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
阮潞聲音有些嚴厲起來。
“聽到了。”阮流箏身子一抖,趕緊答應,在媽媽的凝視下,複述道:“賀晨是我哥…”
她隻覺得太奇怪了。
說什麼家裡的頂梁柱…對於正處於青春期的她來說,賀晨這麼一個全校公認的校草,整天在眼前晃,心裡悄無聲息種了草,怎麼可能沒有蕩起漣漪,生出幻想。
畢竟她和賀晨不僅沒有實際的兄妹關係,連名義上的其實也很勉強,同齡的少男少女,男俊女靚,有些遐想,很正常。
賀晨又不是她這樣的媽媽親戚家孩子,隻是過世朋友家的孩子,至於這麼上心嗎?
如果媽媽是將賀晨當成她的童養夫來對待,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人,被當成頂梁柱,無可厚非。
可是媽媽的一些動作,又時刻警醒她,傳達出並不讚成她和賀晨有更進一步的任何可能性。
不僅是不讚成,而是堅決反對。
這就很奇怪。
媽媽這麼欣賞他,她和他也算是郎才女貌,馬上都要成年了,就算因為是高三了,學業為重,也不該如此嚴防死守啊。
最起碼留個口子,給個希望吧。
否則真等高考結束,各奔東西,上了大學,麵對來自天南海北的各色美人,她還有什麼優勢?
甚至根本不用等上大學。
不說彆的,就是如今在春風中學裡,身材上她就比不上秋雅勾人眼球,也不如準備走藝考這條路的鄧小琪能唱能跳,色藝俱佳。
她甚至不如林妙妙元氣滿滿,活潑動人。
這還隻是隨便一提,春風中學裡藏龍臥虎,各方麵出色的女生多且又多。
否則也不會校花桂冠遲遲沒有辦法鎖定,搞出校花不是一個兩個三個,而是有十來個都被稱校花這種笑話。
可不比容貌身材,難道比學習成績嗎?
她的成績是不錯,但也完全無法和同桌夏雪、隔壁班的喬英子、黃芷陶這些女學霸比。
可以說,各方麵她都隻能算中上,對於顏值第一,完全有資格可以挑花眼的賀晨來說,完全就是平庸不起眼的存在。
如果真有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除了義妹這個身份,可以朝夕相處提前培養感情外,毫無核心競爭力。
所以她真的搞不定媽媽到底是怎麼想的。
偏偏又不好問的…
不提阮流箏的苦惱,賀晨日常在鬆樹下練完仙鶴功後,帶著滿足返回了家中。
未滿十八歲,什麼都是虛假的。
唯有鶴算龜齡才是真的。
說實話練功帶來的充實感和提升感,遠比男女那點事更讓他著迷。
這還隻是練功,要換成修仙,他都不敢想象愉悅感有多強。
難怪那些修仙的,對於枯坐深山動輒百年千年沒有任何孤獨寂寞之感。
一到家和阮姨聊了一會,他就進房看書了。
他和阮流箏並不在一個班,就是因為之前他的成績比她差多了,她在理科重點班,而他則是在中間的平行班。
這也沒辦法,誰讓他不管是前身還是現在,都是堅定的‘中流砥柱’呢,一直這麼不上不下,中庸平庸。
可現在不一樣了。
當鶴算龜齡兩種超能力武功練出點東西後,耳聰目明的他的智商都得到了提升,特彆是在練龜息功的時候。不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提升一下成績,衝一衝大學等級,那不是浪費好機會嘛。
現如今,有阮姨這個名校教授的軟飯可吃,他一心撲在超能力上,多餘的就放在學習上。
至於重生穿越最重要的賺錢,反而被他暫時摒棄了。
他連練仙鶴功,都要找株鬆樹,儘力模仿那種意境,更不會走練仙鶴功練成他人眼中笑話的嘉靖皇帝的錯誤道路了。
嘉靖皇帝一心修道,仙鶴功和龜息功都有練,可為什麼無法鶴算龜齡?
除了嗑藥傷害身體之類的,肯定也和他一心算計,當著大明皇帝,說是不上班不打卡,可是私底下大明戶部尚書其實就是他,整天盤算著錢、錢、錢,就知道‘都是朕的錢’,都鑽進錢眼裡,心有如此掛礙,能契合修道長生的意境嗎?
心累催人老啊。
賀晨現在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來將鶴算龜齡變成永久的本命神通,所以自然不可能去在乎錢。
一旦道爺成了,在充足的壽命下,該有的都會有,根本不用急。
說句不中聽的,那些累死累活賺錢的,一旦身體垮了,早早去了,賺的那些血汗錢,跟著老婆孩子,全便宜活的久的。
何必呢?
因此身體和壽命才是根本!
其他的都是虛的!
帶著這樣的心思,賀晨沉浸在學習的正循環中,心情愉悅,直到聽到阮姨喊他們吃晚飯這才出來,發現天早已黑透了。
三人吃了晚餐,各自回房。
賀晨第一個收拾衣服出來,進了洗漱間去洗澡。
這一年多來的相處,還是和一大一小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美女朝夕相處,該有的習慣早就養成。
比如洗澡都是他第一個洗。
以免一進去看見什麼花花綠綠,白白黑黑,大大小小的私密物件,攪亂道心。
雖然也不過是掩耳盜鈴,同在一個屋簷下,晾曬什麼的也不可能完全避免,但到底避免了瓜田李下的尷尬。
賀晨洗完澡出來後,就進了臥室,又學了一個多小時,時間來到晚上九點,就準時放下書本,脫衣上床,擺出了側俯臥息的姿態,開始龜息入睡。
“野人高臥神仙窟,夜半南星爛水國…坐忘日月纏龜息,笑指乾坤入鳥籠。”
每每龜息入神,都是與日月為伍,乾坤宇宙為伴,大頭小頭滿腦子都是星辰大海的人了,智商算力不蹭蹭往上漲,可能嗎?
等到阮流箏寫完一套卷子出來,往賀晨的房間一看,發現果然已經關燈,不由噘嘴。
她成績比賀晨好多了,進的是理科重點班,可那是辛辛苦苦熬出來的,哪像賀晨這麼輕鬆愜意。
更難讓她難繃的是,她的夢想,或者說媽媽對她的期望是學醫,以後當個好醫生。
而學醫是很苦的,這樣的學習強度就算不是終生的,但高考完,再來個八到十年,是一點不開玩笑的。
可是對比出來的傷害歸傷害,她還是隻能躡手躡腳的進洗漱間洗澡,深怕動靜大了,被媽媽聽到出來訓斥她打擾賀晨休息。
才晚上九點鐘啊!!!
很多人的夜生活甚至還沒有開始,賀晨竟然就睡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養生怪老頭呢!
帶著這些內心吐槽,阮流箏洗完澡回房,趁著洗澡帶來的舒爽精神,還得苦逼的繼續再寫幾套卷子。
沒錯!
一開學,哪怕還不是正式開學,不等明天開高考動員大會,她就自動進入了高三地獄模式。
不是她喜歡這樣。
而是不想讓媽媽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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