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淮應酬結束回府,一進門就被管家請去了吉祥院。
蕭北淮停下回芙蓉苑的腳步,轉了方向去了吉祥院。
他行禮之後就不動聲色的飲著茶。
“淮兒,想必已經聽管家說了吧?”
“聽說了,祖母最近這幾年是越發良善了,竟然讓這後宅出了這樣的多嘴之人,但是,畢竟過節,孫兒也沒有重罰,隻是給了一些教訓而已。”
他說完又淡定的飲了口茶。
蕭太君看著他那幽深如淵的眼眸,轉動了下手裡的佛珠,他的教訓肯定不輕。
“你既然已經處理了,也好,那這件事就這樣的吧,你覺得如何?”
蕭北淮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還有什麼事嗎?祖母,沒事的話,孫兒先回屋了。”
蕭太君點了點頭,她的眼皮直跳,看著蕭北淮的離開的身影默默不說話。
夏嬤嬤送走蕭北淮進來之後,對著蕭太君輕聲道:“侯爺,命人將銀翹的舌頭拔了,還有王嬤嬤家的大媳婦也被……”
蕭太君手中的佛珠轉的越來越快,“保住命就好,他為了那個女人已經瘋魔了,派人時刻注意連梔那裡吧,有什麼事情趕快來報,我覺得心裡不安啊。”
蕭北淮疾步回了芙蓉苑。
芙蓉苑內卻沒有外邊的氣氛緊張,但是也是非常的安靜,宋清若一人斜倚在榻上看書,陌雪隨侍在一旁,看見蕭北淮進來立刻行禮。
宋清若頭也沒有抬繼續看書。
蕭北淮走了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大手輕撫她的發絲,低聲問道:“生氣了?今日的事我已經懲處了他們,以後沒人再敢多言。”
宋清若嫻靜的搖了搖頭,表情認真的看著他,“我問你,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蕭北淮看著她,辨彆她眼裡的情緒,搖了搖頭,“不是,你就是你,夭夭,難道你沒感覺嗎?我對你的愛要怎樣你才能感受到。”
宋清若沒有說話,蕭北淮見她低著頭,勾起她的臉,這一看瞳孔微縮,隻見懷裡的女子白皙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抬頭的時候,淚珠吧噠吧噠的直掉。
蕭北淮趕緊為她擦拭掉眼淚,“夭夭。”
“那你說說,你與她之間是怎麼回事?”她的聲音還夾雜著委屈。
蕭北淮眼眸微動,他低頭看著她不知該如何說,他與裴苑之間的事情摻雜太多。
宋清若期待的看著他,蕭北淮無奈的道:“說了,你不許生氣。”
宋清若想了想搖了搖頭,“算了,你畢竟比我大那麼多,有個喜歡的也無可厚非,我不想聽了。”
蕭北淮憐惜的吻了下她的額頭,將她往懷裡抱了抱,說道:“那是年少輕狂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聽的,我對她有利用也有愧意,但是,都過去了,我現在隻愛你一人,我發誓。”
宋清若看著他深情的眼眸,點了點頭,她乖順的靠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眸沒有說話。
夜間,連梔住的院子院門被打開。
紫鵑進了內室將連梔趕緊喚醒,“夫人侯爺來了。”
連梔以為自己聽錯了,在紫鵑又說了一遍之後,她迅速起身一臉歡喜的就要出去,但是,被紫鵑拉住,“夫人,侯爺的樣子是來興師問罪的。”
連梔穿好衣裙後,然後緩緩走向正廳。
當她走進正廳時,蕭北淮已經坐在主位上,他的身影高大而威嚴,連梔不禁感到一陣緊張和不安。
蕭北淮聽到腳步聲,微微抬起頭,用深邃的目光掃過連梔。他的眼神冷漠而疏離,連梔心中一緊,不敢與他對視,隻得低下頭去。
“侯爺……”連梔輕聲開口。
蕭北淮見她來了,隻是輕輕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便再次低下頭,專注地轉動著手中的扳指。
那扳指在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如同他眼中的冷漠。
連梔故作鎮靜地問道:“侯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也沒有人提前通知我一聲。”
蕭北淮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語氣冰冷地說道:“怎麼,本侯來不得?”
連梔臉色一白,連忙搖頭道:“侯爺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突然見到侯爺,有些驚訝罷了。”
蕭北淮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是嗎?本侯還以為夫人看到我會很高興呢。畢竟,你為了見本侯將那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
連梔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回答道:“侯爺,非要這樣說嗎?今日的事情,其實是有原因的。請您聽我解釋。”
蕭北淮的臉色越發陰沉,他猛地站起身,一步步向連梔走來。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連梔的心尖上。
“連梔,本侯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本侯隻給你名分,這是你自己答應的,現在後悔了?”
連梔被他逼得連連後退,最後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她抬起頭,看著蕭北淮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侯爺,我沒有後悔,今日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請您相信我。”
蕭北淮的嘴角雖然帶著笑,但那笑容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連梔,祖母護你我不能損了她的顏麵,但是,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你不是不會管教下人嗎?正好,本侯有時間教教你,”蕭北淮聲音冰冷地說道。
連梔衣袖下的手緊握,她看著蕭北淮,身體微微顫抖著問道:“侯爺,真的要如此絕情嗎?那五年的邊關陪伴就這樣忘了嗎?”
蕭北淮聽到這句話,俯身用力掐住了連梔的下頜,眼神中透露出他冷冷地說:“本侯如果真的絕情,從你來這裡的第一天,你就是個死人了。連梔,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是你要當這侯府有名無實的夫人,這都是你的選擇。”
連梔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我如果不是愛你,我為什麼要這樣選擇?我不明白,為什麼回了京你就變了,你將我帶了回來不就是應了蕭伯父要娶我嗎?你為什麼要這樣的殘忍。”
連梔崩潰地哭道,聲音帶著絕望和無助。
蕭北淮鬆開了手,他的眼眸微眯,眉頭一挑,嘴角揚起一抹冷漠的笑容,道:“你第一天認識我嗎?連梔,我本就不是心善之人,這五年還不夠你了解嗎?”
連梔被他鬆開之後,身體失去支撐,跪坐在了地上。她的眼眸猩紅,淚水如決堤般湧出,浸濕了一片地麵。
蕭北淮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他的手微微抬起,隨風領命出去。很快,一群府兵魚貫而入,將連梔院子裡的丫鬟全部帶了出來,並讓她們整齊地跪在院子裡。
連梔踉蹌地走了出去,她的手扶著紫鵑才堪堪站穩。她回頭望向蕭北淮,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問道:“侯爺這是做什麼?”
蕭北淮冷眼看了她一眼,隨後慢慢地走出房間,站在院子中央,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眾人。他對著連梔說道:“你不是不會管教嗎?看好了,本侯教你。”
他的語氣冰冷而威嚴,仿佛一座冰山,讓人不寒而栗。
蕭北淮輕輕拍了一下手,很快便有一群人抬著一條長長的長凳走了過來。他們從第一排開始,將每個人都架在凳子上,準備執行杖刑。
“每人二十杖,就讓大夫人在這裡好好觀賞。”
蕭北淮冷冷地說道,然後轉身離去。通常情況下,在施行杖刑時,為了避免受刑者因疼痛而大聲呼喊,會用東西堵住他們的嘴。然而,蕭北淮卻故意不讓人堵上他們的嘴,任由他們的慘叫聲在整個院子裡回蕩。
連梔在後半夜的時候終於承受不住,暈倒在地。但很快,她就被府醫用針紮醒,再次被拖到院子裡繼續觀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