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無)(1 / 1)

明磬塵與沈傅湫不約而同地沒有交流,前者在後者與許蘇情對話時目不斜視地走開,行至不遠處的拐角閃身進去,等到沈傅湫匆忙將那聒噪的姑娘帶走後,才從拐角的陰影裡出來,回了屋。

他進屋的時候,喬拙剛洗乾淨身子,正坐在床沿係腰帶。

沈傅湫出去是準備給喬拙熬碗薑湯的,畢竟喬拙淋了雨,後又光著身子被折騰,沈傅湫怕他不慎染上風寒。

沐浴期間,喬拙一直很沉默,明明身體才剛打得火熱,他卻又因為沈傅湫一句打趣的話而瞬間低落下來。

喬拙覺得是自己太過敏感,所以不願傾訴出這份思慮,免得會被認為是個矯情的人,因而當沈傅湫要他彆在意時,喬拙就隻是搖著頭道:“我沒事,謝謝沈醫師關心。”

態度客氣且疏離,卻又懂事得叫人心塞。

如果不是足夠在意,喬拙又怎麼會因為沈傅湫的一句話而輕易消沉呢?

假如今日的這番話是出自姚謙之口,那麼定然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兩人語不相投,沈傅湫自知說錯了話,可在安慰喬拙這方麵卻是不得其所,隻因他待人看似溫柔體貼,哄騙人很有一套,但以往其實總是喬拙更順著他一些的。

無法,沈傅湫隻得先去熬薑湯,想著先給喬拙喝下暖暖身子,再想辦法開導,豈料才出門,就碰上了許蘇情,不得不耗費時間將她引走。

“哥哥,你的衣裳我拿去洗了,已經曬在院子裡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嗯,謝謝。”

“謝什麼,我喜歡洗衣服。”明磬塵笑得眉眼彎彎,三步並作兩步地蹦到喬拙跟前,從衣袖裡取出那枚銅幣,問:“這銅錢是哪兒來的?上麵刻了字,不像是你的東西。”

喬拙看到銅板,臉色陡然變得有些難看,原本隻是稍顯消沉,但此刻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糟糕的回憶。

那一晚,孫義硬是把銅幣塞給喬拙,他無奈隻得收下,後來直到離開醫館都沒能尋到機會歸還,便帶回了家,之後一直放在家中的儲物櫃裡,這銅板體積小,再加上無人提及,時間一久,他也就忘了還有此物。

今早離開醫館,偶遇孫義,喬拙才想起來還有這枚小東西。

喬拙不欲與孫義多做糾纏,彆人的東西還是趁早物歸原主為好,所以一回家他就把銅板給找出來放到了身上,想著回了醫館就還給孫義的。

“這是孫大夫給我的。”喬拙答道。

“孫大夫是誰?”

“醫館裡的。”

“他為何給你這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頓了一下,隨後斟酌著道:“他說……呃,這是古董,萬一我手頭困難,可以去當鋪當了救急。”

這說法好生牽強,莫說聽者不信了,就是喬拙他自己,說出口時也覺得不妥,他猶豫了一會,又補充道:“孫大夫他說……這是日行一善……”

果然,這種鬼話隻有喬拙這腦子愚鈍的老實人第一次聽時才會被唬住,明磬塵隻聽了他刪減去部分內容的複述,就立刻意識到孫義的不懷好意。

但明磬塵沒有多言,隻是把這枚銅錢收回衣袖裡,道:“我在茶館幫工掙的錢都給伯母了,哥哥你有急用的話和伯母要就好,若是還不夠,就跟姓沈的要。”

話音剛落,不待喬拙指證,他便漫不經心地改口道:“行啦,我知道,沈醫師,可以問一下沈醫師。”

明磬塵身上的衣物未換,還沾著血液與斑駁的汙跡,因此他雖站在喬拙身前,但與後者卻是刻意保持了一小段間隔的距離,以免把汙漬蹭到喬拙身上。

喬拙蹙著眉頭看他,問出了先前就在擔心的問題,“你衣服上的血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喬拙之前以為小白衣服上的血是被他捧在手裡的內臟給沾上去的,但最初的慌亂過去,等到平複下來再細瞧的時候,喬拙便發現了不對勁。

