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孩子，開始還不覺得，相處下來，我是越來越滿意。”
唐媽媽讚同的點頭。
惋惜的兩手一合，她繼續說，“正派，個子高，性格也好，又很會為人處事，不像周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唉，可惜了啊。”
“有什麼可惜的！好的，都要緊著你的心啊。”唐爸爸很看得開，“這樣蠻好，就當小怡多了個哥哥。”
“……”
瞧唐媽媽一臉猶豫，唐爸爸不解，“怎麼了？”
“我啊，早就是不抱奢望了。隻是，小怡她……”
說著，唐媽媽歎聲，“她都多大了，一年年的。當初，看周斌，還蠻順眼的，以為兩人能成，結果……”
“哼～”唐爸爸重重哼了聲。
時間越往後，越看出周斌的為人。
他也越慶幸那時女兒沒願意。
否則，真的成了，後悔都來不及！
“周斌那沒成是好事！可是，這都快兩年了吧，小怡還沒找。”唐媽媽憂心的道，“再拖，要成老姑娘了。你看小璐和麗麗，跟她一樣大，全結婚了。她呢，連對象還沒影。”
唐爸爸下意識回了句，“孫晴和她一樣大，人不也對象都沒有。”
“小晴是大明星，演電視演電影的，能比嗎。她那行，這麼年輕就結婚，還想不想做了。”
“大明星怎麼了，結婚早的還少嗎。像……”唐爸爸不服氣。
唐媽媽不忿，氣的一掌給打斷，“你哪頭的！”
馬上，她又遲疑道，“我覺得啊，說不定，小晴偷偷處朋友了。你看她談起這事時的表情，還有那眉眼，分明有意中人了。”
唐爸爸抖著肩膀笑起來，“你不去當媒婆，真浪費人才了。對了，你剛剛到底想說什麼的？”
“還不是你，淨打岔。”唐媽媽叱斥完，轉口道，“你看啊，小怡這歲數不小了，小秦呢，雖說結過婚，可總是孤身一人的。兩人這麼相處，也不是個事……”
“打住啊！你瞎操什麼心。小怡知道秦向河情況了，小秦也隻把小怡當成妹妹。”唐爸爸連忙給攔住。
見唐媽媽還要說，他擺擺手，繼續道，“說句大話，不是小秦開了那麼多公司，我都想認乾兒子了。這孩子，我是真喜歡。有沒有事，我們知道就行，管彆人嚼什麼舌頭根。”
唐媽媽氣聲，“你是不在乎。小怡呢，她以後還要交朋友的，讓人男方知道，心中肯定有意見。”
唐爸爸義正言辭，“有意見？！說明那男的心裡陰暗、氣量狹窄……”
“還不能說小秦了是吧。”唐媽媽給氣笑了。
複而，她微微搖頭的說，“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這次過來，你有沒有發現，小怡看小秦的眼神？”
唐爸爸問，“什麼眼神？”
“還能什麼眼神？！”唐媽媽壓低了聲音，“你真沒發現，小怡和小秦在一起時，有說有笑的。”
“我當什麼呢？他們本來就是朋友，又都年輕人，兩人見麵，不說話，難道學啞巴打手語！”
“你彆胡攪蠻纏，我認真。”唐媽媽叱責一聲。
她四下瞅瞅，又往唐爸爸跟前坐近些，“之前，小怡見到小秦，可沒那麼多話的。還有，你聽她和小秦說話的語氣……反正，我沒聽她和彆的男的，這麼說過話。”
唐爸爸滿不在乎的接話，“你啊，就整天疑神疑鬼！以前就是，就差下令禁止女兒見小秦了。過那麼久了，兩人不都好好的。”
“我現在說，你不聽。以後小怡出事，我就找你！”
唐媽媽賭氣說完，下一刻反悔，“不行！不能讓小怡搭進去。兩人是這樣情況，又無親無故，總見麵待一起，不是辦法……”
“越說越離譜！這幾個月，你不是知道，小怡和小秦都沒怎麼見過。這次，不是我們出事，小怡實在不知怎麼辦，才讓小秦陪著來的。還有，這話要讓小秦聽到，多寒人心……”
唐媽媽坐起身，嚴肅道，“老唐，這是說小秦壞話嗎。我是擔心女兒！”
“好，我知道了。”在唐媽媽長篇大論前，唐爸爸無奈的截住話，“等回去我就說。大不了……催女兒趕緊交個對象。現在就彆說，被小秦聽到，以後嚇得都不敢來往了。”
“這可是正事，回去你就和小怡說，不許再打馬虎眼！”
得到唐爸爸允諾，唐媽媽這幾天盤桓心頭的憂慮，終於消散。
離吃晚飯，還有段時間。
在店裡，不能占著桌子乾坐著聊天。
兩人便提前給錢，預先定了幾個飯菜，說等人來齊了，再上。
飯店老板，終於臉色緩和的走開。
唐媽媽打開剛拎來的茶壺看看，複又蓋上，給推到一旁。
一旁唐爸爸，察覺到唐媽媽的蕭索神情。
知道，潰堤發大水，對唐媽媽衝擊很大。
此前。
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礙，來定遠走走看看，給去世的家人燒紙，再順便希望渺茫的打聽下鄭白橋的消息。
而這次發水，等於熄滅了唐媽媽最後那絲希望。
加上當地聲稱，要就勢將河道給改了，以後，連鄭白橋原址附近的村子，也都淹沒河底。
換種說法，對著茫茫河水，燒紙都找不到方向。
“沒關係，以後等退休有時間，我就每年陪你多過來幾趟，權當是旅遊了！”
聽唐爸爸寬慰，唐媽媽苦笑，“算了。來這裡旅遊？這次差點被水卷走，還不怕嗎。吃了那麼多年苦，退休了還指望和你到處走走，多過幾年舒心日子呢。”
“真不來了？”
“不來了。”唐媽媽下決心搖頭。
然而，下一刻就肩膀塌下，眼眶濕潤。
唐爸爸身伸手，在唐媽媽背上輕輕拍撫幾下，隨後掏出手絹遞過去。
“沒了念想，也好，不用再年年月月的記掛著。”唐媽媽歎聲。
接過手絹，在眼上抹了抹。
難過了一會，她扭頭往門外瞅，轉開話題，“小秦去給他媳婦打電話，怎麼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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