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林等人滿心歡喜地回到家裡,哪知道汪雨涵卻不見了。張雪當時就咧了嘴了,心裡邊後悔得要命,要真是因為自己把雨涵害了,她這一輩子都將生活在內疚中。
雖然蔣秀麗已經睡熟了,但陳雨林不得不把她叫醒,問問剛才是否聽到些什麼。
李哲南則輕聲勸慰張雪:“彆著急,她可能有點什麼急事出去一下,說不定一會就回來了。”
張雪抹了一把眼淚道:“急事?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麼急事啊?哼,要不是你放那麼臭的屁,雨涵能不見了嗎?”
陳雨林回頭怒道:“小雪!怎麼說話呢?要是沒有哲南他們幾個甘冒大險,你現在能平平安安地在這耍大小姐脾氣嗎?”
張雪被陳雨林凶巴巴的樣子嚇了一跳,小嘴一扁就要哭出聲來。旋即看到陳雨林的眼神越來越嚴厲,趕緊硬憋住了。
李哲南打圓場道:“雨林,乾嘛那麼凶嘛,嚇著張雪妹妹怎麼辦?要怪就怪永熙,非拉我去吃狗肉燉豆腐。”
金永熙也忙說:“是,是,都怪我,吃什麼豆腐嘛。換了我,也一定受不了哲南的臭屁。”
張雪輕輕扯著李哲南的衣服,垂淚道:“不怪你們,都怪我。我知道,你們冒著這麼大危險,全是因為和雨林的兄弟感情。也許是我剛才太興奮了,才口不擇言的。但我不是沒心沒肺的人,你們對我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裡的。都怪我這張破嘴……”
陳雨林聽張雪如此道歉,氣也消了大半,略一點頭,繼續敲門。
張雪見陳雨林不跟自己計較了,心情就想多雲轉晴的天氣一樣好了許多,這才發覺陳雨林在自己心裡的地位竟然這麼重要。她捅了桶李哲南:“唉,跟你鬨著玩的,不許當真啊。”
李哲南剛才嘴上沒說,但心裡卻對張雪產生了厭惡情緒。心說我放個臭屁嘣了你的臉是不對,但好歹我也算救你一命,就算兩下扯平了你也不該對我不依不饒啊。不過現在聽張雪這麼一道歉,又見她泫然欲滴的嬌羞可愛的小臉,什麼厭惡、生氣,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反而覺得張雪如此顯露“真性情”是難能可貴的。笑道:“嗬嗬,沒事,沒當真。一會那家夥要是再罵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揍他去。”
張雪見他非但不記仇,還這麼幫自己,頓時對他好感大增,輕輕捅捅他的屁股道:“還疼不?我幫你揉揉吧。”
嚇得李哲南連忙擺手躲到了一邊。
陳雨林敲了半天門,絲毫沒反應。蔣秀麗沒道理睡得這麼沉的,一定是和汪雨涵一起出去了。正當他掏出手機給蔣秀麗打電話時,說曹操,曹操還就回來了。
蔣秀麗打開大門後一愣,旋即開心地大笑起來,把張雪摟到懷裡,用力地拍了幾巴掌:“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這回看你還敢不敢瞎折騰了。”也許是因為張雪那倔強加不知天高地厚的個性,和自己有幾分相像,所以蔣秀麗打心底裡稀罕她。雖然也挺為她的行為氣惱的,但見她平安回來,心裡的喜悅便把所有預先想好的責備話全都衝跑了。
張雪被她說得俏臉通紅,嗔道:“二嬸,你怎麼儘揭人家短兒呀?”
陳雨林見蔣秀麗獨自回來,且神情並不顯慌張,心知汪雨涵肯定沒出什麼大事,懸著的心也算落地一大半了。
“二嬸,你剛才去哪了?雨涵呢?”汪雨涵不僅僅是陳雨林的愛侶,也是張雪的閨中密友。熱情過後,張雪忙向蔣秀麗詢問汪雨涵的行蹤。
蔣秀麗看了看眾人緊張的表情,恍然道:“你們都著急了吧。沒事的。雨涵的媽媽突然病了,雨涵去市二院看她媽媽了。我不放心,陪她一塊去的。”
張雪疑惑道:“雨涵媽媽?什麼病呀?很嚴重嗎?”
