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張建豪還是叱責了一聲，而後才問，“什麼事？”
“老、老板……”
秘書像舌頭打了結，話在嘴裡，就是說不出。
忽聽門外辦公位響起電話鈴，她忙折身跑出去。
下一刻。
電話接進辦公室內，秘書也再次出現在門口。
帶著恐慌，衝一直響鈴的電話示意，“老板，海沙那邊的電、電話！”
“海沙？”
張建豪不由往宋仁看去。
從海沙來的電話，要麼是宋仁，要麼是他留在那邊的人打來。
此刻宋仁在辦公室裡，那這通電話是誰，就很明顯了。
拿起話筒，裡麵驟然傳出大叫聲。
張建豪皺眉，待叫聲停了，才將話筒貼到耳邊，開口就是一頓肅聲嗬斥。
今天是怎麼了。
一個個大呼小叫的。
處事不驚，一向是他對屬下要求。
現在全忘了是吧！
“……什麼！”
靠椅背坐的宋仁，被對麵張建豪一聲厲喝，嚇得差點滑掉下去。
隨後，他詫異的望去。
隻見表叔臉色變得陰鶩，正呼呼喘著粗氣的對話筒急聲，“你一字一句，給我講清楚，再說一遍。”
出了什麼事？
宋仁不解的扭頭，望向門邊的女秘書。
看其一臉恐慌，像不敢踏進辦公室，一邊畏畏縮縮的站那，一邊留意著辦公桌後的表叔。
奇怪了。
之前他總誇表叔這秘書，不僅漂亮，待人處事也優雅大方，還懷疑過，秘書和表叔是不是也有一腿……
“嘭”
又一聲作響！
宋仁嚇一跳的回過頭，見，是張建豪單手握拳砸在辦公桌上的猛然站起。
繼而。
張建豪又擂了下桌麵，脖子都爆出青筋的怒吼，“不可能！你們打聽出清楚沒有。這，怎麼可能！十五億？他哪來的十五億……”
聽表叔打電話，反複念著“十五億”，宋仁一陣錯愕。
更為表叔這不受控製的情緒，感到心驚。
他清楚記得，上次出現這種情況，好像是白雲廣場的高海店項目，對外正式公布。
“表叔……”
“絕對不可能！”靜聽話筒對麵傳來的聲音，張建豪再次暴怒。
接著，對麵又不知說了什麼，他猛地然一扯電話線，將話機都拔了下來。
之後一把砸到後麵牆上，塑料話筒頃刻撞得粉碎。
像仍壓不住火，他又一彎腰，將辦公桌上所有東西都掃飛出去。
宋仁從椅子上跳起，受驚的連連後退。
有點擔心，表叔這樣兩眼通紅著，會不會連他也給砸了！
等表叔將辦公桌掀翻，又摔砸了幾個貴重擺件，這才稍稍的冷靜下來。
龜縮在角落裡仨貨，已經不能指望了。
宋仁壯著膽子，退後一步，問，“表叔，出什麼事了？什麼十五億？”
“白雲廣場在海沙召開發布會，對外公布了今年的十城計劃。”
“十城計劃？什麼意思？”宋仁茫然。
前幾天來到高海，聽表叔提到過。
說秦向河這趟從香港回來的，途經高海，特地去寧園和阮寧見了一麵，接著，又急匆匆回了楚湖。
他不禁嗤笑。
白雲廣場的困境，誰都知道，秦向河不就是一點辦法沒有，才在外麵流浪幾個月的嗎。
這會子跑來找阮寧，豈不是病急亂投醫！
阮老二將家底拿去日本炒股，還以愛信名義，向銀行以及龍久集團也借了不少。
最後全栽了，在股災中幾乎蒸發殆儘。
這事，已經傳得圈內眾所周知了。
正因此，眼見寧園辦得越來越多，影響力也漸顯，百安才有樣學樣。
將旗下一家舞廳，改成現在的海馬歌舞廳。
雖然娛樂性質不變，但卻學寧園那樣，采取會員製。
甫一開業，就吸引了很多人入會。
畢竟，不說裡麵陪跳舞聊天的，光是服務員，據說都是百裡挑一的大美女。
他隻跟表叔去過一次。
還想著，晚上借百安送給表叔的會員卡，帶劉大胖三個進去見識見識呢。
隻要進去了，再消費一定門檻，舞廳就會安排貼心服務。
咳。
扯遠了。
宋仁想說的是，姓秦的和阮寧是私交不錯。
可現今愛信因阮老二炒股損失重大，都有些自顧不暇了，哪還管得了白雲廣場死活！
再者。
就阮寧那蛇蠍女人，怎麼可能為一個秦向河，耽誤公司發展。
故此，秦向河灰溜溜從高海跑回楚湖，在預料之中。
怎麼突然又搞了什麼發布會和十城計劃。
“就是，今年在國內選十個城市，開十家分店。”
聽表叔解釋了所謂的“十城計劃”，宋仁下意識點頭，“向鹿之家這兩年發展勢頭很猛，剛好，也沒什麼對手，是要趁現在多開些門店。十個城市，就開十家分店，太保守了吧……”
張建豪冷聲糾正，“什麼向鹿之家。我是說白雲廣場，十個城市，十家分店！再加上去年擱置的原州、隸陽和慶江三家，一共就是十三家。”
“不可能！”
宋仁當即的一口否定。
這也是剛剛表叔提到什麼十城計劃，他立刻聯想到向鹿之家的緣故。
因為，在十個城市建分店。
若是向鹿之家，應花費不了多少，以現在的錦湖，彆說十家，就是二十家都有可能。
可要像表叔所說，指得是白雲廣場，這就太扯了。
不說拿這邊的高海店做比對，就按海沙店來吧。
一家白雲廣場，大概要耗資四、五千萬，十家門店，那就是四、五個億！
如今的錦湖，哪裡有這個財力，除非把最值錢的高海店賣掉。
緊巴緊巴，或許還能夠湊出來。
可若要賣掉高海店，那乾嘛還要搞什麼十城計劃……
不對。
表叔不可能拿這個開玩笑。
而且，表叔剛剛暴怒失控樣子……
宋仁艱難的咽咽乾澀喉嚨。
張開嘴，好一會才發出聲音。
“表叔，真的是白雲廣場？加上去年宣布的三家分店，這，最低也得五億吧。這，這就是衝聯榮來的啊！錦湖有錢開那麼多家分店嗎？”
張建豪看看宋仁，聲音顯得更乾，“不是五億。是十五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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