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羅永亮和張萬星在一起，他不是沒多想過。
可就像阮寧所說。
以佳世金屬的雄厚財力，加上海外幾家大型礦場，及旗下眾多業務。
就算日本股市崩盤，佳世金屬也是位列受影響最小的一排裡。
秦向河若不是清楚記得，前世時，佳世金屬在股災中的表現，讓他選擇一個做空目標，即使羅伯遜親自出麵推薦，他也不會相信。
故此，也就斷了張萬星和羅永亮結識，和做空佳世金屬有關的想法。
後又數次見兩人在一起，張萬星也頻繁往日本跑，他認為，若和佳世金屬股票有關，也應是正常的看漲。
阮寧清咳一聲，又道，“你應該不知道，羅永亮被張萬星打進醫院前，就從佳世金屬辭職了吧，具體原因沒打聽到，但羅永亮這邊出院，那邊就匆忙飛去美國了。”
秦向河忍不住的眉頭直跳。
前世，羅永亮也是去了美國，但要等股災後，佳世金屬破產重組了。
如今佳世金屬風頭正盛，算是股市表現最好的其中一支，公司的市值，更每天都在刷新著記錄。
截止到這周，股價已經飆至七百八十日元。
這樣前途無量的一家公司，年紀輕輕就當上次長的羅永亮，沒理由這時候主動離開。
除非，是逼不得已，又或被公司發現了什麼……
驀地。
秦向河記起，從十月份到現在，佳世金屬股價出現過不少次波動。
每次波動，大多伴著一些內部消息和流言，其後，公司都會緊急公關澄清，並發布些利好消息……
“哎，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一雙極為嫵媚的眼睛，倏地探到麵前來，秦向河嚇了一跳。
迎著略顯咄咄逼人的視線，他搖搖頭，“你意思是，羅永亮被張萬星收買了？”
“收沒收買，我不知道。但能確定，羅永亮肯定沒辦好張萬星的事。上周從日本回來，張萬星異常暴躁，將那晚陪他的兩個小明星，都打得鼻青臉腫，還被娛記拍到，上了周刊。”
阮寧說到這，忽地轉頭。
目光剛觸及到孫晴，就被唐怡一挺身的給擋住。
她笑著回頭，又道，“不過，報道沒引起什麼浪花，應是被張萬星壓下去了。那兩個小明星，隨後也主動對外澄清，說身上傷，是遊泳時不小心摔的。嗬嗬，誰都知道怎麼回事。小明星嘛，還有用錢擺不平的？！”
孫晴氣呼呼的捏著兩個小拳頭。
看阮寧說到“小明星”時，還故意往她瞅來。
乾嘛，歧視明星啊，又不是所有明星，都像張萬星身邊的那些一樣！
本想反駁一句，說香港報紙雜誌所介紹的張萬星女伴，不光隻有女明星，還有開公司的女老板呢！
可考慮到阮寧的心狠手辣。
日後在高海，也難免要低頭不見抬頭見。
終還是將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隻不忿的瞪去一眼。
然。
阮寧仿佛能看透人心般，突地轉頭，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嚇得孫晴忙往唐怡身後挪了挪。
轉動手中茶杯，有些出神的秦向河，這時抬頭，“你是說，張萬星之前也打算做空佳世金屬，所以才和羅永亮攪合一起。現在，他從股市撤了，羅永亮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原本我一直疑惑，張萬星到底在搞什麼，公司收緊資金，連和龍久集團的合作都暫停了。現在看這裡，估計你猜得差不離。”
阮寧稍稍思索了下。
隨後，她眼睛一轉的遲疑，“一直覺得你是昏了頭，鬼迷心竅聽了那個羅伯遜的攛唆。可若張萬星也莫名其妙的跑日本來做空，就耐人尋味了，他可不是聽彆人三言兩語，就會做什麼決定的。小秦同誌，都到現在了，唐小姐和孫小姐也在，都不是外人，你還不交個實底，可就太傷人了！”
“什麼實底？”
“嗬嗬~”阮寧冷笑，“我剛剛才想明白。你精得跟猴一樣，對誰都防著一手，不可能那麼聽羅伯遜的話。說說吧，你到底憑什麼認為能做空，還偏偏選佳世金屬這支股票。我就不信，你和張萬星那麼心有靈犀，想到一塊了！”
“你不信，我也沒法。”秦向河惡心了下，複而苦笑著說，“我這邊已經下決定了，到月底就結束這邊事務，然後回去。”
“不繼續做空了！”
阮寧愕然。
比先前知道秦向河做空，還吃驚。
開始，她還變著法，想著怎麼勸這昏了頭的混蛋，省得在日本敗光好不容易打下的錦湖。
剛想明白張萬星的事。
覺得這混蛋如此篤定來做空，又有張萬星“背書”，肯定不會簡單的聽人勸。
還當對方會繼續堅持。
不料，下一句，竟然是認栽了。
這豈不是說，之前投的錢，真打水漂了！
那也代表，秦向河這次真是昏了頭才來日本股市做空的……
“嘭~”
先前回力半掩上的房門，猛地又被推開，
下一秒，禿頭的董梅生就出現在了門邊。
他臉色漲紅，呼呼喘著，如拉扯破風箱一般，渾身抖個不停。
這一副模樣站那，讓屋裡幾人覺得董梅生是不是中風，又或有什麼其他隱疾。
阮寧甚至還往床邊電話機看了眼，準備隨時提醒打電話叫救護車。
“……向、向河……”
董梅生嘴唇哆嗦，半晌就擠出秦向河的名字，後麵像怎麼都擠不出話來。
緊接著，他兩腿一個不穩，腦袋往旁邊小桌角栽去。
茶幾旁的四人，下意識都要過去扶，見董梅生手忙腳亂，又撐住小桌子站穩了。
隻。
董梅生乾張嘴，就是說不出話。
而後像是終於記起了，忙將手上攥握的幾張傳真紙遞往秦向河。
大家這才注意，辦公廳方向傳來的鬼哭狼嚎般嘶吼，從中能聽出欣喜若狂的味道。
其實。
當董梅生靠在門框上，一反常態，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
秦向河就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
然而，幾個月的苦苦煎熬，又馬上要到定的截止日期，讓他不敢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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