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愣,麵麵相覷地僵著沒動。
姚謙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神情來,似乎是想笑,卻又因為被人這麼說而感到惱怒,一時間,他的五官都像是在臉上打架,充分地展現了糾結是何種表情。
喬拙看在眼裡,奇在心裡,而姚謙則囁嚅著想說些什麼。
然而還沒等地上的兩人作出反應呢,遠處就傳來一聲高亢的驚呼。
“小少爺在這裡!找到了!快去稟告姚夫人!”
“操!狗腿子!”姚謙低罵一聲,隨後快速地在喬拙的唇角印下一吻,“我下次再來找你。”
他說完就急急忙忙地起身,還不小心拿受了傷的那隻手撐了下地,疼得他直叫喚。
起身後,他捂著襠部就跑,姚府的地形他最為熟悉,挑的儘是沒什麼人走的小路,以免被人正麵撞上,瞧見他這副空門大敞的模樣。
喬拙半坐起身,看了眼姚謙略顯狼狽的背影,又轉過頭往發出驚呼聲的方位看去,那裡已經不見人影了,不知是去找人來了,還是追著姚謙跑了。
喬拙站起來的時候感覺左腳的腳腕隱隱有些作痛,便進了屋坐到椅子上,撩起褲管查看。
果然是有些許紅腫,但看起來並不嚴重,休息兩天應該就會好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小時候因為反應慢,經常會到處磕磕碰碰的,身上有過不少小傷,所以他也不在意,坐著揉了一會後,就去照常作工了。
由於府裡舉辦茶話會的緣故,喬拙這幾日都空閒得很,他把活乾完後就坐到了擺在屋外的靠背木椅上。
喬拙仰躺到椅子上,沐浴著午後的明媚陽光,他原本隻是想假寐一小會的,但因為陽光籠在身上的感覺過於溫暖愜意,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沒過多久,他的腦袋便一點一點地往下掉,意識逐漸模糊,然後徹底地沉入夢鄉之中了。
一覺醒來,日頭已經落下,明月遙遙地掛在天際。
喬拙攏了攏衣襟,輕咳了幾聲。
初秋的夜晚還是有些冷的,他隻穿了件單薄的外衫躺在這兒不知睡了多久,手腳都微微發涼。
喬拙趕緊起身回屋,免得著涼染上風寒,卻在開門的刹那,被人從身後緊緊箍住。
“小少爺!?”喬拙下意識地喊道。
身處姚府,會這般突襲自己的人,喬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姚謙。
“小少爺?”抱住他的人重複著這三個字,語調古怪。
聲音很耳熟,喬拙扭頭去看,在看見銀白發絲的那一刻,他立即反應了過來,“小白?你怎麼來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不能來?”明磬塵反問道,“打擾你和小少爺的好事了?他今晚要來找你?”
“沒有。”喬拙否認道,姚謙沒說今晚就來,離開的時候說的是下次,也不知他的下次是何時。
“上次是沈醫師,這次是小少爺。”明磬塵按著喬拙的肩膀把他整個兒掉轉過來,和他麵對麵地對視著。
“你這裡究竟裝了幾個人?嗯?”明磬塵一下又一下地戳著他左邊的胸脯問道,“這麼大的胸,能住好多人吧?”
喬拙蹙眉,一把揮開了他的手,“裡麵沒有人,你在胡說什麼呢。”
他這話講得古怪,喬拙不懂內裡的涵義,但聽在耳中覺得不怎麼舒服,於是沒給明磬塵好臉色,“你那天不是說不來嗎?怎麼又找進來了,有被人發現嗎?”
“你放心,月黑風高夜,沒人看見。”
“月黑?明明就很亮……啊!”喬拙還在抬頭看著月亮覺得奇怪呢,就被明磬塵托著屁股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失重,喬拙怕摔下去,兩條腿立馬夾緊了明磬塵的腰,雙手也環上了對方的肩頸,“你乾什麼?”
“抱你。”明磬塵單手托住他的臀,抬腳邁進屋裡,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帶上了木門。
走到床前時,明磬塵把腦袋埋進喬拙的脖頸和鎖骨之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低聲嘟囔道:“我要是不來,怎麼知道你心裡裝了這麼多人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的尾音有些發顫,跟受了委屈似的。
明磬塵的聲音很低,說得也含糊,喬拙沒有聽清楚,隻隱約聽到這麼多人,於是問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什麼人?”
