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晝被他推得踉蹌了兩步,他震驚地站立在原地,眼瞼迅速顫了顫。
“你……說什麼?”
alpha眯起陰冷的雙眸,麵對omega釋放出了一縷壓製的信息素:“他們……還有他,是誰?”
記憶如同打開了潘多拉的匣子,腦海中那些恐怖的殘像魚貫而出,那些揮之不去的痛苦令他的渾身不停痙攣。
即使捂住耳朵閉上眼睛,那些下流的恥笑和不懷好意的視線也會直勾勾地侵蝕他。混亂不堪的記憶在腦海中跳躍,晏雲跡崩潰地抱緊自己縮在桌角,恐懼地流著淚,如同壞掉的玩偶般一句句重複著“彆碰我”。
蕭銘晝上前擒住他的手腕,輕而易舉就抓住了他,晏雲跡的身體軟得異樣,仿佛被抽了骨頭。
“你怎麼了?”
晏雲跡瞳孔緊縮,從未如此膽怯羸弱,他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極力躲避著壓迫性的視線,淚水淋漓的通紅雙眸不安定地四處轉動,像隻寒冬裡瑟瑟發抖的幼兔。
被男人碰到的地方在發燙,被灼燒一般,晏雲跡回想起被強暴的漆黑夜晚,沾滿鮮血的雙手,撕心裂肺的哭喊,還有凋零了的夏日。
“好痛,好痛……”頭再次發出劇痛,疼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告訴我,他們是誰?你和他們做了什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耳邊傳來男人慍怒的低吟,然而他已經無暇顧及對方在說什麼。
逐漸消弭的恐怖記憶被黑暗所覆蓋,忽然,那些人影露出了獰笑的臉龐,他們將他團團圍住,伸出無數雙手將他拖向煉獄中去,晏雲跡驚恐地抽泣起來。
“不,不要,放開我……!”
Omega縮在愈發靠近他的alpha身下,如同搏命的小獸一般,纖細的雙腳拚命踢蹬著對方的腹部,饒是蕭銘晝用力壓住了他的手腕,也險些被他腿上的力道踢開。
他的反應令alpha失去了耐心,蕭銘晝眼神幽暗,再度打開了信息素烙鐵湊近了他,扯過他的腳踝,金屬的邊沿輕輕擦過他柔嫩的大腿內側,如同用獵槍描摹無助的羔羊。
“看來還沒被燙夠,嗯?”
細微的熱意從皮膚直入神經,omega臉色慘白到極致,被掰開的雙腿因恐懼而瑟瑟發抖,哆哆嗦嗦地掉著眼淚。
再用一個烙印便足夠支配他的全部,然而,更多的烙印不僅會讓omega的精神崩潰,還需要再承受比之前更加激烈的痛苦。
“不要……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已經不想再被那樣對待了……”
被強暴、被用藥,那些人到底為何會對他抱有如此多的惡意?他失去了貞潔,失去了戀人,甚至連作為人的尊嚴和自由都被奪走了。
“讓它停下,讓這個噩夢停下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眼看著滾燙的物件離下體越來越近,晏雲跡顫抖著閉上雙眼,絕望地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哭喊:
“——陸湛!!!”
持著烙鐵的手停在半空,男人震驚地打量著眼前人。omega雙眼翻白,如同溺水般不自然地抽搐著,像是快要背過氣去。
滿是狼藉的身體瑟瑟發抖,桃紅腫脹的烙痕與性虐的舊傷交錯分布在白嫩的胸脯和下腹,半勃起的分身還在楚楚可憐地晃動。
那聲呼喊仿佛尖刀刺入心臟,蕭銘晝愣在了那裡,半晌,發出了一聲悲哀的歎息。
“你還相信著,無論如何都會有個心甘情願的傻瓜來救你,對麼,晏雲跡。”
橙紅色的烙鐵漸漸被空氣帶走了溫度,最後,蕭銘晝放棄般閉上雙眸,將它丟開在一旁。他一把扯下領帶,釋放出信息素,俯身將蒼白的脖頸主動靠近了對方。
“張開嘴,呼吸,我在救你。”
伴隨著手掌落在後腦的輕撫,alpha低沉的聲音傳入對方的鼓膜,並非壓製性的命令,而是輕而悵然的低吟。
omega怕極了似的掙紮起來,他被強硬地擒住按在男人懷裡,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順著呼吸。
“我來救你了……”男人抱著他的omega,唇邊扯出的笑僵硬而苦澀,仿佛在擁抱著遙遠的過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所以,不許再推開我了,晏雲跡,聽見了嗎?”
