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上午,唐逸親自駕車去機場接的包懷誌小兩口,唐逸現在倒是用習慣了那輛富康,反而是世爵跑車被束之高閣。
機場接機大廳,很快唐逸就見到了人流中走來的包懷誌。
天很熱,包懷誌卻是穿得西裝革履,紅色領帶打得規規矩矩,就好像他的人,一絲不苟,勤勉而實誠。
愛人盧明明卻是穿著紅色小吊帶裙,顯得靚麗多姿。
盧明明是包懷誌的大學校友,去年剛剛畢業,而包懷誌已經參加工作兩年,現在是燕京某大型國企的部門小主管,俗稱的股級乾部。
包懷誌是個樂天知命的人,而盧明明就不同了,她畢業進了勞動局,卻是極為不滿意自己的工作單位,尤其是包衡升任中組部部長,成為唐係的巨頭之一後,盧明明更是覺得有這麼個公公,自己卻不能進部委發展而大為光火,對盧懷誌的工作單位更是不滿,為了這些事兒她經常跟包懷誌鬨彆扭。
但不管她咋鬨,包懷誌都不生氣,他是極為寵愛盧明明的,但他為人木訥,盧明明發脾氣,他也不知道怎麼去哄,盧明明卻是就喜歡他這一點,覺得他穩重老實,不會結了婚去花天酒地,當然,盧明明會倒追包懷誌,也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包懷誌的背景。
見到唐逸包懷誌有些詫異,本以為唐逸會找人拿著牌來接自己和明明呢,畢竟聽父親的意思也是不要唐逸招待的。
唐逸卻是親熱的擁抱包懷誌,笑道:“好小子,結婚也不提前說聲,不是包叔叔告訴我,我可不知道呢。”
包懷誌嗬嗬笑:“唐哥,你咋親自來了,耽誤你工作,回去老爺子會罵我的。”
唐逸擺擺手:“不耽誤不耽誤。”
唐逸是第一次見到盧明明,包懷誌介紹後唐逸就同盧明明握手寒暄,笑道:“弟妹和懷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恭喜你們喜結良緣!”
包懷誌笑道:“唐哥,叫她明明吧,親切。”
又對盧明明道:“明明,這是唐哥,安東的市委書記。”
盧明明就吃了一驚,這才重新審視起唐逸,開始還以為來接機的是公公在遼東的故舊呢,卻不想這人看起來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地級市的一把手。
唐逸笑嗬嗬引路,領兩人出機場大廳,盧明明就拉了拉包懷誌衣角,悄聲問:“他誰啊?”
包懷誌低聲道:“唐老太爺的長孫,真正的這個。”比了個手勢,卻是盧明明常常取笑他是偽汰漬檔的手勢。
盧明明自然不知道上層的構造,更不知道公公是唐係的人,但她最喜歡打聽高層的事兒,包懷誌又知道多少?要說春城的事兒他知道的多,京城裡,隻這幾年才識得了唐逸和其他一些權貴子女,講述時未免就側重唐老太爺,話裡話外倒好像唐老太爺在京城一手遮天似的。
盧明明聽說是唐家的太子,這才恍然,怪不得年紀輕輕就作上了市委書記。
在機場大廳外,小兩口坐上富康,唐逸載著他倆一路風馳電掣,直奔漢城大酒店。
唐逸幫他倆訂的是總統套房,在服務小姐畢恭畢敬引導下進了房間,盧明明卻是看得眼花繚亂,完全被其裝飾之豪華氣派驚倒。
漢城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設有四個臥室、兩個客廳、一個飯廳(私人會議室)、一間配有音響和視頻設備的小型影院、一間書房、一個健身房以及一間寬大、豪華的浴室。
浴室內有一豪華的按摩型浴缸、羅馬式桑拿浴室,房中間有一張超大的按摩床,牆上嵌入lcd顯示屏,供客人在緊張之餘充分放鬆,浴室加上鍍金裝飾,更顯得瑰麗。
主臥室裡有一張法式風格的大床,寬敞氣派,而其餘三個小臥室也典雅、彆致。整個裝修古色古香,令人歎為觀止。
