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坐。”
白梅被拉到沙發前，又用力，掙開白媽媽的手。
她不耐煩的道，“我還有事，公司都離不開我，棉紡廠宿舍談不成，我下午就得回燕京。”
“這個陽曆年，你能回來了過嗎？”白媽媽緊追問了句。
“回不回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白梅輕哼一聲。
接著，她衝坐下的白爸爸說，“這次，我就不和你吵了。你仔細想想，都快退休了，是不是該為自己打算打算。就算不為自己，也想想我，起碼一碗水端平。”
“我們還沒端平……”白爸爸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白媽媽給攔住。
白梅提高音量，“端沒端平，你自己知道！你也再想想，是女兒重要，還是宿舍這邊隻會拍馬溜須的人重要。彆讓人家高帽子一戴，真當自己多……”
這時。
“嘭”的一聲，大門推開。
穿著呢子大衣的白凱從外麵快步進來。
人沒見，話就傳過來，“是不是白梅又回來了。一天天的，就是不讓家裡安生……”
轉出玄關，立刻看到白梅就站沙發旁冷冷望來著，白凱話聲一頓。
“小凱，這兩年我不在跟前，看看你，學成什麼樣了！”
白梅冷笑，往飯廳裡那氣呼呼身影掃一眼。
隨即，她走過去，衝白凱腦袋訓斥，“看什麼看，再看我也是你大姐。沒大沒小，傳出去，讓人以為你沒家教呢。”
“白梅，這話最該你自己聽聽。”白凱下意識退一步。
他也就嘴上喊喊，畢竟，從小到大被大姐罵慣了。
“嘖，真是翅膀硬了。怎麼，大姐沒錢，就看不起了啊。”
白凱被堵的半天說出話。
論陰陽怪氣和吵架，他和二姐加起來，都不是大姐對手。
更明白，彆看爸媽平時罵得凶，但氣一過，又擔心大姐一人在外麵過的怎樣起來。
不過，進屋後，見大姐沒和二姐鬨，就放心了。
二姐病沒好，姐夫為這事，不知囑咐了他多少遍，說白梅隻要回來，他一定要到場。
否則，也不會在電話裡聽說後，立刻開車趕回來。
白凱不準備和白梅硬杠，轉頭，忽瞥見客廳角落站著個胖乎乎男人。
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王建東，你來乾什麼，怎麼有臉進門的！當我們家好欺負，是吧，快滾，不然我腿給你打斷……”
白凱憋著一腔怒火，正愁沒地方發。
捋袖子就要上前，卻被一直站在飯廳和客廳交接處的王小蓉給攔住。
他驚詫的轉頭，見坐飯桌邊的二姐，暗暗向他打了個眼色。
“趕快走！愣這乾嘛，真等人打啊。”白梅衝被罵得臉色漲紅的王建東嗤笑。
隨後，扭臉看看白媽媽，便往外走。
白媽媽見此，立刻跟出去。
王建東撿起地上挎包，望著屋裡幾人，張了張嘴，仿佛不知該說什麼，後勉強的笑笑，便轉身離開。
白爸爸一拍茶幾的起身，走到陽台，排解悶心的深呼吸幾下，接著，手一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包煙來。
沙發這邊的白凱，看的目瞪口呆。
老爺子上次進醫院，好不容易把煙酒戒了。
怕再染上，他可是把家裡所有存貨都清理乾淨了。
平日裡，也有老媽在旁盯著。
不想，就在眼皮子底下還藏了一包煙。
他剛要去攔，就見老爺子許是氣過勁醒然了，在窗台走了走，再回陽台時，手中的煙已經沒了。
白凱記住了地方，準備等下有空，再向老媽告密。
轉過身，他先是勉勵的看看王小蓉。
小姑娘不容易，又要保護好二姐，又不敢得罪大姐，畢竟這邊可是一家子，
每每這時候，夾在中間，肯定要跟著受氣。
進飯廳，瞧著二姐臉色，他忙問，“姐，她沒有找你鬨吧？”
“就吵幾句，媽就把我拉過來了。”白鹿搖頭，“你這麼回來了，分店那邊沒事吧。”
“沒事，當初定的分店任務，早完成了。咱們省的幾個大城市，都開了，接著就是去隔壁的兩個省，最近就兩邊跑跑，具體哪個省，想年後再定下來。”
白凱說著，馬上問，“姐夫他們，過幾天就來了吧。我把事情都先安排好，等大寶和妞妞來，帶他們好好玩幾天。市裡又開了幾家小孩子玩的地方。”
“要下個月了。”白鹿無奈。
見白凱驚詫，她好氣又好笑，又帶著心疼的說，“前幾天，不小心腳又扭了。問四丫，說是看有人被欺負，去幫忙，結果跟人打起來，四丫恰好不在跟前……真的是！多大了，還成天跟人打架什麼的。”
白凱發現，旁邊王小蓉聽到這話時，滿臉的向往。
他低笑一聲。
王小蓉跟著二姐，的確，很難遇到這種事情。
白凱倒覺得，事情可能不像四丫說的那麼簡單。
憑姐夫的身手，得多少人才能讓他腳受傷。
事已至此，他隻得勸慰，“下個月來，也好，不用急。就是天越來越冷，到時來，可能沒現在舒服…”
“應該沒關係。他換了輛新車，說空凋什麼的很好，比之前那輛的空間大，座椅也舒適的多，好像花了四、五十萬……”
白凱兩手一拍，“哎呀，姐，再冷，萬一下雪，就不太好走了。趕緊讓姐夫來，四丫不是都會開車了，讓她開。不過，你叮囑點，讓四丫仔細開，彆路上刮花了……”
白鹿無語，“你整天開車到處亂跑的，不膩啊！”
“嘿嘿，等姐夫來，我就開那輛車，帶陳紅去她家轉轉，給你和姐夫長長臉。”
“給我們長臉？”
“咱都是一家人，給誰長臉都一樣。”
白凱打個哈哈的混過去，如今，二姐對他有些嚴格，反是姐夫比較慣著他。
聊了會，覺得口乾，他起身找熱水瓶。
見老爺子在陽台仍沉悶瞅著外麵，便倒一杯給送過來。
再回來，想給二姐倒了杯。
瞧小蓉連忙搖手，他便這才給自己倒水。
後往玄關望望。
老媽跟大姐出去，現在還沒回。
端著杯子坐回桌前，他下巴往門方向撇，問，“姐，王建東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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