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去和張萬星張建豪爭錄像機了。出國談下代銷商，光這筆錢就不是個小數目。嗬~萬一市場沒達到預期，兩家估計會賠得很慘！”
話落音，阮寧又轉臉看往秦向河。
遲疑了片刻，才繼續道，“這次來美國，真是大開了眼界，特彆是電子行業，日新月異，令人難以想象。前幾天，我去IBM公司轉了一趟，聽了那邊介紹，覺得電腦以後或許變得像錄像機一樣普及，不隻是用來打字算賬這些……”
秦向河差點脫口而出。
何止啊。
等再過些年，就知道電腦普及成什麼樣了。
不過，阮寧超前的眼光，還是讓他挺驚訝啊。
這時候，因性能和價格等因素，電腦發展的還相對緩慢，尤其是內地。
而再等四年，內地接入了互聯網，微軟又開發出那款經典的圖形個人操作係統——Win95，才迎來電腦真正的騰飛！
自此，國內也開始了浩浩蕩蕩的互聯時代。
伴隨著互聯網發展，又催生出無數的網絡公司，內地也是如此。
從九五年開始，互聯網造就了無數億萬富翁，很多公司，一度衝到十億百億千億……
直到進入新千年，互聯網泡沫被刺破。
拿納斯達克指數來說，可是整整下跌了百分之八十，比今年的日本股災還狠！
那時。
若能手握大量資金，趁機掃購幾家最具潛力公司的股份，如雅虎、亞馬遜等等，都不敢想象有多帶勁！
當然，若是資金充足，再等等，後麵像臉書、穀歌這些公司，卡在它們創業初期，就揮舞著現金直接去砸……
“哎，小秦同誌，想什麼呢？笑得嘴歪眼斜。咦~口水都流出來了！”
感覺鞋幫被踢了兩下，秦向河抬頭。
見不知何時，阮寧到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正眯眼狐疑的瞅來。
聽提醒，他下意識要去擦。
剛抬起手，就意識到，被臭女人耍了！
不等阮寧借機嘲諷，他乾脆攔過話，“電腦行業是挺有前途的，市場……也或許很大。隻是，這行沒海量資金，沒有技術積累，根本玩不轉。”
阮寧嗤聲，“愛信可沒錦湖那麼多毛病，什麼都要求有自主技術、自主生產線的。難道不會學聯想啊，看人家電腦，不一樣賣的風生水起。”
秦向河一時被堵的無語，但也不想和阮寧去爭論。畢竟這條彎路，接下來二三十年，內地公司都會走。
“行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權當你還有點良心！”
望著秦向河神情變化，阮寧微微撇下嘴角。
而後，反過來規勸，“哎，你還真把斯高柏收購了啊。他家電路板這些，以前還行，這兩年純粹是走下坡路，你眼睛可擦亮點。收購美國大公司，聽起來是威風，可彆到時賠得來我跟前哭！”
秦向河自動過濾掉後麵的話，想了想，回道。
“斯高柏本來也不弱，隻是這邊競爭太厲害。而且，這恰恰是錦湖的短板，先進技術和成熟工藝，能給愛鹿、美達和愛樂音像都帶來巨大提升。再一個，有了這家公司，等以後錦湖想往海外發展，算是有了一個橋頭堡！”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還什麼橋頭堡！在我們那，斯高柏這樣規模的公司，確實能讓人震一震。但在美國這，都彆說加州，就在舊金山，也冒不出頭。還有，斯高柏在這那麼多年，都沒起來，被錦湖收購就能發達了……”
眼見旁邊的混蛋，聽一句就點下一頭，全然一副虛心受教模樣。
可阮寧，清楚得很。
就秦向河死犟死犟的驢脾氣，根本就不拿她話當一回事。
便也懶得費這唾沫。
作為朋友，作為盟友，已儘到了提醒的義務！
她想到，因怕被發現，特意選了較遠的這個包廂，對那邊發生什麼一無所知。
遂，求知欲旺盛的問，“哎，你們仨湊一塊，吵起來了嗎，有沒有動手？”
“沒有！”
秦向河懶得搭理。
低頭看手表，自己這廁所上的夠長了。
起來就準備返回包廂，忽地，他又停下轉身，“上次在香港，你急著回去，是去廣柔見李有君的？”
“是張建豪，還是張萬星告訴你的？”
跟著站起的阮寧，像是早有預料。
馬上，她斜斜拋了個眉眼，“怎麼，聽說我火急火燎的去見彆人，你心裡不舒服！那你可管不著，嗯，不然，我給你出個主意……”
秦向河給打斷，認真問，“李有君想拉愛信一起去蘇聯投資建廠？”
“好，不用猜了。告訴你的，準是張萬星！”
阮寧眯眼的哼笑一聲。
看秦向河神情嚴肅，她也表情一整，“沒錯，龍久集團上麵有路子，作為第一批過去淘金。你也知道，蘇聯之前是什麼情況，真能開放，對不少行業都是真空市場，恰好，愛信這兩年做的新產品，和龍久集團沒任何衝突。以我爸的意思，是想去試一試的。”
說到這，阮寧往秦向河瞅一眼。
見其不置可否，她接著說，“之前，愛信學錦湖，放眼往外看，在日本談了幾個項目，至今，都非常成功，現在，看聯榮和龍久集團要以錄像機闖出國門，愛信也想跟上腳步，至少，不被落下太遠。去蘇聯闖闖，或許是愛信開拓海外市場的一個契機。”
契機？
墜機還差不多！
秦向河差點脫口吐槽，頓了頓，又問，“愛信不少業務，現在都是你管吧。你是怎麼想的？”
“呦，連愛信公司的哪些業務誰掌管，你都弄一清二楚。老實交代，打什麼鬼主意呢！”
阮寧語調慵懶，眉梢微挑，也讓那雙眼睛更顯嫵媚。
可惜，對麵混蛋根本不上當。
她帶著些不滿的繼續道。
“我都懷疑，是不是張萬星給李有君出的餿主意，那麼大塊肥肉，擺在麵前，誰能不動心。阮二叔能從愛信出來，與聯榮合作，我總不能也學這個吧。況且，龍久集團就是衝著愛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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