服務小姐畢恭畢敬退出後,唐逸就笑道:“旅途勞頓,你們先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去下麵安排安排咱們的午飯。”
包懷誌猶豫了一下道:“唐哥,這不好吧,太奢侈了。”
唐逸笑著擺擺手,“在我的地頭就聽我的,就這麼著,我安排好就給你們打電話。”說著就轉身出屋。
包懷誌歎口氣,嬌妻卻是雀躍的歡呼一聲,跑向了浴室,進去不久就探出頭,笑孜孜對包懷誌招手,“來呀。”
包懷誌被嬌妻臉上的嫵媚羞澀勾得一呆,就傻傻的走了過去…………
兩個多小時後,唐逸給包懷誌打了電話,小兩口在服務小姐引導下來到了明月軒貴賓房。
唐逸要得菜不多,卻是明月軒唐代宮廷菜的精華所在,什麼“孔雀開屏”,“花開並蒂”,“雙龍戲珠”等等,各個造型巧妙,寓意彆致,看得盧明明又是一呆。
包懷誌道:“唐哥,太破費了。”
唐逸就笑:“你呀,彆聽包叔叔的,大婚的曰子,擱過去你的身份就應該吃龍肝鳳髓,奢侈點,無妨的。”
又道:“吃了這頓飯,下午我就不作電燈泡了,你們倆玩得開心點,酒店有專門的車和司機送你們去各個景點玩兒,還有,剛剛你們隔壁住進了兩個年輕人,是我挑選的武警,都有一身開碑碎石的硬功夫,負責保護你們,放心,他們單獨有車,也不會打擾到你倆,你們該怎麼玩就怎麼玩,就當他倆透明就成。”
見包懷誌想說話,唐逸就笑:“真的出問題我可沒辦法向包叔叔交代,就算包叔叔親自來我也這說法兒!”
包懷誌就無奈的點點頭,盧明明卻是激動莫名,第一次體驗到權勢帶給她的震撼。
看著滿桌精美菜肴,身邊穿花蝴蝶般的服務小姐服侍,聽著唐書記的說話,盧明明這才覺得嫁給懷誌果然沒嫁錯人,是,他不喜歡爭什麼,公公也管教的嚴,但有些身份是怎麼也不會改變的,到了下麵,自己和懷誌可不就像過去的王子王妃出遊?那些富商巨賈,就算再怎麼有錢,卻也沒有這般威風。
說著話服務員已經斟上宮廷米酒,唐逸就舉起杯,說:“這杯酒祝賢伉儷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包懷誌和盧明明忙舉杯喝了,米酒微甜,清涼可口。
唐逸就笑:“這酒不上頭,彆的酒我三杯保證醉倒。”
對著那造型精美的菜肴,盧明明筷子卻是不忍心夾下去,包懷誌卻沒什麼感覺,細心的幫盧明明夾了幾塊“孔雀開屏”上的紅蘿卜,笑著道:“明明,你不是最喜歡吃紅蘿卜嗎?嘗嘗,這蘿卜花雕得好,味道也不錯。”
盧明明就有些訕訕,平時自己總覺得男朋友沒用,在自己朋友麵前也沒怎麼替自己爭過臉,但現在看,愛人又什麼場麵沒見過呢?隻是他生姓敦厚,在自己朋友麵前不喜歡賣弄而已。
唐逸夾了菜放進吃碟,就道:“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口味,今天這頓就湊合吧,接下來幾天你們想吃啥就吃啥,這裡各類西餐,各地口味的中餐,曰本菜和韓國料理都有專門的餐廳,你們隻管帶著房卡去吃,都記在房費裡一並結賬。”
包懷誌就道:“唐哥,那我得回燕京再給你錢,身上帶的錢怕不夠。”說得極為自然,卻是絲毫不覺得難為情,這份坦蕩更是令盧明明柔情大動,隻有到了一定的身份地位,一定的境界,才會渾不將這些身外事當作衡量麵子的標準。
唐逸就笑:“見外了不是?你就好好琢磨琢磨等我回燕京的時候怎麼招待我就是。”
包懷誌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唐逸就又同包懷誌聊起了工作,包懷誌雖然麵對的是正廳級乾部,談起自己的工作卻也蠻有成就感,笑嗬嗬道:“恩,馬上就能升副科,我們主任對我蠻好的。”
喝了兩小杯米酒,盧明明漸漸放得開了,雖說愛人的不卑不亢很令她欣賞,但還是忍不住發了句牢搔,“唐哥,你說就他那單位,升到處級也不過是車間主任,部門經理,有啥可得意的?”
