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刹那間。
秦向河腦海第一浮現的,是阮寧在宣阜站被人行刺的一幕。
可,阮寧也沒在這裡啊。
難道這次是衝他來的!
恰好尋了個林四丫不在身邊的機會?
怪不得。
從剛剛醒過來,就覺得不對勁,渾身動彈不了。
除腦袋昏昏的沒醒酒外,身上還另外壓著個人啊。
隻是。
腦袋雖然警醒,反應過來了,身體卻還跟不上。
光一個往外抽手的動作,好久都沒完成。
哦。
察覺,原是手被一處柔軟嫩滑的部位給死死壓住了。
與此同時,心中暗自慶幸,虧行刺的人還沒開始動手。
呃
不光沒動手,還一動不動的!
難道說,被他瞌睡傳染,也睡著了?!
旋而,他又發現那隻受傷的胳膊是耷拉在沙發外的。
於是乎。
他悄悄抬起手,往頭頂方向伸。
依稀記得,沙發櫃上,有個非常亮的小台燈,能拉開。
客廳黑燈瞎火的,他又昏沉沉的不太清醒,很不利。
準備拉亮台燈,第一時間就抄起那旁邊煙灰缸……
“不要……不要開燈!”
驟然,毛毯下,傳來低微的話音。
秦向河心中一稟。
不好。
對方沒睡著,一直注意他的舉動。
看來,蓄謀已久了,早就埋伏在他身上了,眼下正貓戲耗子……
等等~等等。
秦向河感覺腦子太亂。
因醉酒緣故,思緒也比較放飛。
此刻,被毛毯下的殺手嚇了一跳後,稍稍又清醒了些。
終於聽出,這聲音,似乎是朱紅霞的。
咦?
紅霞姐!
三更半夜的,怎麼會出現在他毛毯裡。
在老半齋喝醉後,他回濱江國際酒店,又找朱紅霞來談工作了,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對,
就算真的是酒後談工作,也不該是這個場麵啊。
秦向河眨著眼,好一會才控製嘴巴,他低頭往身上黑乎乎那團望去,疑聲,“紅霞姐?”
“……嗯。”
聽毛毯下傳來的弱弱應聲,他終於百分百確定。
趴裡麵的,真是朱紅霞。
毛毯一直蓋到他脖子位置,再往下,便是鼓囊囊的一團。
不知,是不是毛毯透氣不好,裡麵的人像憋不住,悄悄探出點頭來。
以秦向河角度,剛好看一片頭發堆到胸前。
不是殺手,已經勝似殺手了!
若剛才醒來,就是這個“貞子出鏡”畫麵,怕是能嚇得心臟驟停。
隨著腦袋越來越清醒,身體支配權,也漸漸的奪回。
秦向河覺得,另一隻被壓得麻木的胳膊,終於有了些直覺。
下意識的動了動,往回抽。
旋即,一片柔嫩軟滑的觸感清晰傳來,同時,伴著毛毯下一聲顫音輕哼。
不對。
秦向河又動了下……
下一刻,他猛地抽出手,顧不得另一隻胳膊上有傷,兩手撐起朱紅霞肩膀,匆忙從沙發上下來。
或是說,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幸好落地時手撐住了,沒怎麼摔到。
當聽朱紅霞驚呼,下意識要來查看攙扶。
秦向河又急忙爬起,兩手一合毛毯,將窗外光線襯映下,那道無比雪白的光影,給緊緊的重新罩進毛毯裡。
剛剛才發現,毛毯裡那個身體,是光著的。
他緊接著駭然的低頭。
還好。
身上衣服褲子啥的,都是完整齊全。
不。
這一點不好啊!
朱紅霞怎麼會出現在他這,還爬進了毛毯裡,還光著身子。
“向河,不要開燈。”
聽到一聲急切懇求。
秦向河伸到沙發櫃前的手,拽到台燈的拉線後,又頓住的鬆開。
複而,他看看左右,在一旁單人沙發上坐下。
陽台窗戶,是開著的。
一股股清涼夜風吹進來,加上剛才的驚嚇,他感覺,自己快完全醒酒了。
秦向河輕拍了下仍帶著一絲昏沉的腦袋。
努力回想,晚上去老半齋之後的事,然,沒一點記憶。
“紅霞姐,你怎麼在這?”
單人沙發擺在長沙發的裡麵,迎著窗外光線,那上麵裹著毛毯的身影,更顯幽暗,隻能看個黑乎乎的輪廓。
此刻。
朱紅霞那閉眼一刀的勇氣,在先前脫掉衣服鑽進毛毯後,便消耗的乾乾淨淨。
在她想來。
隻要鑽進毛毯,趴到身上,一切就會水到渠成的發生。
結果。
卻是秦向河迷糊醒來,她則被推坐在沙發裡。
緊抓毛毯,她動都不敢動一下,即便身處這麼昏黑環境裡,仍不敢抬起頭。
“阮寧讓人送鑰匙過來,說是你喝醉了,她和孫晴將你拖回了房間,怕四丫回來沒鑰匙。”
秦向河點點頭。
能猜出。
昨晚在老半齋喝醉後,雖阮寧傳話是這麼說,但他很清楚。
就算他醉了在大馬路躺一晚上,阮寧都不帶搭把手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想來,是孫晴和蘭姐把他拖回來的,難為兩人了。
呃。
上次在香港喝醉,也是孫晴和蘭姐幫的忙。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秦向河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看向茶幾,見上麵放著水杯,卻不見熱水瓶。
一時間,房間陷入寂靜。
望著長沙發上,像鴕鳥一樣,快將腦袋埋到毛毯裡的人影,他遲疑,“紅霞姐,你這是做什麼?”
黑乎乎的那團人影,聞聲,顫動了一下。
片刻後。
鴕鳥腦袋終於從毛毯裡出來,低聲反問,“你讓四丫去找大俊和燦頭了嗎?找到沒有?”
“還沒有。”
秦向河往窗外瞅了瞅。
不知道確切時間,但聽遠處馬路隱約傳來的響動,再看看天色,似乎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林四丫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實心眼的小丫頭,怕是帶著人,真在外麵跑了一宿。
“向河,你找到他們……打算怎麼辦?”
不待秦向河有反應,朱紅霞又連忙搖頭的解釋。
“我這麼問,不是要偏袒大俊。真找到他了,該怎麼樣,隨便你。他們倆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就該有心理準備。”
過了半晌。
秦向河方沉聲回答,“我也不知道。”
對,這是他的實話。
找到人,是打殘,還是扭送公家,他真的沒想好。
彆人也給不了他建議。
因為誰都不知道,這件事前世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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