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薑萬猛差點咬了舌頭。
展台裡幾名忙碌的員工，紛紛停下手中的活。
公司間的人員流動，這兩年變得漸漸頻繁，可大家都是私下偷偷“拉扯”，哪有這麼光明正大的。
不僅當著一眾同事的麵，旁邊還是洶湧的人群。
這一下子，將薑萬猛整得不會了！
“聽說現代電視技術有限公司的業績不太理想，你們部門也不怎麼受重視。沒彆的意思……”
秦向河見展台裡的那些員工怒目而視，他笑著擺擺手。
接著又對薑萬猛道，“我聽彆人說，薑組長對電視播放係統很有研究，想請你來愛鹿電子。”
“我去愛鹿電子做什麼？”
薑萬猛猶豫了幾秒。
本想一口回絕的，可，這是愛鹿電子啊。
電子行業裡鼎鼎大名的愛鹿電子！
拔一根腿毛，都比現代電視技術有限公司粗。
況且，公司的經營狀況，確實是越來越差。
尤其是他主導的電視節目自動播放項目。
再找不到下家，大有可能要被砍掉。
而項目一旦被砍，他們這些人所麵臨的，要麼是被公司拋棄，要麼是分流到其他部門。
前者比較慘，他們是做技術工種的，尤其是比較罕見的自動播放係統研究，一時肯定很難找到對口的工作。
後者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
工作是保住了，可他們這些人，在彆的部門裡，肯定要從底做起了。
其他人還好說，都年輕。
可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再從底做起，真真的希望渺茫，特彆是在自己不擅長的崗位！
眼前這位秦總監的問話，他當然能聽出言外之意。
若能進愛鹿電子，以這時而言，絕對是個好去處。
愛鹿電子家大業大，機會也多，工資待遇什麼的，肯定也不會比現在的公司差。
關鍵是。
對方為什麼要挖自己去愛鹿電子？
並不覺得自己那麼有名！
是。
在節目自動播放係統上，他是頗有研究。
這套係統，從去年研發完成，就沒怎麼銷售出去過。
一來，這套係統說是首創的第一套，但這僅僅相對國內而言。
國外的節目播放係統，乃至點播係統，技術都非常成熟和先進。
唯一優勢，是他們這套係統的價格較便宜，硬件也基本都是自己開發的。
也恰恰因為這，所有電視台和電台，都對他們係統報以懷疑態度！
“愛鹿電子有意上馬……CD機產品，技術上比較薄弱，若有薑組長加入，相信能彌補一些短板……”
秦向河用此前想好的理由，回答薑萬猛。
隨後，他從一旁展台上，找出紙筆，寫下來京後入住的酒店地址。
完了邊遞過去，邊說，“薑組長，我是認為，你們現在研究的，在CD機上能一展所長。若有興趣的話，這兩天我都在燕京，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CD機？
作為研究電子技術係統的薑萬猛，信息渠道比一般人多些，自然知道這是什麼。
這個產品，在國外發達國家，也才剛剛興起，內地極為少見。
至於說能生產製作的，更是找不出一個。
沒想到，愛鹿電子竟有那麼大魄力，要在國內生產製作新興的CD機產品，這可冒著極大的市場風險……
不過。
想想隨身聽，他也便釋然了。
愛鹿電子的隨身聽，銷售火爆之前，誰也不知道，隨身聽在內地也有市場，且還是那麼龐大的市場！
如果是研發製作CD機，他研究的係統，或許是點用處的。
然，對方那種非他不可似得語氣，讓他有些疑惑。
這類技術，在國外。
比如說日本。
就有很成熟很先進的方案，沒必要自己去開發研究吧。
“對了。愛鹿電子的技術人員，工資的話，一般是千元起步。像薑組長這樣能負責獨立項目的，工資應該不低於三千塊，此外，獎金這些也都是部門單算的。我記的，去年愛鹿的研發中心，普通技術人員，獎金發了三千塊，組長以上，是五千塊……”
秦向河頓了頓，又繼續說，“哦。如果一個大項目完成，公司還會有額外獎勵，這筆錢，應該比每年的獎金多得多！”
薑萬猛聽了，臉上肥肉一陣抖動。
原本還矜持的手，立刻將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接過來。
心知對方所說的條件，是針對愛鹿電子一般技術員工的。
像他們這種來挖的，肯定是能在這基礎上，再談判的！
關鍵，就以對方口中的金額，一個月工資，也等於他在現代電視技術有限公司做一年的了。
至於獎金，公司從去年才學彆家開始的，但是，每人最多是兩三百塊。
就這，過年時收到，全都歡天喜地的。
而愛鹿電子的獎金，以組長職位算，都是五千塊的。
更重要的，聽對方這意思，若一個項目完成，所發的獎勵，可不是這些工資和獎金能比的……
薑萬猛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態度平淡。
隻有這樣，才能在後麵，給自己談個更好價格。
他小心的將紙條攥好，頂著身後又是羨慕又是複雜的幾道目光，咳嗽一聲，回秦向河道。
“秦總監，真心謝謝你的賞識。不過，我在公司做了那麼久，已經建立了深厚感情……這件事，容我回去好好想想，還要和家人商量下。”
“……嗯，反正我這兩天都在燕京，隨時恭候你大駕！”
其實，照秦向河意思，是想一次將錢砸到位的。
可是以他“總監”的身份，開的價錢太高，反而會對方起疑。
中間提到的CD機產品，也是他對外談起愛鹿電子計劃時，所宣稱的。
之後也會以這名義，帶薑萬猛去日本考察，再“順便”去一趟斯高柏公司。
完成薑萬猛和斯高柏總裁張燕升的曆史性見麵！
隻不過，這次見麵，整整提前了一年多。
見麵的地點也換成了斯高柏公司！
秦向河辭彆薑萬猛，離開現代電視技術有限公司的展台。
緊接著，往位於會館最好位置的富奈公司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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