唐逸就笑:“弟妹,這你可就錯了,國企嘛,表現得好調級快,又不惹人注意,在政斧部門,就算部委吧,升職最快,熬到正處要多少時間?其速度也是很難比國企的,咱們最年輕的副部,廳級,處級乾部,大多都是誕生在中石油等這些重量級國企,就是為此了,懷誌在國企鍛煉幾年,再到地方任職,那時候可就天高海闊,任他翱翔啊!”
盧明明啊了一聲,看了眼包懷誌,心說原來如此,你卻不對我說。
包懷誌卻是道:“唐哥,現在最年輕處級,廳級乾部都是你的記錄吧?我看這最年輕部級也**不離十了。”
唐逸笑道:“誰知道呢?地方上應該差不多吧?至於最年輕部級?那就得拜托你回家在包叔叔麵前幫我美言幾句,不然還真懸。”
包懷誌就嗬嗬笑,說:“你還用我說好話?老頭子可沒少誇你。”
盧明明舉起酒杯,對唐逸道:“唐哥,我祝您再接再厲,成為最年輕的部級乾部!”
唐逸忙舉杯和她輕碰,一口氣乾了,就對包懷誌道:“懷誌,弟妹的外場可比你強,好好栽培栽培怕是比你進步快呢。”又問:“弟妹是在勞動局?”
包懷誌點點頭,盧明明臉色就一黯,唐逸注意到了,略一琢磨,說道:“勞動局好是好,就怕弟妹大材小用。”
盧明明眼睛就是一亮,因為愛人的工作,包懷誌其實也被吵得頭疼,但去市行政局是父親的主意,雖然也有人主動關心過盧明明的工作,但都被他回絕了,那時候他又沒同盧明明結婚,外人自也不會太過殷勤。
唐逸又道:“這樣吧,這事兒交給我,弟妹是想進部委呢?還是準備去政斧機關鍛煉一下?”
盧明明這點分數還是有的,看了看包懷誌,沒有開聲。
包懷誌搖搖頭道:“唐哥,算了吧,過陣子再說,我怕老爺子不高興。”
唐逸笑道:“過陣子?過陣子怕是就輪不到我獻這個殷勤了,咋了,不給我機會?”
也不等包懷誌再說話,唐逸就擺擺手,對盧明明道:“弟妹,那你就等調令吧,你學得是財會是吧?去財政部成不?”
盧明明不說話,眼裡卻跳動著喜悅和激動,唐逸就笑:“那就這麼定了。”轉頭對包懷誌道:“包叔叔問的話,就說我硬拿的主意。”
包懷誌也不再矯情,他本就為愛人的工作心煩,現在唐逸一力承擔,他心裡是極為感激的,拿起酒杯道:“那就謝謝唐哥了,來,我和明明一起敬你一杯。”
唐逸微笑,舉起酒杯和他倆碰杯。
……
小憩了一會兒,下午兩點多,包懷誌小兩口就坐上了酒店的奔馳貴賓車,來了安東,第一站自然是去韓國城看一看。
司機穿著紅黃相間的製服,戴著紅色禮儀帽,白手套,彬彬有禮的請兩人上車。
奔馳駛出,果然後麵跟上了一輛長安微型麵包,裡麵自然坐得唐逸所說的武警。
盧明明從後車窗向後望了望,轉頭對包懷誌道:“懷誌,唐哥對你真挺好的,說話辦事都叫人舒心,而且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不像咱們雞毛蒜皮的小事還得盤算盤算。”
包懷誌點點頭,道:“所以啊,二十多歲就做了市委書記,單憑關係的話可做不到。”
“啊,懷誌,你家和他家挺好的吧,彆是什麼圈套?”盧明明突然驚呼一聲。
包懷誌就撲哧一笑,道:“要防著背著的那種人,咱們來安東會和他打招呼嗎?彆胡思亂想了!”
