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又羞又急地說：“哎呀，都告訴你不要笑啦，你怎麼還笑？”

汪雨涵笑著說：“不是我想笑，是不得不笑。你個鬼精靈的小丫頭，打哪知道這麼多呀？”

張雪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點著汪雨涵的胸口說：“那，我要是告訴你，你可不許笑啊，真不許笑啊。”

汪雨涵先捂住嘴巴，悶聲悶氣地說：“我儘量不笑，儘量。”

張雪吭哧了半天才說：“過年在家的時候，有一天要到我二舅家去串門，我感冒了就沒去。電視節目又沒意思，我就翻ＶＣＤ看，忽然在ＶＣＤ的盒子下邊發現了兩張……兩張那個……”

“哪個？”

張雪忽然發現了汪雨涵促狹的笑容，立刻捶了她一拳：“你都猜出來是啥了，還非要我說出口，你壞死啦！好吧，說就說，就是黃片！還是老美的！當時我就想，我長這麼大居然連Ａ片都沒看過，傳出去豈不是很丟人，不如就把這兩張看嘍。”

“那你就看啦？”汪雨涵以手捂嘴強憋著笑，心說你又不是男生，沒看過Ａ片有什麼可丟人的。再說這事怎麼可能傳出去嘛，分明是小妮子春心大動自己想看。

“看啦，不看白不看！”張雪說得理直氣壯。“我一看，哎呀媽呀老刺激啦！那壯男肯定是練健美的，肌肉老發達了。而且他的那東西足有那麼長！嗯，差不多就這麼長吧。”張雪一邊說，一邊認真地用兩隻手比劃著長度，怕比劃的不準，又追加一句：“比咱家擀餃子皮的擀麵杖還粗兩圈，還長半截！夠厲害吧！”

汪雨涵聽著聽著都忘記笑了，她愣愣地張大嘴巴，腦海裡想像著比擀麵杖更粗更長的形象，失神地說：“那還是人嗎？”

張雪得意地說：“還有更厲害的呐，那個，那個的頭頭，居然像鵝蛋一樣大，我的媽呀，老厲害了！比……比中國人的大多了！”張雪說得興奮，差一點就說出來“比雨林的大多了”，幸好還算機靈，臨時改了口。

汪雨涵突然說道：“等你下次回家，把那兩張ＶＣＤ偷偷帶回來，我也見識見識唄。”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你……”沒有什麼能比這句話讓張雪更加吃驚的了，她結結巴巴地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汪雨涵。

汪雨涵撲哧一笑，說道：“逗你的啦，我才不看那麼惡心的東西呢。再說了，大就一定好麼？本來歐美人種那個就比東方人要大，他們拍Ａ片的肯定是大中選大，也就沒什麼稀奇的了。”

張雪附和道：“對噢對噢，說不定他們選Ａ片演員還要搞個超女一樣的海選呐，誰的又大又持久誰就最後當選。”

汪雨涵道：“說遠了說遠了，當初你的那句怎麼都不會和馬奇跑掉，就是因為馬奇的……那個太大嗎？”

張雪眼珠翻了翻，奇怪地說：“當時的感覺挺奇怪的，突然就想起來Ａ片的那個東西的特寫了，感覺很刺激，也很害怕。我琢磨著，咱姐倆長得都這麼小巧玲瓏的，‘妹妹’都這麼精致，肯定容不下那老大個家夥。不知不覺就說出來那句話了，幸好雨林當時沒聽出來，要不然他一追問我就慘了。”

汪雨涵點頭道：“這倒是真的，外國人體形太大，根據進化論的原理，外國女人的身體肯定是與之相配套的。但中國女孩的身體構造本來是於中國男人相匹配的，肯定受不了外國人的大家夥。很多跨國婚姻最後都以分手結局，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度過了最初的興奮期之後，身體構造方麵過大的詫異導致的性生活不協調。當然了，東西方文化差異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麵因素。”汪雨涵總是比較理性擅於推斷，竟然從外國人“大弟弟”的尺寸推測出了東西方跨國婚姻不協調的根源。

張雪拍手稱讚：“雨涵你太了不起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汪雨涵笑道：“不是嘔像就好……唉，不對啊，剛才你怎麼說的，咱姐倆長得都這麼小巧玲瓏的，‘妹妹’都這麼精致？誰跟你一樣又玲瓏又精致的？”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哈哈……”兩個女孩說說笑笑打打鬨鬨，在床上翻滾著撓著對方的癢癢肉，一時間春光無限。可憐陳雨林隻聞其聲不得見其景，心裡邊就像揣了25隻小耗子一樣坐臥不寧。汪雨涵和張雪打鬨了一陣，又累又困，很快進入了夢鄉。陳雨林可憐巴巴地眼望天花板，直望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也許是這幾次長談起了作用，從第二天起，汪雨涵和張雪再和陳雨林相處時，那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容和默契。雖然陳雨林的“最終目的”仍然沒有達到，但目前二女相處的狀態還是讓他很欣慰。而他很擔心的馬奇也沒有再出現在他的視野裡，據汪雨涵的“密報”，張雪隻是偶爾與馬奇打打電話發發短信，似乎並沒有被他迷得五迷三道，更沒有搞錯立場站錯隊伍。陳雨林心裡最後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有如此美貌的兩個女孩和自己一起生活，可真是羨煞人也。雖然現在過得是“有愛無性”的生活，但他相信，隻要假以時日，必定能夠達成大被同眠的最高境界的?br>

