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汪雨涵和張雪先後醒來,到陳雨林臥室門口聽了幾次都沒動靜。她倆為了不吵醒陳雨林,也沒做飯,到早市買了些豆腐腦油條茶葉蛋回來。她們倆吃了早飯之後,留下一份放到電飯鍋裡保溫,,隨後輕輕關上門上課去了。上午九點多陳雨林才從酣睡中醒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之後感覺神清氣爽,活動活動左腿,似乎也不太疼了。一步一步挪到了窗前,看見幾隻麻雀從遠處飛來,輕巧地落在樹枝上,不時歡快地輕揮幾下翅膀。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跑到了樹下,看到樹上的麻雀咧開嘴笑了,指著樹梢叫道:“奶奶,快來看小鳥。”那幾隻麻雀似乎受了驚擾,嘰嘰喳喳地商量了幾句拍拍翅膀全都飛走了。小孩的奶奶拎個板凳走到了樹下,邊走邊說:“小寶,看著小鳥啦,在哪呢?”“小鳥飛走了。”小孩的情緒有些低落。小孩奶奶似乎也有些躊躇,心想小孩子的心思真是難以琢磨,飛走幾隻小鳥就會不開心。哎,剛好看見一個老頭領著一隻可愛的沙皮狗也出來曬太陽,就笑嗬嗬地說:“小寶,你看,李爺爺帶著小旺出來玩了。你去和小旺玩吧。”“哦,小旺小旺我來嘍……”小孩歡呼著向小旺跑去。小孩奶奶看著孫子歡快的背影,連眼睛裡都充滿了笑意。陳雨林看著這一切,不知不覺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再低頭看看自己裹著石膏的傷腿,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成了苦笑。陳雨林並不是個特彆活潑的人,但受傷這幾天來一則由於傷腿疼痛,二則因為裹了石膏異常笨重,所以走遠一些都得有人扶著才行。現在,他從心眼裡羨慕這個能跑能跳的小孩子,心想自己腿好了之後,一定要痛痛快快地跑上一場!慢慢走到客廳,看見汪雨涵留在茶幾上的紙條:“餓了吧,早餐在電飯鍋裡熱著呢,快去吃吧。無聊就看電視吧,中午我就回來嘍。雨涵7:55”“咕嚕”陳雨林肚子非常配合的叫了一聲,他麵帶著幸福的笑容把紙條折好放近錢包。`市醫院,生殖外科高級病房。宏信公司董事長李宏信和金日正並排站在金秋白的病床旁邊。金秋白斜靠在床頭,煞白的臉上清晰地印著兩個殷紅的巴掌印,豆大的汗珠不住地順著脖子流進領子下麵。“你個沒用的東西,我都告訴你不能動她不能動她,你***還給我瞎搞。我打死你!”金日正怒目圓睜抬手就要抽金秋白的耳光,嚇得金秋白趕緊抬手捂臉,像隻縮脖子雞一樣瑟瑟發抖。李宏信趕緊拽住金日正高高揚起的手,幫著求情說:“金哥金哥,彆動這麼大肝火啊。秋白傷還沒好,你再打他,對傷勢不利啊。”“操,他要再這麼瞎鬨,還不如死了算了。”金日正怒氣未消“金哥,其實這事也怨我。當時秋白跟我說要我去教訓教訓那小子,我就自作主張讓手下人把他打殘。沒想到弄巧成拙,沒把他打殘,我的手下還讓他打傷了好幾個。”金日正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暗想:“我兒子歲數小不懂事,你李宏信混了十幾年了怎麼也不懂事呢?我兒子給你打個電話,讓你去修理陳雨林,你就派人去啊。而且最可惡的是你還自作主張把“修理”改成了“打殘”,我明白你這是在借機討好我。可是你馬屁拍到了馬腳上,反給我捅了婁子。”李宏信自然聽出來這一聲冷哼的意思,乖乖地低下頭沒敢再說話。“現在,陳術和那個無孔不入的家夥已經找到你門上了,你說怎麼辦?真搞不清楚,陳術和個黑幫頭子怎麼和張倩陳雨林搞成一條線了?”金日正沉思了一會,也沒想出什麼好注意。李宏信試探著說:“金哥,要不我出點錢,再賠個禮,把這篇揭過去就算了。估計陳術和能給我這個麵子。”金日正想想說:“好吧,也隻好這麼辦了。”李宏信答應下來剛要走,金日正又囑咐道:“陳術和這個人不簡單,據說背後還有大靠山,不要得罪他。不行就多給他點錢,過後從我這算。另外,跟他過個話,就說希望給我個麵子,不要把我和你的關係透露給彆人。去吧。”李宏信連聲答應,小心地離開了。金日正又教訓了金秋白幾句,也怒氣未消地走了。一年前,李宏信因為公司越做越大,錢也越撈越多,不知不覺就狂妄起來了。