前襟和袖子有血跡還算正常,但腰側與後背居然也有血跡。

“沒有。”明磬塵矢口否認。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有過前車之鑒,知道就算問他也不會老實回答,於是不多廢話,乾脆一把抓住小白的手腕,另隻手則往他的衣襟裡探去。

明磬塵暗自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這小家夥可真是……對自己好得過頭了,連他的親娘都沒這般關心過他,再這樣下去,若真到了不得不抽身離開的那一天,要他可怎麼舍得啊……

一遇到有關明磬塵身體這方麵的問題,喬拙的攻勢就主動得讓前者招架不住。

喬拙給予明磬塵的這種關心極為純粹,不夾雜任何多餘的情感,就像他獻上自己的唇與血時那樣,沒有情欲,隻有想要幫助對方的濃烈的關切之意。

“真沒受傷。”明磬塵解釋道:“血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喬拙反問,顯然是不信他的。

“真不是。”明磬塵攤手,“是彆人的。”

“……誰的?”喬拙隻覺小白的話越聽越不可信,心中疑惑更深。

“這個不能說。”明磬塵眯起眼,道:“正好我身上臟了,要洗個澡再換身衣服,哥哥,你要陪著我嗎?親眼看一看,我身上有沒有傷?”

喬拙道:“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明磬塵脫衣裳的時候,喬拙就站在邊上看著,他快速地掃視了一遍小孩的身體,眼神一觸及敏感部位,便有些閃爍地避開了,即使已經做過許多親密的事,甚至不久前,那兩根東西還插得他直出水,但喬拙依然會不自覺地羞。

喬拙確認了小白身上未添新傷後,便轉過身去,坐到擺在木桶旁邊的凳子上。

“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喬拙問道。

他背對木桶坐著,臉色不怎麼好看。

“都是些舊傷,一點也不疼。”明磬塵道。

上一次兩人一起入浴時,小白沒給他看,光用的手摸,喬拙隻知小白的皮膚摸來沒有粗糙的疤痕,遂安下心來,可這一回親眼看了,他才知道,原來小白身上有這麼多青淤,完全不亞於被揍了一頓的姚小少爺身上的淤傷。

木凳子很硬,喬拙坐著不舒服,屁股和女穴都被冷硬的板凳給硌著,他不自在地調整著姿勢,但沒有一點要回床上的意思。

哪怕隻是從屋子的一頭到另一頭這樣短的距離,他卻依舊沒有離開,固執地守在木桶旁。

“哥哥,你怎麼隻留個後腦勺給我,不看了嗎?”明磬塵泡在水裡,兩隻手捏在木桶的邊沿上,上半張臉露在外麵,下半張臉則隱在桶壁後麵。

喬拙負氣,不理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氣的是小白對自己的隱瞞,平時一口一個“哥哥”叫得甜,但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這些傷,卻是半個字也不同他提。

喬拙的肩膀寬圓,分明是很壯碩、可靠的身材,可此時略微佝僂著,又沉默地背對明磬塵,無端令後者看出了幾分孑然一身的寂寥感來。

明磬塵知曉喬拙是在與自己賭氣,心裡也清楚喬拙生氣的原因,但他做的那些事,是不可能據實相告給喬拙的。

衣服上的血有一半是他的,剩下的那一半則是替明箬沁動手的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的。

明磬塵的血對蠱蟲有著非同一般的影響力,能引得蠱蟲發狂、躁動。

他長期以蠱蟲為食,體內積攢了大量的蠱毒,尋常人若是如此,恐怕早已命喪黃泉,哪怕運氣好,活了下來,也是非瘋即傻,明磬塵能神誌清醒地存活至今,皆因他繼承了明氏一族中最純正的血統。

但是他無法以身飼蠱,像明箬沁那般用血肉喂養蠱蟲,培育它們,控製它們,要這些蠱蟲隻認他為主,聽命於他。

這是明氏雙生子與生俱來的禁製。雙子其一,得血脈,雙子另一,得天賦。

明磬塵得到的是血,他可以修習除養蠱以外的任何族術,隻因他的血氣會令蠱蟲暴走,不僅養不活蠱蟲,還會徒增事端。

他的妹妹明箬沁得到的是天賦,她自幼就被譽為是百年一誕的練蠱奇才,在養蠱一事上天資卓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過明磬塵雖不能養蠱,但他對明箬沁的手段卻是一清二楚。

