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鬱的芬香，隨著清風徐徐飄散開。
落在花草叢裡。
枯萎泛黃的小草，重現翠綠之色。
萎靡的花朵，煥發點點清濛的光輝。
鳥雀仙鶴紛紛來朝。
圍繞在周輕羽頭頂上空，驚喜的徘徊。
繾綣在牆角，垂垂老矣的老狗，好似嗅到什麼，強打精神的來到周輕羽麵前，搖尾不斷。
老殿主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林嘯天距離最近，使勁嗅了嗅，驚訝道：“好濃鬱的生命之力。”
“還有彆的極其昂貴的東西在裡麵。”
夏紅珠沉著的老臉，也霎時變化。
“這……這是什麼？”
身為老殿主，還是昔日殿主之首的存在。
她閱曆自然非凡。
立刻意識到，這小弟子拿出來的靈液，絕對不簡單。
周輕羽道：“此為時光詠歎。”
“是我在一處秘境中意外所得。”
“功效是，讓人回到十八歲，保持十年容顏不敗。”
什麼？
夏紅珠和在場的老殿主們瞳孔劇縮。
讓人回到十八歲？
傳說中的返老還童？
但，這即便是在星河中，都是傳說一般虛無縹緲。
林嘯天老眸震了震，道：“這可不能開玩笑！”
他對其效果存疑。
其餘的老殿主們在吃驚之餘，也露出了懷疑之色。
世上是否有返老還童的靈液先且不談，即便有，又怎會落在一個小弟子頭上？
隻有夏紅珠。
她滿眸熾熱，嗖的一下閃身到了周輕羽身前。
“小子，你當真舍得把它給我們？”
周輕羽笑了笑，將玉瓶遞了過去：“晚輩說過，是送給老殿主們的慰問品。”
“不過，隻此一瓶。”
“建議各位老殿主們分著喝為好。”
夏紅珠一把拿了過來，目光灼灼。
她環視了一周，道：“你們誰要？”
幾個老殿主們目光轉了轉，紛紛推辭。
“夏老殿主若喜歡，自己都拿去便是。”
“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就不跟你爭搶返老還童的寶貝了。”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駐。
男人也如此。
隻是，他們不相信，眼前的靈液真會是什麼返老還童的靈液罷了。
萬一沒有返老還童，還吃出什麼毛病，那就虧大了。
但夏紅珠卻不同。
身為女人，沒有誰能抗拒重回十八歲的誘惑。
何況，她年歲無多。
沒幾年可活了。
即便此靈液有什麼問題，也沒什麼太大影響了。
“是你們不要的。”夏紅珠一把握住了靈液，鄭重聲明道：
“萬一有效果，你們可不許後悔。”
老殿主們嗤之以鼻。
後悔才怪呢！
擺明了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還能活一陣子，沒必要沾染不明不白的東西，毀了最後一點時光。
夏紅珠當即就一仰而儘。
獨自將整整一瓶時光詠歎服下。
堪堪入喉，夏紅珠便覺察到不對勁。
聞著芬香濃鬱，且生機充沛。
可入喉之後，卻給她一種五臟俱焚的痛苦感。
好像喝下的是一團岩漿般。
其臉上立刻露出幾分痛苦之色來。
林嘯天嚇了一跳：“周輕羽，這到底是何物？”
若是害死了夏老殿主。
彆說在場的老殿主們不會放過周輕羽，就是宮主本尊，也會清理門戶的。
周輕羽卻兩手攏在袖中，淡定道：“返老還童，是毀掉舊體，重塑新軀的過程。”
“一點苦頭都吃不了，如何重獲新生？”
話是如此說。
可看著夏紅珠越來越痛苦，最後甚至躺在地上打滾，嘴裡發出淒厲的慘叫。
誰還坐得住？
“彆等了！鬨出人命，那就完了！”
一個老殿主火速衝上前，運轉強橫的靈力，試圖將夏紅珠體內的靈液給逼出來。
然而。
他剛一抓夏紅珠的手腕。
卻抓下了一大片樹皮般的老皮。
老皮之下，是一層雪白細膩，宛若象牙般的水嫩肌膚。
與此同時。
其身體各處的老皮，出現大片大片的皸裂，而後不斷脫落。
露出更多雪白無比的少女肌膚。
那蒼白如雪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為灰褐色，進而變得黑澤靚麗，如同潑墨一般。
佝僂的骨骼，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身體變得筆直。
臃腫的贅肉，迅速消融，露出婀娜多姿的優美弧度。
當夏紅珠體內疼痛散去，她虛弱的爬起來。
看了看掉落滿地的老皮，她怔了怔，道：
“這是……咦，我的聲音怎麼了？”
她此前的沙啞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清脆如黃鸝，動聽悅耳。
更讓她愕然的是，在場的老殿主們，全都石化般愣注視著她。
“你……你是夏紅珠？”林嘯天仿佛見鬼般，呆呆望著她。
夏紅珠摸了摸自己的臉，道：“真有這麼大變化嗎？”
“一個個驚訝成這樣？”
看著滿地老皮，她猜測到，靈液的確讓她年輕了不少。
但，他們相處幾十年了。
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他們又不是沒見過。
當下便隔空一點，自身旁的池水裡拘來一縷清澈的泉水，在身前凝聚成一麵鏡子。
對著自己的容顏一照。
她也瞳孔劇縮，駭然失聲道：“這……這是誰呀？”
鏡子中，一張眉目如畫，清瘦可人，肌膚白裡透紅，唇瓣若桃花的十八歲嬌顏，清晰顯現。
上一次如此容顏時，還是八十年前。
以至於她都忘了，自己少女時是什麼模樣。
此刻再度望來，又陌生又似曾相識。
怔了許久，她才認出，這是十八歲時候的自己。
兩行眼淚，自眼眶中滑落下來。
或許是激動。
也或許是感歎歲月無情，恍惚間，八十餘載匆匆而過。
而後，便忍不住掩麵痛哭。
哭了良久，又仰頭哈哈大笑。
對於一個經曆了百年歲月的老人而言，世上已經很少有東西能夠動搖她心境。
此刻，卻心境大亂。
同樣內心大亂的，還有在場的老殿主們。
若不是親眼所見。
打死他們都不相信，世上竟真有返老還童的神藥！
他們親眼看著，一個近乎腐朽的老人，短短片刻內，脫胎換骨成了一個十八歲美麗無瑕的少女。
林嘯天狠狠咽了口唾沫，一把抓住周輕羽的胳膊。
兩隻眼睛如銅鈴般瞪大：“小子，這靈液還有沒有？”
其餘的老殿主們，也各個如虎狼般圍上來，滿眼熾熱的盯著周輕羽。
誰不想回到十八歲？
男人也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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