蔣秀麗道:“好像是心臟病,不過看上去並不很嚴重。本是應該告訴你們一聲,但怕你們身處險境不方便接電話,而且雨涵媽媽的情況也不算危急,就沒打。”
眾人聽她如此一番解釋,剛才山雨欲來的壓抑氣氛,瞬間雲消霧散,又恢複了有說有笑的熱烈氣氛。
張雪自從見到陳雨林起,就不斷地插科打諢,真是目的是想用此方法讓陳雨林來不及思索對自己的懲罰,也可算做是心虛的一種表現。沒想到玩火自焚,反惹起了陳雨林的反感和批評。現在,她心裡真是如同十五隻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她一直留心陳雨林的麵色,琢磨著找個他心情好的時候,認真地和他認個錯,求得他的原諒。但她卻發現,陳雨林並未像其他人一樣輕鬆起來,而是默默地向陽台走去,邊走邊掏出了手機。
張雪跟在陳雨林身後來到陽台,默默地看他愁眉不展地撥了三遍電話。陽台裡比較安靜,陳雨林手機裡穿出的聲音張雪聽的分外清晰:“對不起,您撥的電話超出服務區。對不起,您撥的電話……”
恍恍惚惚間,張雪似乎猜透了一些東西,頹然蹲在牆角,流下淚來。
陳雨林聽到張雪低聲抽泣,輕歎一口氣,望著黑沉沉的夜空說:“你猜到怎麼一回事了,對麼?”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引狼入室。如果害了雨涵可怎麼辦啊?我很害怕,我,我……”說道這,張雪再也說不下去了,泣不成聲。
陳雨林卻出奇的沒有發怒,而是拉起了張雪,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同望著窗外的黑夜,緩緩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過夜?嗬嗬,你睡眠質量總是那麼高,怕是沒機會像我一樣呆頭呆腦地對著夜空發呆的。我睡不著的時候,經常到這裡發呆。久而久之我發現一個現象,無論多晚的時候,總有一些窗內會亮著燈光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就經常在不同的時候爬起來發呆,卻從未有一次找不見亮燈的窗子。”
張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想法:“長春市這麼大,咱們一眼望出去起碼有幾千上萬個窗子收入眼底,自然會看到一些熬夜人的燈光啊。這也不算太奇怪吧。”
陳雨林很輕鬆的籲出一口氣,帶著笑音道:“知道用腦子想問題啦?不會再蹲到旮旯裡像個怨婦似的哭天抹淚啦?”
張雪心中恍然,原來陳雨林說什麼夜空下的燈光純屬“虛晃一槍”,真正目的是把自己從深切的悲傷、自責情緒中解脫出來。不由得愛意大發,像隻小貓一樣左扭右拱地鑽入陳雨林懷裡,撒嬌般地膩聲說:“你對我真好,竟用這種方法開導我。”
陳雨林笑道:“我比你肚子裡的蛔蟲更加了解你的想法,逗你開心還不是小菜一碟。更何況……唔……”
他的嘴,已經被張雪熱情似火的嫩唇狠狠地覆蓋住了。
這幾天,陳雨林一直生活在很高的壓力下,不但自己要應付各種考驗極大的情況,還要裝出成竹在胸的樣子以安撫彆人,神經繃緊的程度實在是外人難以相像的。而張雪此時的這個熱吻,恰到好處地讓他的壓力有了一個釋放的“渠道”。這一瞬,他完全不顧是否會有人勿闖陽台“捉奸捉雙”,用儘激情去回應張雪的熱吻。
自從定下“二女共侍一夫”後,張雪一直在暗暗抵觸自己,後來竟然因愛生恨地“自暴自棄”投入意大利大混蛋的懷抱。現在苦儘甘來,終於可以再次享受張雪這飽滿如水蜜桃一樣的身體,怎能讓陳雨林不忘情如斯啊。
一隻手靈活地摸到了張雪衣服裡邊,捉住了那隻飽滿到快滴出水兒來的“大白兔”……
張雪也是心懷激蕩不能自已,但經過了此難之後,怎麼說都成熟穩重了一些,知道此時此地絕不易“雲雨之事”。她捉住了陳雨林的手,先使勁往自己胸膛上按了兩下,那銷魂的滋味讓她忍不住悶哼起來。隨即暗歎一聲後,用力推開了陳雨林的手,低聲道:“我也想給你,但現在不行。雨林,咱們想想如何去救雨涵吧。”
一聽到“雨涵”二字,陳雨林如同被冷水潑頭般霎時清醒過來,努力深呼吸幾次,讓燥熱的情緒冷靜下來。張雪則趕緊整理衣服,免得被人撞見後尷尬。
陳雨林整理整理思路,分析道:“馬奇這一手實在厲害之極,明確地警告我,我是玩不過他的。而且這次他有了教訓,肯定不會讓我們再輕易地解救成功。”
“那雨涵豈不是很危險?”張雪慌張地叫道。
陳雨林陰著臉說:“危險是一定的,但好在馬奇並不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他貪戀的隻是你們的美色而已。據我分析,這兩個計劃肯定都是他老早就精心布置下的,甚至最開始抓小偷那事,也是他精心策劃的。所以你也不用過於自責,就算沒有你的事,他也一樣會利用雨涵媽媽把雨涵吊上鉤的。”想到這,陳雨林不由得陣陣心痛。要不是自己過於相信雨涵媽媽(也是對馬奇的險惡用心估計不足),就不會弄到今天這種程度了。
張雪咬牙切齒地說:“他個大騙子,原來都是騙人的!我,我去跟他拚了!”
陳雨林冷靜地說:“還沒到去跟他拚命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探馬奇的虛實和雨涵的下落。一方麵還要利用張倩的力量,另一方麵,要找到一個有用的線人。”
張雪疑惑道:“線人?”
陳雨林陰沉地說:“雨涵的繼父是個貪婪成性的人。從這種人的嘴裡掏出秘密並不困難,一種方法是用錢買;另一種方法嘛……”陳雨林攥緊拳頭在張雪麵前晃了晃,得意地低笑了兩聲。
張雪心下駭然,她還從未看見過陳雨林露出這樣陰冷可怕的表情。她知道,馬奇終於徹底地把陳雨林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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