一天晚上,李宏信領著幾個手下到一家迪廳去玩,看上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就非要上她不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挺身而上,和李宏信手下打了一架,雖然他體格強壯也會兩下子,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受傷之後帶著女朋友奪路而逃。李宏信萬沒料到那個女孩竟然是市委某領導的女兒,第二天便來了很多警察把他和參與打架的手下給刑拘了,並把他的公司給查抄了,大量非法所得全部上繳。李宏信沒想到風光了十幾年卻在陰溝裡翻了船,不但宏信公司化為烏有,自己也就快鋃鐺入獄了。他也不是沒想過拿錢買路,可是他叫人送過去100萬卻如泥牛入海一般。李宏信一狠心,又送進去300萬,對方終於送了口,指示公安局把他放了。但此時的宏信公司已經被抄成了空殼,李宏信的個人存款也所剩無幾。他心裡清楚,再想恢複往日的風光已經不太可能了。正在這時,金日正派人把他找了去,說可以給他的公司注資1000萬,幫他重建宏信輝煌,條件就是成為金日正秘密的手下。李宏信自然心甘情願。他這號人,隻要給足錢,讓他殺人放火都沒問題。金日正的公司越做越大,金日正也正在樹立一個“正派人物”的形象。雖然“辦事”的時候都很小心,但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偶爾傳出風聲。前幾天市裡某領導在和他吃飯的時候還暗示他要專心搞好企業,不要去搞邪門歪道的事,弄得金日正十分上火。這次收買李宏信做他的手下的事辦得十分機密,隻有自己最得力的幾個手知情。打那以後,金日正有什麼棘手的事情需要用“雷霆手段”解決,隻需要給李宏信打個電話就會擺平。金秋白遇到一些小麻煩的時候也會給李宏信打電話,李宏信自然全力巴結自己老板的獨生公子,每次都“儘力而為”。“唉——”金秋白長長地歎了口氣。本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什麼事情都在掌握中,沒想到原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事事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張倩把自己搞得這麼慘,連玩女人的東西都給毀了一半,居然就這麼算了。他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但那天他經過老爸的一頓訓斥之後,也就心灰意冷了。可是前一天他突然接到一條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短信,說這件事你要是不報複一下,以後哥們們都會看扁你。金秋白心裡一驚,暗想不知道哪個狐朋狗友消息這麼靈通。不過想來想去心裡邊的一股火又竄了上來,最後給李宏信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修理陳雨林一下,也算是給自己點心裡安慰。沒想到李宏信為了巴結自己,擅自把“修理”改成了“打殘”;更沒想到陳雨林沒被打殘,李宏信的兩個手下倒差點被打殘,有一個手筋被割斷了一半;他更更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便冒出來個黑幫頭子陳術和找到了李宏信,隨後金日正怒氣衝衝地趕到醫院給了自己倆耳光。金秋白窩囊之極偏又沒什麼辦法,隻好長歎一聲以被猛頭。金日正匆匆離開醫院,鑽進了停在醫院樓下的加長型奔馳S600中。墨綠色的玻璃阻隔了大部分陽光,顯得車內相當幽暗。金日正剛剛坐定,一直等候在車裡的一個十分漂亮的年輕女人就纏了上來,不斷親吻著金日正的麵頰和脖子,一隻手還不老實地把他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大半。前排的司機似乎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並未現出不安的神色,安靜地等待著金秋白的進一步指示。金日正卻未向平常一樣把這個騷女人放倒於懷中上下其手,而是呆愣愣地坐著,似乎在專注地思考著什麼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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