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對麵的混蛋，一提到集成電路、音頻、壓縮什麼的名詞，阮寧就腦殼痛。
耐心聽完。
果然如昨晚猜測的那樣，和愛鹿要上馬的CD機有關。
說是說得通，前後也對上了號。
隻是，她總莫名覺得，這混蛋如此興師動眾的著急去美國，沒那麼簡單。
偏偏又一時找不到彆的因由。
“那，張建豪和張萬星也都去加州，和這個斯高柏公司，和你，真的沒一點關係？”
“……”
秦向河沒料到，阮寧最關心的點，是這個。
看來，對張建豪兄弟倆，阮寧不是一般的提防和警惕。
換句話說，也表明了，臭女人憂心他會“反水”。
“這個斯高柏公司，當初隻是聽羅伯遜提過，之後又讓董梅生收集了資料，我這是第一次去美國，也是第一次去斯高柏。具體什麼情況，也要到那邊才能知曉。”秦向河認真的解釋道，“關於張建豪和張萬星，你昨晚不告訴，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也去了加州。我個人覺得，他們去那邊，應該和斯高柏無關。”
阮寧微微點頭，“你們真不是約好了的？”
“阮小姐。現在，錦湖和聯榮已經是撕破臉了。若不是日本股災的那筆意外資金，這會子，最出風頭的，就是易聯生活廣場了。況且，白雲廣場的‘十城計劃’，讓張建豪不得不暫時放棄易聯的擴張，也給聯榮帶來不小的打擊。你覺得，我和張建豪還有合作可能嗎？”
“嗬嗬。就你們倆？那可不一定，一個個，狡猾奸詐的跟個猴一樣！”
念及昨晚又將對方眼睛給打了。
秦向河決定，這次就原諒臭女人罵他是猴，下不為例！
瞧臭女人說完，再次盯著，他隻得接話，“張萬星那，前天在風迎閣，你也看到了。他一心想拉我入局，就是為對付張建豪，可能，還另外挖了大坑，專等著我往下跳。換作你，也不可能和這種人合作吧！”
“哼。到底是猴精猴精的，算你還沒糊塗！”阮寧臉色再次緩和，“彆以為，三番兩次騙了我這樣的婦孺，就覺得自己真是天下最聰明的了。就那兄弟倆，有多遠，你就離多遠。不然，哪天栽了，可彆指望有人能撈你！”
好吧！
再原諒臭女人一次！
秦向河裝作受教模樣的點點頭，全當是為昨晚打了對方，賠禮道歉了。
“阮小姐說的對。這類人，我以後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小秦同誌，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裡有話啊！”
阮寧差點氣笑。
拿起桌子上紙巾盒，就要咋唬一下的作勢扔去。
可又覺得，這動作並不適合她，也不適合她與秦向河間的關係。
腦海閃過“關係”字眼，不禁又暗磨牙齒起來。
驀然。
她擺好紙巾盒，問，“哎，你昨晚做夢時，一直嚷嚷，說CD機近幾年沒錄像機有前途，愛鹿電子卻又不願意跟聯榮和富奈的風。你還信誓旦旦，說要攔住……攔住愛信也不去做錄像機。為什麼？”
秦向河差點咬到舌頭。
昨晚，他這是到底是說了多少夢話！
臭女人不是也喝醉了嗎，怎麼還能偷聽那麼多。
若說彆的，或還認為臭女人在詐他。
但稱CD機近幾年比過錄像，確信，是出自他的嘴巴。
前世時，CD機確實要過幾年，才會大流行。
雖說到那時，比錄像機更有市場，但，那時的錄像機，早栽在了另一款即將橫空出世的產品上。
也即他這次帶薑萬猛趕赴美國的目的！
什麼信誓旦旦的要攔愛信做錄像機，都是他一直在做的。
否則，也不會那麼賣力，將掌上遊戲機連同相關日本廠商，都一同推薦給阮寧。
“這個嘛……我不都給你解釋過了。失了先機，也就不用那麼著急，先看看聯榮和富奈合作的結果。還有，永星和龍久集團也準備做，到時，兩邊準是一場惡戰。愛信這時入場，不怕讓拚死拚活的兄弟倆，齊心協力對外啊。”
“你少跟我胡扯！”
阮寧覺得這話有點道理，卻也清楚，秦向河定是在胡謅。
此刻，她更加氣恨小明星了。
昨晚若不是小明星壞了她好事，這些早就問明白了。
“張建豪和張萬星，都對錄像機市場那麼看重，愛信要是小打小鬨，還行，他們隻當看不到。可若規模大些，或者是同等的，就以他們倆性格，原先最差結果，是兩敗俱傷平分這塊蛋糕，現在多了一個來分。你猜猜，他們會怎麼做！”
擔心阮寧不死心，秦向河又多囉嗦了一句。
再過幾個月，等VCD機麵世，他可不想多出一個敵人，且還是接近聯榮那種級彆的！
再者說。
臭女人亦友亦敵，更讓人難以防範。
阮寧則一直盯著秦向河，良久，方歎聲，“秦向河，你知不知道。你越這樣說，我越覺得這裡有貓膩！”
秦向河苦笑，往客廳陽台掃去一眼，複又低頭看看手表。
而後，他起身道，“阮小姐，我下午剛醒，還沒來得及回酒店，現在要去看老薑和惠子小姐他們怎麼樣了。昨晚的事，確實是我的錯，以後……”
“嘁~！這種鬼話，你也就騙騙唐怡和孫晴。我現在還都沒完全醒酒，腦袋有點轉不動，等想清楚，再找你算賬！”
阮寧當即打斷了秦向河的話。
她是說真的。
昨天喝得太多，是唐怡和孫晴兩人加起來的量，且還是作弊了的。
醒來到至今，仍覺得意識有些不清晰。
加上昨晚那事的衝擊，更讓她腦袋，試時不時的跟漿糊一般。
上次在燕京，全是這混蛋的錯。
可昨晚，她是迷迷糊糊，可清楚記得是自己主動的……
忽而。
阮寧想起了昨晚醉後的種種。
從那股強烈的莫名燥熱，以及被小明星輕易挑起的“邪火”。
以前不是沒喝醉過，可從沒有這樣過。
又記起，昨晚秦向河介紹那兩瓶酒時，神情似有點不自然。
她立即喊住這想要“借機溜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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