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淮等到宋清若睡著以後才起身離開房間,前往兗州王的王府。
兗州王趙吉,下巴上留著粗硬的胡須,看起來十分威猛。想當年,他也是個風度翩翩、名震天下的儒將,但自從到了封地,便開始變得不拘小節起來,也許是因為這西南的風水,使得他的氣質也越發粗獷豪放。
見到蕭北淮到來,趙吉快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調侃道:“淮兒,舅舅還以為你掉進了那溫柔鄉裡,舍不得出來了呢!”
蕭北淮微微皺眉,提醒道:“舅舅,我現在是蕭晏。”
趙吉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行了,知道了。不過在這裡,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放心大膽地生活便是。”
說著,便將蕭北淮迎進府內。
兩人落座後,趙吉接著說道:“今晚舅舅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場接風宴,你可一定要來哦!”
蕭北淮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舅舅,這裡雖說是您的地盤,但您又怎能保證所有人都效忠於您呢?如今我隻是一介草民,若您為我設宴洗塵,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趙吉微微頷首,表示理解,接著提議道:“那這樣如何,今晚隻有我們和你的幾位表兄弟一起聚一聚,可以嗎?”
蕭北淮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表示同意:“可以。”
他話音剛落,便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嘗著茶水,思緒卻早已飄到了遠方。
他想起了夫人那細膩如絲的肌膚觸感,心中不禁感歎道:溫柔鄉果然是英雄塚啊!
趙吉看著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說道:“你這小子,還沒出來呢?”
蕭北淮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並未回應他的調侃。
趙吉一臉好奇地繼續追問:“對了,前些日子京都派人來此,企圖收繳我的兵權。我聽從你的建議,將兵權交了出去。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蕭北淮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隻吐出了一個字,“等。”
“等?”趙吉顯然有些驚訝,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沒錯,等。”蕭北淮加重了語氣,“舅舅圖的是千秋大事,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
趙吉皺起眉頭,疑惑不解道:“那得等多久?”
“少則三年,多則五年。”蕭北淮回答道,“京都必然會發生變故,而舅舅現在要做的就是固守封地、養兵存糧。”
趙吉歎了口氣,無奈地說:“可這些都需要大量的錢!”
以前掌兵權朝廷給錢,現在要自己掏錢。
“錢的事情你就放心吧。”蕭北淮安慰著趙吉,“我已經計劃好為你打通從西南到京都以及塞外的商路,這樣一來,財源自然滾滾而來。而且,我還幫你找到了一處絕佳的養兵之地。”
聽到這裡,趙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感慨地說道:“有你真是萬事足啊!不過,阿淮,你難道真的不想當皇帝嗎?畢竟那老小子容不下你,你對此真的沒有什麼想法嗎?”
趙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緊緊盯著蕭北淮,似乎想要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蕭北淮笑了笑道:“舅舅是不信我嗎?我連家眷都帶到你這裡來了,你怕什麼?”
趙吉哈哈大笑起來,“舅舅不是不信,隻是覺得淮兒的天賦不應該屈居於人下。”
蕭北淮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的夫人啊,她不喜歡京都的繁華,隻鐘愛鄉野的煙火氣,所以我也隻好陪著她。”
趙吉聽後,不禁感歎道:“哈哈哈,你還有這柔情的一麵,我早就聽說外甥媳婦是個美人,改日帶來我看看。”
蕭北淮卻輕輕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寵溺和保護,“還是算了吧,她太過聰慧,有些事情我並不想讓她知道。”
聽到蕭北淮這樣說,趙吉立刻明白了他的顧慮,畢竟宋清若是宋丞相的女兒,這其中涉及到太多複雜的關係和利益糾葛。於是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年過去了。
這天,宋清若帶著阿滿在花圃裡栽種花卉,一歲多的阿滿就像一個粉嫩的小團子,白白嫩嫩的十分可愛。她的手上沾滿了泥巴,但她一點也不在意,反而玩得不亦樂乎。
看到宋清若回頭看向自己,阿滿伸出臟兮兮的小手,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囊……親。”
由於年齡尚小,阿滿的發音還不夠清晰,但她努力表達自己的意思,讓人忍俊不禁。
陌雪端來了一盆清水,宋清若小心翼翼地幫阿滿洗淨雙手,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將她抱在了懷裡。
“我們滿滿是不是餓了呀?”宋清若柔聲問道。
宋清若遞給她一個糕餅,滿滿眼睛亮亮的拿起來乖乖的吃了起來。
蕭北淮這一年建商隊開商路同時當選了西南商會會長。
蕭北淮回來後將滿滿抱了起來了往高處扔了扔,惹得滿滿大笑。
蕭北淮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雕的小兔子,逗弄著滿滿。
滿滿開心的親了親蕭北淮,喊了句“疊疊。”
蕭北淮滿心歡喜的親了親她的麵頰。
將滿滿交給陌雪帶了下去,他伸手將宋清若抱在懷裡掂了掂。
“瘦了。”
“怎麼,你做生意都到這種程度了,也會掂斤估稱了?”
蕭北淮將她抱起,往床榻上走去,“掂斤估稱我不會,但是,丈量我會,一會麻煩夫人配合。”
…………
廚房內燒水的丫鬟兩人小聲地說道:“這老爺一回來就進了夫人房間,青天白日的也不避諱。”
“誰讓夫人長得美,西南的女子我就沒見過美成那樣的。”
“也是,不然能迷的老爺回來之後連房門都不出了。”
“聽說,前段時間前院的小翠沒了?”
“聽說了,我還不小心看見了那個場景,太嚇人了,聽說是想爬床來著。”
“也怨不得她動心思,這老爺頂著一張俊美的臉,她能不動心?”
“聽你這意思……”
“呸,彆胡說,我可不敢,老爺除了看夫人眼裡帶笑,看我們就跟看貓狗一樣,而且,那眼神就跟能殺人一樣,你彆胡說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