∵@天周六，吃罷了早飯，張雪又是一副經典的ＯＬ女郎形象鑽到了臥室裡研究二龍酒業的ＶＩ係統去了。據說她最近對“口罩”的研究很有心得，ＰＳ（PhotoShop著名的圖像處理軟件）方麵也終於學會了“換頭術”，當她把陳雨林的頭換到劉德華的身上時，高興得就像中了500萬大獎一樣。汪雨涵則收拾心情複習功課，新學期的幾門課程都挺重要的，但前段時間忙於二龍酒業的事情把課程落下不少，正好趁著周末好好補補課。

陳雨林來到公司，聽了李彭對近幾日狀況的彙報，感覺發展得還不錯。雖然談不上一日千裡，但做到穩步增長還是綽綽有餘的。長春市作為吉林省的省會，常住人口就達到了600萬（市區300餘萬），這個市場的深度、廣度都是延吉根本無法相比的。而且作為省會，流動人口的數量很大，這對二龍神酒“揚名在外”是很有利的。更何況吉林省第二大城市吉林市與長春市毗鄰，隻要再過兩個月，長春這邊紮穩根基，立刻就會開法吉林市的市場。長吉兩市超過1000萬的人口基數，這是多麼龐大的潛在市場啊！如果說幾個月前的圖飛酒廠謀求的是成為一座小山，那麼現在的二龍酒的目標，就是要成為一座傲視四方的巍峨山峰，想一想就讓人激動不已。

但話說回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而瑣碎的日常工作根本不是陳雨林所長。幸虧有李彭這樣的管理行家事無巨細地把持著，要不然陳雨林絕對撐不起來這麼大一個攤子。雖然李彭為人古板，不懂得變通，商戰方麵的手段也少了一些。但他的優點同樣十分突出，工作嚴謹一絲不苟，凡事都先做出表率再要求員工，就連值日這樣的小事都有他一份（員工不讓他乾活，他自己非要乾）。事務太多的時候他經常加班，但他從不輕易要求員工加班，實在需要加班，也都征求員工的意見，並保證給雙倍加班費。所以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員工們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都很服從他的管理。

自古以來，萬眾歸心的辦法並不多，但上欺下瞞的辦法就多得是。一個內有隱憂的企業，是無法取得長足發展的。相反的，企業內部所有人都擰成一股繩，勁往一出使，如果領導不是弱智的話，那就請等著賺錢吧。陳雨林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就十分留意李彭的工作。讓陳雨林十分放心的是，每次來公司——無論是事先約好的還是“突然襲擊”——都會見到李彭忙著研究各種方案，仔細查看各類報表，再不就是在電話裡於批發商為了百分之一的返點拉鋸似的反複爭執。

陳雨林想著李彭連日來的操勞，忽然心有不忍，於是說道：“李叔，要不你把嬸子和孩子接過來吧。”

李彭愣了一下，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如何儘快占領市場上麵，對這種“跳躍式”的轉變反應得有些遲緩。過了一小會才笑了兩聲，說道：“咋說到我身上了？我這樣挺好，一個人清淨，好些工作上事晚上還得研究呢。”

“工作是為了什麼呢？”陳雨林突然問道。

李彭笑笑說：“工作就是為了掙錢唄。”

“那掙錢又是為了什麼？”陳雨林繼續追問。

李彭這次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為了給兒子攢將來上大學和取媳婦的錢。嗬嗬，人到中年正是爬坡的時候，兩頭都要照顧，不容易呦。”

“正是因為不容易，所以更要懂得享受生活。否則，掙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按說我是小輩，不應該說這些話，但話說回來，你也是公司的財富，我作為你的上級領導，關心你的生活也是理所應當的。這樣吧，我跟董事長聯係一下，儘快讓嬸子把工作辭了到長春來。把孩子的學籍一塊轉過來，我可以把孩子辦進二試驗。上個好中學，將來也好考個好大學。”陳雨林知道李彭為人古板，講情理他為了避嫌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故意拿上司的大帽子壓他。

李彭也是個男人，自然也希望生活得美滿幸福，隻是不願意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罷了。能把媳婦孩子接來，他心裡當然十分高興，但更高興的是能把孩子辦進一所好中學，孩子的未來可是他的命根子呀！但以他耿直的性格，又不願意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己帶來特權，所以推辭道：“你嬸子她什麼也不會，來乾什麼呀？”

陳雨林笑道：“嬸子雖然學曆不高沒什麼專業技能，但做個庫管還是沒問題的吧。嬸子也不是那種特好麵子的人，相信她不會對這工作有意見的。反正她在你手下，隻要你對她一視同仁嚴格要求，這樣任誰也講不出閒話的。”

陳雨林見李彭的臉色似乎已經默許了，隻是張不開嘴罷了，於是笑道：“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過幾天給你找個大點的房子，你現在的房子將來給其它需要住宿的員工住。”

辦妥了這件事，陳雨林心情大好，滿麵春風地離開了公司。可他還沒等走到門口，一個文員忽然告訴他，有一個中年男人找他。

陳雨林心說不會又是黑社會來搗亂的吧。他萬萬想不到，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見到他之後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就是陳雨林嗎？我是汪雨涵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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