“沒什麼,不是什麼重要的話。”明磬塵彎下腰,把他穩穩地放到床上,點燃了擺在床頭的煤油燈,然後去解喬拙的衣襟。
喬拙伸手擋了一下,明磬塵輕輕捏住他的手腕,道:“幫你脫衣服,睡覺。”
喬拙沒再擋,坐在床邊乖乖地任他擺布,讓抬手就抬手,讓放下就放下。
煤油燈不是很亮,隱隱綽綽的,呈暖黃色的光映在喬拙的皮膚上,像是給他塗了層甜滋滋的蜂漿。
明磬塵見他這般聽話,看起來像一塊甜得快要融化的小蜜糖,不由得彎起唇角,伸出右手的食指勾上他的下巴,笑著道:“睡覺前要做什麼,知道嗎?”
喬拙搖頭,“做什麼?”
“你忘了?是晚安吻,哥哥。”明磬塵把自己的臉湊到喬拙的麵前,在兩人的鼻尖隻差一點點距離就要相觸的時候,明磬塵停下了,沒再往前,他垂下眼瞼,注視著喬拙,“親親我。”
暗紅的瞳仁裡有微小的火苗在跳動,是倒映進去的煤油燈的搖曳火光。
喬拙看著他的眼睛,一時恍了神。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昏黃的煤油燈光泛著暖意,給窄小的屋子帶來一室的繾綣。
喬拙稍稍側首避開了他的鼻尖,然後向前……再向上,他捧著明磬塵的臉頰,抻長了脖頸,嘴唇準確無誤地印到了對方額頭中央的位置上,“這回沒有偏吧,親好了,睡覺。”
曖昧的氣氛在喬拙開口說話的瞬間消散無蹤。
喬拙親完,自顧自地掀開被子翻身進去,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一樣,隻露出一個腦袋來,然後對明磬塵道:“你自己去木櫃裡拿,應該還有一床被褥的。”
說完,他就卷著被子滾到了靠牆那側的床角處。
明磬塵愣在原地,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沒動,右手的五指攤開又握起,手裡空空如也,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有一種放空的無奈感。
這小家夥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喬拙,隻見對方睜大眼睛,兩隻烏黑的眼仁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小白,你是個大人了,能自己拿被子的吧?”
明磬塵沉默了一會,回道:“能。”
隨後就自己去木櫃裡翻了床被褥出來,脫去外衫,躺到了喬拙身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熄滅油燈,就這樣和喬拙一人一邊,一人一條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動靜,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著過了許久,喬拙動了動身子,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沒睡?”明磬塵問道。
問完,喬拙那邊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又過了一會,他才回道:“吵醒你了嗎?我下午睡飽了,現在睡不著,你接著睡,不用管我。”
“我也睡不著。”明磬塵又重新點亮了煤油燈,從放在床頭的外衫裡拿出一本畫本子,“哥哥,給我念這個,好不好?”
