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都擔心，張萬星會不會抄茶壺給張建豪開瓢。
這語氣，搞得張建豪像一點不知情似的。
前幾天聯榮對外宣揚，勝華電子和環東電子加入長榮，又將投資規模增至四個億，就是在惡意截胡龍久集團和永星，好不好！
然。
張萬星忍耐力，還是超出的他預料。
聽了張建豪的質問，張萬星停頓幾秒，便歎然。
“建豪沒聽阮二叔說過吧。當初，富奈是先找上的永星，隻，那時我事務繁忙，就又介紹給了二叔。還想著，等兩邊談妥，永星也投一筆錢，一起生產富奈的這個錄像機。結果，日本股災爆發，二叔又把錢都投在股市裡，這才不得已和富奈中斷合作。”
張建豪現出恍然神情，“我沒聽二叔說過這些。看來，是錯怪大哥了。不過，富奈在內地找不到人合作後，就找上了聯榮，永星和龍久集團怎麼又做起了錄像機。”
“永星雖沒能和富奈合作，但在那段時間，李有君和二叔聯係很密，許是聽說了這個。覺得富奈開的合作條件太苛刻，兜兜轉轉的，卻和富通公司達成了合作，認為投資規模不夠大，又拉得永星入夥。認真算起來，永星龍久組建的這個錄像機廠，要比長榮還早。”
說到這，張萬星端起麵前茶杯，喝了幾大口。
忽又奇怪的放下杯子，“不對啊。我們三家私下達成合作，為這新工廠投了四億，還沒過幾天呢，環東和勝華就加入了長榮，規模也增至四個億。”
“或許是，聯榮和永星對錄像機市場的判斷，都差不多吧。”
伴著張建豪極敷衍的一句話落地，連同張萬星，都將目光全投向了在旁被迫看熱鬨的秦向河。
皆因。
當初富奈被阮二叔放鴿子後，為了在內地尋求合作，到處宣傳，甚至還破例參加了燕京舉辦的什麼技術展覽會。
兩人不信，秦向河對這些消息一無所知。
即便是真沒聽說。
那次秦向河也去燕京，還在展會上親見了上野俊一，過後，更是私下相約在鴻賓樓碰麵。
足說明，秦向河也是對低廉版錄像機起過念頭的。
以錦湖這幾年的迅猛發展來看，秦向河對錄像機的市場敏感度，不至於那麼低。
若說是顧慮到聯榮或龍久永星參與其中，這理由，就更可笑了！
真如此，錦湖集團根本就走不到今天。
正是這些重重疑點，讓兩人對秦向河放棄錄像機，一直難以輕信。
“……”
秦向河舉起茶杯，衝著這倆默契十足的兄弟道，“這家南華錦城，我到舊金山後，來吃過幾次。還有這個茶，很不錯，在國外可是很難喝得到！”
“秦老弟對茶還有研究呢？巧了。建豪從大學畢業後，就酷愛喝茶，什麼茶都能說出道道來。我家老頭子，那時一到逢年過節，就愛把建豪抬出來，跟親戚炫耀。”
張萬星沒為難秦向河，反而配合的端起茶杯，將剩下茶水全喝光，“至於我，老頭子每次看到，總搖頭，說什麼牛飲還是牛嚼牡丹啥的！”
張建豪裝作沒聽到後麵的，手指茶杯說，“這家飯店用的是君山銀針，是嶽陽君山的黃茶，以形細如針，香氣清沁而聞名。剛才嘗了嘗，不像假的。哦，寧園也有這個茶，不過，味道更為淳正。”
“寧園啊。”
張萬星放下杯子，往秦向河看去，“聽小寧說，寧園能建起，多虧了秦老弟幫忙出主意。”
“我可沒出什麼主意，阮小姐想開寧園。剛好，錦湖旗下有家酒樓，就以我個人經驗，給了點建議。”秦向河不信，對著外人，臭女人會將這“功勞”按在他身上，想來，張萬星是循著蛛絲馬跡猜得。
“那真是太可惜了！”張萬星惋惜道，“秦老弟，廣柔也有寧園，我去過幾次。說實話，論起享受這些，根本沒法和我風迎閣比。但它的會員製，卻是神來之筆！”
見張萬星說完一直看來，秦向河沒法，隻好接話道，“一個會員製而已。聽說，內地有飯店，也開始跟著學了。”
“NONONO！”
張萬星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
仿佛當秦向河不清楚其中門道，仔細介紹說，“設置的高門檻，讓寧園的會員成了一種身份象征。如今，寧園在這些人眼中，絕對不是一家飯店那麼簡單。也是其他店難以複製的，主要是寧園占了先機，已將各地一些最有錢、最有實力的，都給攬下了。”
張建豪神色微變，把麵前茶水，當成酒的仰頭悶掉，繼而，又拎起中間的茶壺，自斟自飲。
“我聽說，建豪以前也想做寧園的，是吧？可惜被耽誤了。不然，以聯榮的實力，所開分店以及影響力，隻會比寧園隻多不少。”張萬星繼續說著，“寧園快遍布內地那些主要大城市了，照這發展勢頭，也就是說，寧園以後隻會越開越多。等到一定數目，一定影響力，日後，愛信不論想做什麼，都絕對是事半功倍！”
望著神色微怔的張建豪，秦向河眉心一皺，“我看未必吧。內地經濟發展的那麼迅速，寧園很難在各地維持優勢，到時，勢必會被更當地的場所給替代……”
“哈哈。我的意思是，有寧園相助，以後，錦湖在內地也肯定是發展的越來越快。”張萬星聞聲，哈哈大笑的擺手，與此同時，還衝秦向河擠了擠眼睛。
張建豪聞聲，扭頭往秦向河看了看。
“秦老弟，你可不能辜負小寧啊。我和建豪一直把她當親妹妹，要是受了委屈，我第一個不答應了。”不待秦向河有反應，張萬星又道，“不過，小寧性子歡脫，你啊，也要留個心眼，盯緊點，尤其，不要和李有君走得太近。”
說完，見秦向河看來，他詫然，“怎麼，小寧上次從香港急匆回了內地，沒跟你說嗎？就是去廣柔見李有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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