神誌恍惚間,龍舌蘭的安撫清韻慢慢滲透了鼻腔。
匹配的Alpha信息素很快滲入神經,晏雲跡大口喘息著,神誌驀然清醒了幾分。他半夢半醒地睜開泛紅的雙眼,一把抓住了身上人的肩膀。
報複性的,他側過頭,一口狠咬在了男人的後頸上,直到點點鮮血的味道在舌尖氤氳,又發狠地吮吸著那裡湧出來的血。身體裡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仿佛他能夠直接咬破男人的腺體反向標記對方,讓沁人心脾的信息素更多地進入自己的身體。
“呃……”
蕭銘晝眉心微微蹙起,垂下眼簾,暗紅的血痕從後頸浸透了白色的襯領,他卻一動未動地撐著雙臂,任憑omega一次次收緊下顎用尖利的牙齒撕咬著他,仿佛心甘情願地哺育著渴血的幼崽。
兩人靜靜地依偎了很久,終於,壓抑許久的恐懼因凶暴的釋放漸漸滿足,晏雲跡合攏逐漸沉重的眼瞼,精神緩緩靜了下來。
他感覺頃刻間輕鬆了下來,那些人,那些罪惡的手,那些痛苦全部都消失了。
在空無一物的漆黑世界裡,忽然出現了一個高挑而枯瘦的背影,那人回過頭來,蒼白的臉龐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他。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
晏雲跡定了定神。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沒錯,他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未經世事,任人宰割的晏雲跡了。
“不,那隻是回憶,既然我活下來了,那些就傷害不了我。”他狠狠擦去眼淚,毅然仰起頭,以冷笑作陪:“我說過,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一定會殺了你的。”
即使那些折磨和痛苦仍舊令他恐懼,但若說現在的他有什麼改變,那就是對於那些強加於他的屈辱和折磨,他抱有著永遠不會磨滅的濃烈恨意。
恨意令他清醒,令他振奮,支撐著他能夠從汙泥中倔強地抬起頭,即使現在自己弱小不堪,也一定要用儘方式,親手報複那些毀了他人生的罪人。
但他還有一些要從蕭銘晝身上討回的東西,關於陸湛為何要強暴自己的真相,也是自己對逝去的思念作個了結。
——那麼,回答我。該受到懲罰的人是誰?
男人了然闔眸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地繼續提示道。
——是誰與你交惡,卻偏偏恰巧出現在宴會?是誰遞給你的那杯酒,又將拳頭強硬地塞入了你的身體?是誰用信息素壓製你,讓你遭受痛不欲生的侵犯,歇斯底裡地報複著你?
“是陸……不……”晏雲跡反射性地噤住聲,隨著逐漸回想起的零星片段,那個溫暖的人令他猶豫了堅定了多年的答案,但似乎還有一個更為明顯的答案。
“是你,蕭銘晝!那些全部都是你對我做的!”
他憤怒地脫口而出,目光透過男人深邃的眼睛。男人不置可否地望著他,幽深的眼神示意著那並不是最終的答案。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錯,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無聲的動作觸動了他的記憶開關,耳邊仿佛猶然傳來肉體躺倒在地麵上的沉重聲響,晏雲跡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一時間,惡魔般的獰笑回蕩在腦海裡。
——竟敢把我逼到這個份上,這可是你咎由自取,小婊子!如果你乖乖不出聲,我就不把那些照片在宴會上放出來。
——你不想讓晏家陪著你身敗名裂吧?但很可惜,在那個老師的命與你自己之間,你隻能選擇一個!
——不愧是婊子,被拳頭操很爽吧,像你這種趾高氣揚的爛貨,被操死都是活該!
