愣愣看著招牌,“撲通”跪下。
簡行之撿起木板三下五除二削成一塊供人站立的板子,又削出兩個滾輪,把滾輪安裝在板子底端後,簡行之把板子扔在地上,朝著板子揚了揚下巴:“我用這個。”
秦婉婉不說話,她看著這個酷似滑板的東西陷入了沉思。
簡行之看向百歲憂:“還看什麼?用繩子拴馬後麵。”
“拴馬後麵?”百歲憂反應不過來,“做什麼?”
“馬拖著我跑,”簡行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難道還我自己跑嗎?”
“哦哦。”百歲憂反應過來,趕緊取了麻繩,將這個“滑板”拴在馬後。
百歲憂做這些事時,秦婉婉鬼鬼祟祟靠近簡行之,扯了扯他的袖子,簡行之轉頭看她,就看秦婉婉壓低聲,神秘問他:“你會解二元一次方程嗎?”
簡行之凝視她片刻,秦婉婉心中燃起希望。
她猜對了?!
她正要開口和老鄉親切會晤,就聽簡行之命令她:“說人話。”
希望破滅,秦婉婉白他一眼,轉身上馬。百歲憂也翻身上馬,簡行之踩上滑板,雙手環胸,詭異平衡在木板上。
三人正打算離開,簡行之就感覺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秦婉婉和百歲憂看著他旁邊,簡行之扭過頭,就看見客棧老板正跪在地上,紅著眼看仇人一般看著他:“我的招牌,可是上一屆試劍大會魁首謝道君的親賜,你砸了我的招牌,你拿什麼賠我?!”
簡行之沒說話,他轉頭看了一眼碎在地上的牌子,皺起眉頭,勉為其難道:“等我回來,給你寫一個。”
說完,他一擺衣袖,甩開被他驚到茫然的老板,吩咐秦婉婉:“走吧。”
秦婉婉怕老板讓他們賠錢,趕緊駕馬離開。
所有人就看兩個人駕馬飛奔,一人站在木板上跟著馬飛快平移。木板上的人,雙手環胸,頭發與衣袖齊飛,仙氣飄飄中帶了幾分說不出的詭異氣息,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許久後,老板才反應過來,問向旁邊人:“他誰?”
眾人皆是茫然,其中一個遲疑著開口:“聽百道友說,叫張三?”
“張三是誰?何方高人?”
眾人議論紛紛,老板終於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跪在地上痛哭出聲:“張三這個殺千刀的啊,砸人招牌,喪儘天良,謝道君我對不起您!我護不住您給的招牌,是我沒用啊!千萬彆讓我再遇到他,不然我碰瓷碰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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