“你怎麼隨身帶著畫本?”喬拙眯著眼睛看他,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亮起的光線。
“新買的,書屋掌櫃推薦給我的,這本是賣得最好的。我去茶館裡找了份差事,工錢是日結的。”
那是青衫鎮最熱鬨的茶館,裡麵人來人往的,客流量很大,能打聽到的消息也很多,比如之前那群流浪漢的事,就有人看到那之後他們是怎樣起內訌、狗咬狗的,還有人瞧見當時有個穿黑衣服的姑娘,把臉捂得嚴實,看起來有點可疑,又比如最近姚家舉辦茶話會,邀請了鎮子上一些有身份的人家的女兒,還有其他鎮子上達官富商家的女兒來,甚至有人能說出都有哪幾個家族的姑娘,她們芳齡幾何,相貌身段又如何。
茶館裡能打聽到的事兒,比喬拙這個身在姚府的人能知道的還要多。
喬拙接過畫本,翻開了一頁,畫本子是以畫為主,底下配了幾行字,喬拙識字,但不是特彆多,看看畫本這種消遣讀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想著反正也睡不著,念就念吧,於是照著下麵的小字,慢慢地讀了起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故事的開始,還比較正常。
男主人公是一名書生,他在赴京趕考的路上救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
喬拙看著黑白畫上的眯眼小狐狸,覺得有點像笑起來時的小白,於是也勾唇輕笑了一下。
小狐狸受了傷,書生給它敷了草藥,用繃帶包紮好傷口,白天抱著它趕路,晚上抱著它一起睡。
讀到這裡時,明磬塵不動聲色地抬起胳膊,攬上了喬拙的肩膀,把他抱進了自己懷裡。
他動作輕巧,而喬拙正在認真地念字,沒有立刻察覺。
書生和小狐狸朝夕相處,一人一獸的感情越來越好。
喬拙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養的那隻白毛小狗,那時候自己也是抱著它睡的,他們感情很好,可是有一天早晨起來,它突然不見了。
喬拙想到小狗,心裡有些難過,然而翻到下一頁的時候,紙上赫然畫著一位不著寸縷的女子,黑色的筆觸在一筆一劃間勾勒出女子豐腴的體型。
喬拙立馬把書拿開了,用手遮著明磬塵的眼睛說道:“行了,我困了,不念了,睡覺。”
明磬塵拉開他的手,去搶書,“我還沒困呢,書給我,我來給你念。”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小孩子不能看,睡覺了!”喬拙作勢要推開明磬塵,卻突然發覺自己已經被他圈在了懷裡。
“哥哥你不是說我已經是個大人了嗎,為什麼不能看?”明磬塵麵露疑色地問道。
然而他嘴上這麼問,心裡卻是在偷笑。書是他買的,裡麵畫了什麼他再清楚不過,買來就是想逗逗喬拙,看他會有什麼反應的,果然沒讓自己失望,小家夥的反應青澀得不行,又可愛又好笑的。
“我是你哥哥,我說不行就不行。”
一直以來都是明磬塵單方麵在喊喬拙哥哥,喬拙從沒拿這個稱呼壓過他,但是喬拙今天發急了,手裡抓著書不放,擺出一副年長者的姿態來,“小孩子不許看!”
氣勢很足,可惜在力量上他敵不過明磬塵。
明磬塵手長腿長的,力道又大,長臂一撈就把畫本搶了過去,他不顧喬拙的阻攔翻到了下一頁。
隻見屋外圓月高掛,屋子裡的書生和變成女子的小狐狸正擁抱在一起。
“阿雪,是你嗎?是我,薛郎。阿雪,你怎麼會變成一名女子?我本是天山上修煉千年的白狐,那日渡劫失敗才會倒在雪地之中,要是沒有薛郎相救,我恐怕已經身死。”
明磬塵一人分飾兩角,阿雪說話時他便掐著嗓子用尖細的假聲來念,音調抑揚頓挫的,比喬拙讀的時候要生動許多。
“薛郎,我願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明磬塵不顧喬拙的阻攔,念完這句話後,又往下翻了一頁,畫麵一轉,圖上的二人已經到了床上,兩具光溜溜的身體纏在了一起。
喬拙直接撲到明磬塵身上,用雙手捂住對方的嘴,喊道:“小白!不準念下去了!”
畫下的小字中,有許多擬聲詞,咿咿呀呀的,再配上露骨的畫麵,書生和小狐狸正在做什麼便不言而喻了。
明磬塵看著喬拙,伸出舌頭舔了記他的手掌心,舔了一下還不過癮,又捏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開一些,緊接著一口含住了他的指尖。
喬拙愣住,紅著臉看他探出殷紅的舌頭舔自己的手指。
明磬塵將他的食指和中指一含到底,用牙齒輕輕啃齧起指根。
“小白……”喬拙半趴在明磬塵的身上,兩根手指又濕又熱的,他覺得自己的臉也躁得慌。
明磬塵往上頂了一下胯,吐出他的手指,半挑著眉,道:“他們在做什麼,哥哥你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
“……”喬拙沒有回答,躍動的火光給他的眼尾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
“你羞什麼?嗯?”明磬塵把畫本扔到一旁,大手探進被褥裡,揉上喬拙軟嫩的臀肉,“哥哥,我們也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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