劇烈的痛楚重現在撕裂了的身體上,晏雲跡終於看清了那個暴徒的臉,不僅是那夜的事,還有一些隻剩下殘像了的不堪回憶。
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混亂的記憶隻是其中之一,所以除了那個壓製他的身影,他至今都無法清晰地想起那時陸湛的表情。所以,也許一直以來是自己搞錯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沒有相信著那個人呢——
眼前浮起一片刺眼的白霧,晏雲跡顫抖地睜開雙眼,一切又回到了現實。直到溫暖將他全部包覆,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被誰擁入懷中。
“冷靜下來了嗎?”alpha的喉結顫了顫。
“不對……”他艱澀地鬆開貝齒,看見身上人的後頸和頸側已經被他咬得發白。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對我做那些事的人是……梁承書。”
他喃喃道,隨著意識漸漸清醒,晏雲跡看清了抱著他的男人是誰,不由得眼瞳緊縮,僵住了身體。
蕭銘晝覆在他身上,微張的嘴唇上浮現出無聲的笑意。
他拍了拍他的臉,冷笑一聲放開懷抱,捂著流血的後頸轉了轉脖子,像是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遊戲。
“回答正確,我的小母狗。”alpha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身旁,一把揭下了對方的頭套。
“現在他是你的玩具了。”
被捆在椅子上的男人的臉被展示出來。果然,坐在那裡的梁承書滿臉血汙,眼裡布滿血絲,身體傷口潰爛,像一張破布一樣無力地癱在椅子上。
昔日恃強淩弱的公子哥變成了毫無尊嚴的階下囚,他反射性地發著抖,一被允許說話,便開始哭著求救。
“蕭律師,求求你……彆、彆殺……我、我……”
蕭銘晝豎起食指抵唇,勾著笑做出噤聲的動作,他好整以暇地抽出腰間的手槍轉了個圈,輕輕抵在對方額頭上,享受著人恐懼的戰栗。
“噓。今天,你的求饒對象不是我,而是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alpha意猶未儘地用下巴示意,在他身後的不遠處,晏雲跡已經披著外套蹣跚站起,一言不發地盯著這邊看。
梁承書看清了青年的麵容,醜陋的嘴臉瞬間更加慌亂,聲音也急得變了調。
“晏雲跡?!你怎麼會在這裡……”
曾經身為植物人的他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從三年前,他所在醫院的看護工就被人悄悄更換,呼吸用的藥霧也添加進了特殊藥物,在消耗生命的同時使他的大腦逐漸恢複活性。
所以,連哥哥梁承修都不曾意識到,他的植物人弟弟並不是自然恢複,而是有人希望他清醒著接受審判。
“饒了我,晏雲跡,晏少爺,我不想傷害你的,你要相信我也是被人利用了!”
剛剛從噩夢中緩過來,晏雲跡聽著他那些哭訴就感覺頭在隱隱作痛,然而,他一看到梁承書的臉,無比厭惡的回憶便出現在腦海。
“是你強暴的我?”他咬字艱難,一字一頓地說的很慢,他緩緩走到梁承書的麵前站定,俊美的臉頰因憤怒而抽搐著:“為什麼?!”
“那時我隻是嫉妒你一個omega能踩在我的頭上,所以就想給你個教訓……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個無名的快遞,恰好就給我寄了一些你的……那種照片,還有一些證據,酒裡麵下的藥也是隨著那個紙箱寄過來的……我原本沒打算用它的!”
“誰寄給你的?”晏雲跡咬住下唇,眼眶通紅。
梁承書的口腔張張合合,似乎無從開口,忽然一聲槍響貫穿地下室,男人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啞巴了?”看著對方血流如注的大腿,一旁的蕭銘晝冷笑著挑了挑眉,他拿過一個黑絨布袋在男人麵前的桌上攤開:“他在問你話。”
黑絨布袋排列著一排銀製的細長刀刃,鋒利的程度足夠將人削皮挫骨,隱隱閃著滲人的寒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蕭銘晝眼中閃過陰冷的光,他抽出一把彎刀,在梁承書驚恐的注視下將它一寸寸刺入子彈穿過的傷口,並開始惡劣地攪動血肉,梁承書變得表情扭曲不堪,忍不住大張著嘴慘叫。
“饒了我吧,晏雲跡,先前你折磨我還不夠多嗎?在學校裡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遭受暴力,你先是用晏家的勢力逼迫我退學,後來我隻敢躲在房間,每天還會收到無數的恐嚇信,家裡的生意也一落千丈……要不是你逼得我無路可走,我又怎麼會用那種方式報複你!?”