他前幾次與那個戴麵具的男人交手時,就已發現自己的血液會引得對方不適,所以今天一發現那人的行蹤,他便立刻故技重施,像對付之前的那群中了蠱的流浪漢一樣,將自己的血逼出體外,意在勾起蠱蟲的躁亂。

果不其然,那人深受影響,而且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

明磬塵本就推測,此人氣味混雜,身上的蠱蟲恐怕不止一隻,今日得見,更是應證了他的猜測。

他趁那人陷入困境,給對方身上添了幾道皮綻肉開的傷,血就是那時候沾上的。

二人交手不分勝負,結局隻能說是兩敗俱傷。

明磬塵失血過多,那人被體內暴躁的蠱蟲折磨,後者脫身離去時,明磬塵也無力再追,隻得速回醫館。

這之後,便正巧遇到了回來的喬拙。

明磬塵本想著正好,自己也不知還能撐多久,就讓這小家夥看看,在他身邊的是個嗜血的怪物。

隻要喬拙表現出害怕,或是逃跑,明磬塵就會毫不猶豫地放他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可接下來的一切,卻是出乎了明磬塵的意料。

喬拙施與他的溫柔、眷注,是他過去從未感受過的。

就好像晴天下的沼澤,暖融融的陽光灑下,叫他被濕潤和溫暖包裹,在不知不覺間,越陷越深。

“哥哥,怎麼不睬我?一個人在水裡好冷,你進來陪陪我。”

這小孩兒又在撒嬌,他總是這樣,每每喬拙想要他正麵回答自己的時候就用這一招。

喬拙決心這一次不能再被他糊弄過去,以前兩人也並非沒有坦誠相見過,那時小白的身上可沒這麼多瘀痕,分明就是後來才有的。

他態度堅定地不回頭,悶聲道:“那你就冷著。”

“嗚嗚,哥哥你好冷淡啊,你怎麼這樣對我……”

喬拙蹙眉,忽視他故作委屈的埋怨,壓低聲線,緩慢且每個字都咬得極重地問:“你……到底瞞了我多少?是在做很危險的事嗎?”

“哥哥,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打斷他:“不準撒嬌,老實回答。”

喬拙的話語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下來,誰也沒說話。

氣氛焦灼,二人僵持不下,明磬塵不作聲,喬拙也執拗的沒有回頭,就這樣冷著對方。

身後的浴桶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摻雜了些許壓抑的低歎,很輕,卻能叫人聽出發出聲音的人有多痛苦。

關心則亂,最終還是喬拙先敗下陣來,扭頭看去。

豈料他剛一彆過身子,麵前就是小白那張放大了的臉。

“唔……唔唔?”

恢複成人形態的明磬塵欺身而上,掠奪了喬拙的雙唇。

他撬開閉闔的齒關,把自己的舌頭給送了進去,喬拙措不及防被他侵入口腔,下意識地咬了他的舌頭一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嘶!”明磬塵抽回舌頭,捂著自己的嘴低呼:“好疼!”

喬拙瞪他一眼,怒道:“活該!”

“是是是,我活該,乖乖咬得好。”明磬塵覥著臉賠笑,湊過去又啄吻了一下喬拙的唇,“舌頭破了,幫我看看?”

“不看。”

“看嘛,我的乖乖,真的疼,好像出血了。”

“唔……”喬拙猶豫了,“那……你、你把舌頭伸出來。”

明磬塵吐舌,可這根舌頭靈活得很,像長了眼睛一樣,直往喬拙的唇縫裡戳。

喬拙本想躲開,卻被明磬塵緊緊掐住下巴,不準他逃。

當喬拙被迫張著嘴,再一次被明磬塵吻上、還被他用舌頭在口中翻攪的時候,喬拙又氣又無奈地想:我的嘴裡可沒長眼睛,看就看,怎麼還往人嘴裡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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