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向河沒動靜，阮寧無奈。
拉著凳子，稍稍坐近點，伸手推搡了一下，語氣謙和的問，“秦向河，你這次為什麼來燕京？”
“……參加展覽會。”
聽到這囈語般的回答，阮寧錯愕。
喝醉昏迷的秦向河，這時候，可是問什麼，都會如實回答。
也就是說，這答案是真的！
關鍵。
中午在文化館，秦向河的態度就能說明一切，應該是一點不在乎這個展覽會。
阮寧馬上又問，“秦向河，你來展覽館做什麼，找富奈合作的嗎？愛鹿店子是不是要生產錄像機？哦，就像之前的隨身聽一樣，最後搞個偷襲？”
然，等了片刻，見秦向河隻是翻了個身，並沒有作出回答。
阮寧醒然，估計是一次問的太多了。
不僅暗斥這混蛋，連喝醉了都那麼多事！
隻，眼下是難得的好機會，她得趕在這混蛋還能迷迷糊糊回答前，趕緊問。
再說，等會林四丫就要和呂伍妹回來了。
她想了想，儘量直中目標的簡潔問，“秦向河，你是不是來找富奈合作的？”
“不是。”
阮寧得意哼聲。
就說自己沒猜錯吧！
中午在會場，以這混蛋的表現，就看出並不在意富奈。
後麵攔住上野俊一，估摸更多是做樣子給二叔和張建豪看的。
旋即，她又眉頭一皺。
這是不是表明，秦向河並不看好錄像機？
那先前跟她說那麼多，說錄像機市場將多麼多麼龐大，難道是想給自己挖坑！
“秦向河，錄像機在國內，有沒有市場？”
氣呼呼問完，雖然秦向河回答的斷斷續續，期間還不少話都含糊不清，但阮寧還是聽明白。
和先前飯桌上講的，差不多。
表明，在秦向河預想中，錄像機市場確有那麼龐大。
且口吻比先前，更為肯定。
仿佛……就像親眼見到了一般！
既然如此篤定，以秦向河的個性，沒理由放過富奈。
更沒道理，眼睜睜看著聯榮和富奈合作發財。
忽想到了隨身聽，阮寧眼睛一轉，“秦向河，愛鹿電子是不是偷偷在做錄像機了，是和哪家合作的？索尼？”
“沒有……愛鹿不做錄像機，要做另一個產品。”
聽回答，阮寧下意識點頭。
看來這混蛋真沒騙她。
知道這另一個產品，指的就是CD機。
再聯想適才聽到那令人震驚的消息，估摸，是收購愛華後，剛好利用現成技術，轉來內地生產這CD機。
從開始，愛鹿電子就有這毛病。
生產什麼產品，那些技術和配套部件等等，都固執的要獨立研發，組建配套工廠。
想必，錄像機的技術，全被把控在國外公司手中，又不願下放合資公司，至於重要部件等等，也全部需進口組裝。
這才讓秦向河沒了合作興趣，轉而，一心撲在同樣看好的CD機市場吧。
秦向河眼光毒辣，阮寧承認。
卻不信，秦向河永遠都那麼準。
對錄像機，她家裡有，也看過不少錄像帶，算比較熟。
又因開卡拉OK廳，對LD機也有一點了解。
知CD機和那個差不多，隻體積小一些。
何況，去年去愛華參觀考察，曾在愛華研究中心逛了一圈，也看過CD機研發部門，隻當時並沒留意。
以她對這兩個產品的了解，以及秦向河對錄像機市場的分析。
覺得，比起來，錄像機的市場規模，應該遠遠大得多，也更加的靠譜。
秦向河的“固執”，可能讓愛鹿電子錯過一個大好機會！
但，愛信可沒那個毛病！
錄像機市場若真有那麼大，聯榮和富奈合作，也無法全吞下。
至於富奈針對內地市場的“低廉版”產品，相信，隻要愛信出夠錢，應該有其他日本公司願意合作的！
這時。
沙發上的秦向河，翻過身，含糊著嘀咕，“……不能做……攔著臭女人，不能做錄像機。免得將來麻煩……”
嗯？
阮寧滿腦子問號。
這混蛋自己不做，還不讓彆人做？
也太霸道了！
他這是想告訴誰不能做錄像機？
愛鹿電子廠的陳小芸……
下一刻，阮寧搞明白“臭女人”指的是誰後，氣得腦門都快冒煙了！
“我讓你臭女人！我讓你臭女人！”
阮寧泄憤的用力抽向胳膊，見秦向河皺眉的拿手去揉，她又遲疑的停下報複！
眼下的大好機會，本可以套這混蛋的話。
萬一將這混蛋給抽醒了，豈不因小失大！
私仇還是改日再報，辦正事要緊！
深呼吸幾下，平複心緒，阮寧咬著兩排銀牙的繼續問，“臭秦向河，為什麼不讓我……不讓阮寧做錄像機？你是嫉妒她，是怕她將錄像機做大嗎？”
“……”
一串嘟囔的回複。
阮寧又湊近些，還是一句沒聽清。
重複問一遍，靠著模糊字詞，隻聽出，說彆的產品更具優勢。
阮寧決定，以後再慢慢搞清楚，得儘快問彆的。
瞧秦向河這狀態，怕很快就迷糊的回答不了問題了。
“秦向河，你這次去日本，做空家世金屬的股票，總共賺了多少錢？”
這也是日本股市崩盤後，阮寧最想知道的。
此前有幾次試探，但都沒打聽到。
當然，早有所預料，這混蛋不可能將這種秘密告訴彆人的。
現在卻是個好機會！
上次去日本，找到秦向河入住的大倉酒店，更誤打誤撞，得知了秦向河做空佳世金屬股票的事。
故此。
前段時間的海沙發布會，知道那所謂的香港公司，不過是錦湖的左右手。
但那十八億資金，結結實實震撼了她。
曾調侃，又二十億、二十五億、三十億的。
沒想，秦向河真能從日本股市裡卷出那麼多錢。
許青青剛在電話裡，說的一清二楚，用十億收購索尼手中的愛華股份，此外，又用兩億在市麵上橫掃小股東。
這些加起來，整整三十億啊！
難怪秦向河這次遇見張建豪，那麼硬氣。
都帶著點囂張的意味了。
不光在張建豪麵前，直接攔住上野俊一攀談，還當著麵教訓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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