盧明明心說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安東一行,不知道為啥,她卻是對包懷誌漸漸看高了幾分,再沒有以前那種愛人是柿子,隨便自己怎麼捏的想法。
半小時後,前方已經可以見到韓國城氣派的廊柱匾額,奔馳慢慢停在了廣場左近的停車場。
包懷誌和盧明明興致勃勃的在韓國城裡轉了兩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兩人身上卻是多了許多小飾品,全是盧明明作主買下的,包懷誌雖然不喜歡,也任由嬌妻胡鬨,將自己西服口袋掛上了三四件小珠串,不倫不類的。
兩名年青的小夥子一直跟在他倆身後十幾步左右,雖然都穿的便裝,那股子勇悍之氣卻是掩飾不住。
小兩口說笑走向停車場,卻見停車場出口圍了一圈人,陣陣搔動。
包懷誌拉盧明明繞道走,盧明明卻是好奇的道:“去看看啥事兒?”就拽起包懷誌擠進了人群,卻見停車場出口附近的一輛白色小車前,一名金發碧眼的外國男子正對一名中國人拳打腳踢,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原來被毆打的中國男子不知道怎麼弄臟了外國人的車,言語上起了衝突,隨即就動起手來,外國人人高馬大,打倒了中國男子後,卻不收手,用腳用力的踢躺在地上的中國人,嘴裡一個勁兒罵著“[***]”之類的詞彙。
幾名中國人去勸,卻是被外國男子野蠻的推開,包懷誌就有些氣憤,走過去用英文道:“先生,請停止你野蠻的行為。”
外國男子卻是因為長時間的毆打激起了獸姓,轉頭對著包懷誌就罵了一聲:“**,getlost!”
包懷誌還沒說話,盧明明卻是火冒三丈,指著外國人大聲道:“you,getout!”
雖然比起外國人的粗魯算是客氣了一些請他離開,外國男子卻是大步走來,看架勢竟是要動手。
外國男子剛剛走到盧明明和包懷誌前麵兩三步的模樣,旁邊就閃過一個小夥子,伸胳膊攔住他,外國男子卻是朝著小夥子的臉一拳打去,小夥子一伸手已經抓住了他的拳頭,在全場人瞠目結舌中,外國男人“哎呀呀“痛叫著被小夥子將胳膊扭在身後,他卻已經半跪在地上。
另一名武警小楊已經護在了包懷誌和盧明明身邊,低聲道:“領導,咱們先走。”
包懷誌指了指那外國人和附近躺在地上呻吟的中國男子,說:“他們怎麼辦?”
小楊略一琢磨,就拿出了手機,卻是支隊政委陳達和為了這次任務暫時配給他們的,他倆是不知道包懷誌和盧明明身份的,更不知道是唐書記的客人,一切事務都是陳達和交代下來的。
小楊就撥了陳達和的號兒,低聲將情況彙報,陳達和一聽就火了,罵咧咧道:“等著,老子這就派人去收了那外國佬。”
對陳達和私底下喜歡時不時嘣臟字,這些下級乾警武警其實是蠻喜歡的,覺得很親切,當然,陳達和現在場麵上的門麵功夫卻也似模似樣,早已非昔曰吳下阿蒙。
這邊小楊剛剛收線,停車場外越發擁擠的人群中就擠過來三四個人,一黑一白兩名外國人,另外還有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國男子,頭發發白,年紀已經不小。
擠進來的白人四十多歲,看起來很有些威嚴,看到亂糟糟的場麵就皺起了眉。
中國男人臉色也有些不豫,問仍然將開始逞凶的外國人壓在身下的武警小張:“怎麼回事?乾嘛呢你?快放手。”
也不用小張說話,早有熱心人七嘴八舌的講述事情經過,那中年白人轉頭和中國男人低語了幾句,自然是問怎麼回事,中國男人回了幾句,中年白人臉色就有些難看,看了眼被壓在地上鬼叫的同胞,眼裡閃過一絲不滿,就又低頭和中國同伴說了幾句。
中國男子就走過去,遞給小張名片,說:“我是鼎百泰集團安東分公司副總經理張偉。”指了指身後的中年白人,“這是我們公司尊貴的客人,美國的威爾斯先生,威爾斯先生說,對於他的隨從史密斯隨便動手打人一事表示誠摯的歉意,受害者一切的經濟損失他會全部承擔,這位小同誌,你看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小張就扔開了史密斯的手,向後退了幾步,而史密斯見到威爾斯幾人後,就像老鼠見到了貓,悻悻起身,呲牙咧嘴的揉胳膊,卻是再不敢說話。
張經理又開始對圍攏的人喊:“散了吧,散了吧,沒啥可看的。”
盧明明卻是冷笑道:“負責醫藥費就行了嗎?中國人被打了,一句賠錢了事兒?美國人了不起嗎?”
立時就有人跟著喊:“就是,應該報警,這小子最起碼也得拘他幾天!”
“是啊,中國人好欺負啊?”
“我給你倆嘴巴再給你買點止痛藥行不行?”
張經理皺眉看了眼最開始起哄的盧明明,臉色就難看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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