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蕭太君來到芙蓉苑。
蕭北淮跪在地上向她行禮,蕭太君看他平安欣慰的點頭將他扶起。
“祖母,我安排好了,明日離開。”
蕭太君看著窗外,“淮兒,祖母老了,不走了,我在這,可以為你們都爭取些時間。”
宋清若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蕭家反了。
她抱著孩子全身冰冷。
她嘴唇囁嚅最後一句話也沒有。
蕭北淮道:“祖母,你不相信孫兒嗎?明日我們都離開。”
蕭太君看著他最後點了點頭。
蕭太君離開的時候看了眼宋清若,最後又看了眼蕭北淮沒有說話離開了。
宋清若在她離開後,聲音顫抖的道:“你……真的瘋了,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蕭北淮上前吻了吻她的額頭,“夭夭,彆怕。”
宋清若搖了搖頭,她用儘全力的握著蕭北淮的胸口的衣服,“蕭北淮,你這樣做你可想過天下百姓該如何?戰亂之下要死多少人你可想過?你為一己私欲就要陷天下於大亂嗎?”
蕭北淮看著她沒有說話,“夭夭,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你以為我要反,不至於,我蕭北淮拿命換來的盛世安穩,我不會去打破。”
宋清若不解的看著他,“那你到底要做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我隻是想讓蕭家人活下去而已,就這樣簡單。”
宋清若看著他不解的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蕭北淮的眼眸幽深不見底。
夜間,武安侯府內突然出現一批黑衣人,府內的尖銳喊叫聲驚動了外邊的禁衛軍,他們進府與之廝殺起來,武安侯府的後院這時燃起大火。
禁衛軍以及門外的暗衛全被屠戮殆儘。
大火映紅了半邊天,驚動了城內的全部禁衛軍。
這座公主府有一地道,這是前朝留下的逃生通道,公主府建造之時,長寧公主覺得有趣就留下來了,她曾經帶著蕭北淮走過,就為了捉弄自家夫君。
此時,蕭北淮帶著蕭太君等人從這所地道離開。
“她們呢?”
宋清若說的是裴苑等人。
蕭北淮的眼眸深了深,“她們自有安排。”
宋清若停住了腳步,她不說話隻是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孩子。
蕭北淮在她低頭的時候就知道她的意思,她的夭夭心還是不夠硬。
蕭北淮也沒有讓她為難,擺了擺手,隨風會意。
他低下聲音,哄她道:“現在可以走了吧。”
宋清若點了點頭。
城門都有蕭北淮的人,她們出城非常的順利。
天亮之後,停下馬車休息。
蕭北淮安排人先將蕭太君送往邊關。
而裴苑被送往北疆。
裴苑震驚道:“為什麼?”
蕭北淮看著她道,“那你選,是跟著我逃亡還是去北疆換一個身份重新生活?而且,沈暨白就在北疆。”
沈宥禮聽到父親就在北疆他扯了扯裴苑的衣服,“娘親,我們去找爹爹吧,我想爹爹了。”
裴苑不走,她了解蕭北淮,他不會讓自己屈居人下的。
“我不離開,事情鬨成了這樣,全天下都知道了我與你的事情,我怎麼離開。”
蕭北淮冷冷的點了點頭,“裴苑,是你自己不離開的,我給過你選擇,以後,因果自己擔。”
裴苑不笨,聽出了他的話外音。
“等下,我不去北疆,我要去江南,我要新的身份,我要你派人護我安衛。”
蕭北淮冷笑道:“怎麼?不裝了?”
裴苑下頜微抬,眼裡透著清傲,此時的她依舊是那個驕傲狡黠的樣子,“蕭北淮,你欠我的,你屢次利用我,我們扯平了。”
蕭北淮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次事情的敗露,是蕭北淮故意的,孝明帝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所以,孝明帝想讓蕭北淮去西北西南各省回收藩王兵權。
成與不成蕭北淮都是死,既然如此,他才想到金蟬脫殼。
所以拋出了裴苑的事情。
宋清若看著離開的馬車,眼裡透著不解,“宥禮不是你的孩子嗎?”
“沈家是詩書之家,最重規矩,你覺得沈太傅是傻子嗎?”
“可是,你與宥禮很像啊。”
“六歲稚兒,能看出什麼?也就因為如此,她才敢走了這一步。”
宋清若覺得裴苑也是奇女子,她敢愛敢恨,為了愛人可以拋棄世家女子的清譽,後來為了家族遵從聖旨嫁給不愛的人,後來又為了孩子冒天下之大不為,舍了所有。
蕭北淮湊到她耳邊,順著她的視線看著離去的馬車,低沉的道:“羨慕了,想和她一樣去江南。”
宋清若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薄情是男人的通病。
孩子這時哭了,宋清若轉身回了馬車。
蕭北淮端著魚湯上來之後,宋清若正在喂阿滿吃奶,現在這個條件沒有奶娘,宋清若自己喂養。
蕭北淮的眼神晦澀不清,喉嚨滾動。
宋清若側了側身子,沒有理會他。
蕭北淮得了她一個白眼輕咳一聲,他低沉的道:“也怨不得我,誰讓夭夭勾引我了。”
宋清若沒有心情與他在這裡說笑。
她忽然問道:“連梔呢?你為什麼不帶她?”
蕭北淮反問她道:“我要是帶著她你願意?”
宋清若搖了搖頭,“不願意,她要殺我,你知道嗎?”
“什麼時候的事?”
“兩年前被劫走就是有她的原因,而且。”
蕭北淮的眼神透著寒意,“那你為什麼不說?”
宋清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沒來得及。”
蕭北淮陰沉道:“那便宜她了。”
與此同時,孝明帝罷朝一日。
因為,昨夜半夜的大火將皇宮都照的通明,大火燒了一夜,侯府裡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更不要說人。
巍峨的府邸在被大火付之一炬連通它的輝煌。
連梔是唯一一個救出的,她還沒從火中的驚嚇回過神,就被帶到禦前,皇帝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孝明帝不信,這火燒的蹊蹺,而連梔平時得蕭太君喜愛,不可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但是,連梔隻是搖頭。
孝明帝讓人將她扔到了暗獄。
暗獄內,她的四肢被束在支架上,身上多處的鞭傷。
問來問去就是一句,“不清楚。”
審訊者都佩服她的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