看著男人崩潰的眼淚,晏雲跡雙眸顫抖,咬緊牙關,小幅度搖了搖頭。
蕭銘晝眯著雙眸,視線掃過他被銬在椅背上的手:“那麼說說,你是怎麼強暴他的?”
“我沒有……”梁承書戰戰兢兢地倒吸著涼氣,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隻是把手指,插了進去,可是,他那裡太緊了,我隻能不斷地增加手指去捅,然後我就被砸中了……啊啊啊啊啊!”
“就是這隻手,對吧?”
話音未落,鋒利的刀刃紮穿了他的手指,並向著反方向扭動,血湧出的瞬間,蕭銘晝順便揉了揉太陽穴,嫌惡對方的慘叫過於刺耳。
“就算你恨我,為什麼你要牽扯到陸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晏雲跡強睜著通紅的雙眼,聽著不堪的描述,雙拳握得幾乎發白顫抖,憤怒的淚在眼眶中打轉。
“不是我說的,是……啊啊啊!”
“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你那個狠心的哥哥送你過來抵罪之前才欺負過他,”蕭銘晝冷笑一聲收起了刀,抬起下巴輕笑道:“我的小母狗現在對你可是很生氣呢。”
梁承書疼得涕泗橫流,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親哥哥出賣了自己,儼然他已經被折磨地半死不活,還失去了家族的庇護。他再也不敢說一句多餘的話,索性慘聲哭了起來。
“晏雲跡,你忘了嗎,你我之間的那個交易……那個老師,我承認是我支開他又找人揍了他……”梁承書絕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四下打轉,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驚一乍地瞪大了眼睛:“但是承認他侵犯的人可是你!”
“你胡說!!”晏雲跡呼吸變得急促,眼前一陣陣發黑,眩暈的感覺令他快要窒息:“我怎麼可能做那些事情,我明明隻有陸老師了……”
這次,一旁沉默許久的男人開了口。
“因為他隻是孤兒院出身,沒有背景沒有家世,並且死心塌地地愛著你,所以他是最好的替罪羊。”
蕭銘晝冷漠地瞥了一眼身旁的omega,看著對方拚命否認的震驚模樣,仿佛是在旁觀一場鬨劇,冷笑道:
“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一切,那些照片和你身上的痕跡……可惜他並不知道那是個肮臟的交易,他隻想保護你。”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若是警方來徹查此事,晏家的小少爺就跟死了沒兩樣,所以麵對接下來眾人‘適逢其時’到來的指控,他沒有再爭辯一個字。”
“可笑啊,”蕭銘晝仰起頭,扯出一抹諷刺的笑:“他拚了命想要保護的人,卻為了自己一腳將他踩進了汙泥裡。”
空曠漆黑的地下室陷入沉寂,隻有血滴在地麵上的聲音,椅子上的人抽搐著,因為先前被服用了大量的興奮劑,梁承書早已性命不久,撐到現在就剩下了一口氣。
“我不可能不救陸老師的,我不知道什麼交易。”晏雲跡顫抖地抓住蕭銘晝的袖子,他麵色慘白如雪,瘋瘋癲癲地掉著眼淚,眼裡仿佛絕望前夕搖曳著最後一抹星火。
“告訴我,陸湛最終沒有……他不會強奸我的,是不是?那之後,他被怎麼樣了?”
蕭銘晝目光決絕,持槍的手卻不受控製地抖動著,被仇恨浸透的心被眼前跌跌撞撞的人所牽動,他深吸一口氣,說道。
“過來。”
枯瘦的手掌張開伸向omega的後腦,晏雲跡恐懼地被抓住了頭發,緊接著,他的頭被強硬地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上,下意識地發出了顫抖的泣音。
“嗚,不要……”
一把槍強硬地塞入了晏雲跡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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