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高海，秦向河沒做彆的，先是在酒店飽睡了一天一夜。
在廣柔這些天，大大小小的工廠，考察了二十多個。
真是跑得沒日沒夜，累的厲害。
從另一方麵，也說明現在磁帶市場多雜亂。
也見識了歌碟盜版的混亂。
這邊的小作坊，最大規模也不過二、三十人。
從就近的雜牌磁帶廠，比對一個相對便宜的拉回來，便直接內錄打包裝。
收音機剛進國內時，連同歌帶都十分的昂貴。
想聽更多的歌，但歌帶卻買不起，於是就用空白帶，自己用收錄機翻錄。
而等翻錄個五、六輪下來，那些歌曲都快聽不出旋律了。
然，即使這樣的磁帶，也有人奉若珍寶。
在這樣情況下，就催生出了現在的盜版歌帶市場。
至於說版權！
這時候，偏遠地區很多地方連飯都還吃不飽，誰還在意版權不版權的。
不客氣的說，此時的監管部門，都還沒有太多版權意識，彆說一般民眾。
故此，各種音像店、商場，乃至街邊小賣部，都正大光明地把盜版磁帶擺上貨架，大賣特賣。
為了極大榨取利潤，盜版小作坊肯定是哪家磁帶便宜選哪家，質量好不好，真的無所謂。
至於翻錄設備，還算有良心的，就像秦向河在廣柔收購的那家，至少過得去。
這樣，即使用了品質堪憂的磁帶，也依然錄出相對較好的音質。
而有的小作坊，錄的歌碟，甚至隻勉強聽出個旋律。
即使如此，市場上也供不應求，頂多，顧客買了教訓，以後不再買這家就是。
然後，這個小作坊換個牌子繼續……
這也是市場越來越混亂，越來越被大眾所詬病鄙夷原因所在。
然經濟條件在那，買一盤正版磁帶的錢，再湊點，就能多買一盤盜版了。
更何況，鑒於此時的欣賞水平，大家對音質要求真的很低。
睡足吃飽，秦向河帶林四丫，去了浦沿區找趙玉民，談買車的事。
趙玉民自是一口應下，還答應提車付尾款時，會給個較為優惠價格。
畢竟一次性購買三輛車，算的上大客戶了。
這也讓趙玉民驚訝秦向河這半年的發展，若是隻守著當初國庫券掙的，根本不可能如此豪氣。
不過，趙玉民沒追根問底，這可是生意往來的忌諱。
臨彆時，秦向河都快走到門口了，又被趙玉民給喊住。
說是有家深川的公司，前身是叫現代科教儀器展銷中心，後成為企業股份化的試點對象。
眼下正進行股份製改造，並公開增發兩千八百萬股票。
趙玉民稱，這改名為力科的公司，盈利其實不錯。
隻是現在民眾對於股份的概念很單薄，所以股票賣的極為艱難。
幾經周折，力科老板托人找到這裡。
趙玉民一氣拿下了兩百萬股，問他有沒有興趣。
隨後坦言，雖然外麵人不太看好，但其覺得力科很有發展前景。
秦向河訝然停下。
後世如雷貫耳的力科集團，誰不知道，沒想，現在股份改製的股票，竟然賣不掉。
聽趙玉民說，增發的這些，每股僅僅隻一元。
秦向河不知最後能值得多少，但前世曾經看過相關新聞。
九一年，力科登陸深川證券交易所時，每股價格是十四塊多。
也就是說，現在買下，拿手裡等三年，就能升值十四倍。
還有比這更輕鬆的掙錢方式嗎！
秦向河手裡是握有大量現金，但這些最後可能都不夠他用的。
這次在廣柔收購磁帶廠和歌碟盜版小作坊，已經超了預算。
剩下的錢，都不知夠不夠，拉回一條先進磁帶生產線，外加一條“過時”隨身聽生產線的。
另外，南寧那邊棉紡廠已經騰空，後續改建和招工，都需要錢。
宿陽這邊，更是如火如荼在城南花橋路興建著廠房。
期間，朱紅霞帶著許青青跑了一圈市周邊，最後把“小作坊”，定在符合他要求的宿陽西南位置的葉集縣。
若是不想同樣淪為小作坊，就需要建造一定規模的廠房……
故此，秦向河恨不得把力科剩下股票，全都吃下去。
怎奈現在是有心無力，此外，還得等上三年。
猶豫了一會，他答應趙玉民暫時認購二十萬份，這筆錢，等來提車時一起帶來。
再之後，秦向河花了兩天時間，也去了趙玉民給推薦那家廣告公司，都和他印象中相差甚大。
最後，還是決定單獨去請個導演和攝製組來拍攝。
還有就是，廣告裡，原想請個大眾較為臉熟的明星，找了幾家，也沒附和他想要的形象。
於是他又和林四丫折返廣柔。
在業內人士介紹下，找去了新世代影音公司，得知該公司剛簽一批新人，形象好，有些還有點名氣。
他去看了看，竟在一堆資料裡，發現了個有些眼熟。
或是說，比較有意思的。
當天晚上，和待在南寧家裡的白鹿，照常通完電話後，就白鹿讓轉告白凱，去香港彙合。
之後。
秦向河留林四丫在廣柔，幫幫急的嘴角起火泡的朱彪和趙振強，他則獨自啟程。
哪知，到了香港，找到索尼辦事處。
那邊卻說，要談生產線的事，權限不足。
他和白凱不得已，又急匆回內地辦手續。
這時想出一趟國可不容易，好在，對於這兩件事，南寧和宿陽比他們都急。
所以，他們很快又重新出發，並在高海請了個翻譯隨行。
到此，距離秦向河當初帶三人南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十一月份，氣溫驟降。
上個月還隻穿單衣外套的海沙，現在，已經冷的要加件厚毛衣了。
麓山大劇院外。
一輛小汽車駛近，最後在門口新鋪的水泥路上停住。
站台階上抽煙的劉大胖，得到張餘提醒，忙丟開煙，一路小跑過去。
彎腰，他剛拉開著車門，就被從車頭繞過來的宋仁，照大腿踹了一腳。
“開個屁啊，沒看我自己開車來的嗎！表叔呢，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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