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名？”秦向河想了想，“就是與真實情況不一樣的榮譽，或者沒什麼價值的榮譽？”
大寶仰起小臉，“爸，榮譽是什麼意思？”
“榮譽啊，就是做了某件事，或者參加比賽，得到讓人稱讚的名譽和尊榮。”
大寶眼睛眨巴了幾下，“爸，名譽和尊榮是什麼意思？”
“——”秦向河。
就知道，回答大寶的問題，經常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帶一大串。
倒是沒想到，大哥和娘聊這個，會被大寶聽到。
好一會。
在搞懂“九牛一毛”的意思後，大寶終於停住了連珠發問。
隨後，又回到最先那個話題。
他使勁搖腦袋的道，“爸，我這次考第一，可不是虛名。所有題目都是我自己做的，沒有監考老師告訴，我也沒有看彆人的。所有題目，我都會。”
“我可沒說你考試作假！”秦向河用手背，在大寶頭上碰了下，“你成績怎麼樣，我當然知道，也相信你有考第一名的能力。爸爸意思是，咱們以後好好學習就行，沒必要去參加什麼縣裡考試。這第一名沒一點實際用處，懂了吧。”
大寶似懂非懂的垂下腦袋。
將手裡地皮菜丟進一旁小桶內，像有些失望的應聲，“哦。”
秦向河見此，笑起來，“不過，你這次考第一名，所有人都很高興的，尤其我和你媽，最開心。對了，你外公外婆，還說這次過去，要獎勵你一個很大的玩具車禮物。”
“嗯？”大寶疑惑的抬起頭。
“你成績好，考得好，我們當然高興。隻是，這樣的考試，會讓你以後學習時，越來越注意名次。以後啊，你在學校好好的學習就行，在我們心裡，你早就是全縣第一，不，是全市第一……”
不等秦向河說完，後背就被猛地一壓，整個人，差點撲到前麵泥地裡。
旋即。
後背上，伴著“咯咯”樂笑，一個略稚嫩的聲音問，“爸爸，村長爺爺，還有很多很多人，都誇哥哥很厲害，還給他好多好吃的。以後，我要去縣裡考試，我要當全縣的……撞暈！”
大寶則立刻給予糾正，“村長爺爺說，那叫狀元。”
妞妞恍然，從後背探出小腦袋，衝著秦向河耳邊嚷嚷，“對，就是狀元。還說狀元是學生裡最厲害的，我以後就要當狀元。”
“……”秦向河都不敢應聲。
怕這時答應了，等妞妞上學，發現自己真實成績，可能會更加失望。
實話說，妞妞的數學，他都不敢輔導。
一道簡單數學題，經常妞妞還沒聽懂，他就覺得自己有往高血壓路上狂奔的趨勢。
之前。
劉慶來到家裡，偶爾看妞妞摳著腦袋做二十以內加減法，就好心的過去給輔導。
幾次下來，據大哥說，劉慶來都把妞妞習題本，揉吧揉吧吃幾頁了。
自此後，劉慶來一旦發現妞妞做作業，就會立馬找借口溜走。
後來，是讓迎難而上的張大海，找到了教習方法。
教妞妞做加減法時，隻要在數字後麵冠上糖果、餅乾之類，一般，就會算得飛快，且還不容易出錯。
然。
總不能所有數學題，都照這樣來吧。
秦向河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寄望下半年去了學校，負責的老師能給妞妞開這“竅”。
他側臉，迎著妞妞勇者無畏的眼神，往前麵草叢指去，“妞妞，你不是喜歡吃餃子嗎，多撿點地皮菜，等晚上，讓奶奶一半烙餅，一半包餃子吃，好不好？”
“這個包餃子好吃嗎？”妞妞瞪著烏溜溜大眼睛，得到秦向河肯定答複，立刻從後背跳下。
瞧急吼吼的妞妞，開始更賣力撿地皮菜，秦向河不由搖了搖頭。
繼而，發現大寶仍興趣乏乏的蹲旁邊，他好奇問，“怎麼不撿了，你不喜歡吃這個餅和餃子嗎？”
大寶搖頭道，“前幾天我跟奶奶去了文虎家，他家就做的這個地皮菜雞蛋餅，我吃了一點，不好吃！”
“不好吃？！”
秦向河差點閃了舌頭。
從昨天下雨，倆孩子就纏他，說要撿地皮菜。
早上答應後，也是大寶最為高興。
他還當大寶喜歡吃地皮菜烙餅這些呢，“不愛吃，你還要來撿。”
“你回來，不是和奶奶爺爺聊天，就是和大伯聊，要不，就是紅豔姐和村長爺爺他們。”大寶帶著些狡黠神情的道，“我就是想，你帶我和妹妹出來玩。”
秦向河再次以手背，揉了幾下那個小腦袋。
看看大寶手上粘的泥巴，又望望四周草叢裡的野莧菜，“你不愛吃的這個，那就去摘莧菜吧。曬開了，讓奶奶做包子，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嗎！”
“好。”
聽到莧菜包子，大寶立時來了興頭，隻是，摘了沒幾根，就又轉過頭。
秦向河見桶裡地皮菜差不多了。
見三分鐘熱度過去的妞妞，揪著細葉，正蹲那逗弄小螞蟻。
他便過去，陪大寶一起邊摘莧菜，邊問，“怎麼，還有事？”
大寶點點頭，“爸，那個乾煸肉絲油辣椒，怎麼沒有了？”
“廠裡暫時不生產了。”秦向河奇怪，“你問這個做什麼？”
研發中心那，開發了幾種油辣椒產品。
其中就包括了這個乾煸肉絲油辣椒。
後來，據說做了市場調研，加上成本問題，這個單品就暫時取消了。
大寶回答，“我就是覺得那個很好吃。”
“覺得好吃？那晚上你就告訴你大伯，讓廠裡再做一批出來。”
秦向河沒料到，大寶竟然愛吃這個。
他吃了，都覺得有點辣辣的。
忽而，他看過去的反問，“你喜歡吃，怎麼不和大伯說？怎麼想起來，突然問我的？”
“大娘也愛吃，跟大伯說了。可大伯說，這個很貴，做一次要花好多好多錢，都沒答應。”
大寶用手，比劃了個大圓，示意很多錢。
接著，又道，“村長爺爺也愛吃。他告訴我，想吃這個乾煸肉絲油辣椒，就讓我等你回來時，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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