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長夜難明(針刺腺體抽信息素/N攻心微N身)(1 / 1)

“呃……”

針管穿透蒼白的後頸紮進腺體,蕭銘晝垂著頭坐在椅子上,任憑一支接著一支的針刺入他的後頸。

從診所離開前,他去實驗室用儀器從後頸抽了信息素,封裝在一支支試劑管裡,用作安撫omega精神的激素。

那應該是極痛的,遑論他正處在易感期,腺體的敏感程度高於平常,可alpha從始至終都沒有呻吟,除了每次拔針時會不自覺咬緊薄唇,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獻祭出修長的脖頸。

雖然標記已經消失了,但他給晏雲跡的信息素烙印還沒有消除,以往隻要接受到他的信息素晏雲跡感受到的痛苦就會緩和許多,以他們之間的契合程度,至少那孩子身體的生理本能會需要他的信息素。

散亂的黑發遮住了他的臉,握住扶手的指節分明可見骨形,直到儀器的抽取量超過了危及生命的閾值報警鎖定,蕭銘晝才停了下來。剛從椅子上站起,高聳的身軀便向前跌了一步,他及時抓住了扶手,抬起麵如死灰的臉頰時,嘴唇已經顯出青紫色。

alpha喘息著接過抽好的幾支試管查看,到底了也隻有這麼多,應該夠用三天的。

為了不讓埃爾文察覺,蕭銘晝抓了一把空注射器,撐著搖搖欲墜的理智,連夜開車帶著晏雲跡回了彆墅。

山間環境本就倍感森冷,在開回到彆墅門口停車解開安全帶的時候,蕭銘晝再也撐不住了,視線如水墨畫般迅速暈開,他眼前一黑,額頭狠狠撞在了方向盤上。

耳邊是要命的嗡鳴,過量的抽取令他現在非常虛弱,最糟的是他還處在易感期,一段alpha最需要omega安撫的時期。通常alpha會變得暴躁,有攻擊性和強烈的性欲,然而此刻,這些易感期帶來的超常負荷快要將他缺失激素的身體壓垮,任何傷害都可能給他致命一擊。

他趴在方向盤上緩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恢複過來了些。蕭銘晝從後座上抱起昏迷的晏雲跡,他是滾燙的、輕柔的,甚至快要感受不到他的重量,於是alpha將雙臂收緊了些,緊緊將他圈在懷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門在身後合攏的一刹那,蕭銘晝怔怔地望著灰敗偌大的客廳,寂靜的家如同一座深淵,第一次令他感到深深的恐懼。

他本以為自己活到現在,經曆過那麼多挫折,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

懷裡的人沒有睜開眼睛,折騰了一遭病情甚至更加惡化了,他在呼吸的間隙急促地發起抖來,縮在他的懷裡像隻病懨懨的乳貓。omega柔軟的身體還能散發著熱,生命卻也在飛速流逝,溫度握在掌心裡也抓不住。

他以為自己足夠冷漠,機關算儘,就能夠為所欲為,可他卻仍舊有無法做到的事——

留住他的omega。

顧不上哀歎,蕭銘晝抱著晏雲跡回了臥室,將人平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褥,便悄無聲息地躺在了晏雲跡的身畔。

青年蹙眉輕吟,秀麗的眼眸緊緊閉著,痛苦的模樣格外惹人疼惜。晏雲跡被囚禁這麼久,alpha想將他環在臂彎裡抱著他睡,還是第一次。

自從晏雲跡睡他的床開始,他一向會去另一間房,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不適合相擁而眠。

蕭銘晝輕輕撫摸著對方的發絲,他想起青年昏迷前對他說過的話。

——在這五年裡,我一直都重複做著一個夢。夢裡我在被人日複一日地淩辱著。

——然後它變成了被大家一起侵犯的噩夢,他們獰笑著包圍著我,用臟手摸我的身體,讓我惡心,讓我感到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在深夜裡一個人被鎖在床上的時候,夢到了這些,他會感到害怕嗎?

他從不知道他的噩夢,他的omega也從不開口。他理所應當地忽略了晏雲跡,忽略了他夜夜的噩夢,因為他並不需要在意一隻贖罪的母狗的情緒。

晏雲跡當然也不會告訴他自己的痛苦。晏雲跡在他麵前一直都是高傲和堅強的,他從來不主動暴露自己的軟弱,因為他知道那會遭到仇敵變本加厲的攻擊,除非……他真的已經虛弱不堪了。

他們就這樣相互對峙著,拮抗著,防備著,互相都不會鬆口,直到一方支離破碎,另一方也滿是裂紋。

窗外的樹影掩映著朦朧的月亮,靜靜地透過窗欞映在地板上,蕭銘晝抬頭看著烏雲漸移,吞沒了潔白如花瓣的月光,漆黑的眼瞳裡掠過了最後一抹亮色。

“小月光……”他不禁如癡傻般出聲喚道。

懷裡的人當然聽不見他的聲音。蕭銘晝隻得苦笑著扯了扯唇角,自言自語道。

“我不該告訴你真相,是不是會比較好?其實不一定是蕭銘晝……哪怕是誰都可以,隻要不是陸湛。”

“我沒打算逃避的。我隻是覺得,一個新的身份,不再和過去有所牽扯,讓你我都能夠單純地恨對方,這樣誰都會比較輕鬆,不是嗎?”

他撫摸著晏雲跡微張的唇瓣,注視著人靜靜沉睡的模樣。

“為什麼你要拚命探究我……哪怕真相,隻會令你痛徹心扉?”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蕭銘晝自嘲地笑了一聲,眉宇間儘是苦澀。

“沒想到你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決絕。”

他從內袋裡取出封裝他的信息素的試管插入針頭,拉動活塞將注射器填滿,明晰的雙眸竭力盯著他看:

“但你還有活下去的義務,小雲。這是你當年逃避了真相的義務,所以就算你因此恨我,我也一定會救你的命。”

晏雲跡依舊毫無反應地睡著,虛弱地喘息著濕熱的氣體。

“在複仇結束之前我不會給你自由的,小雲。現在我什麼也做不到,但是它能讓你感覺好一些。”

他擁住青年,一手抬起他的頭靠在自己胸膛上,一手將注射器對準露出光潔的後頸:“無論你是否拒絕我,你都需要你的alpha的信息素。”

“唔……!”

注射的信息素緩緩推進omega的腺體,晏雲跡發不出聲音的喉嚨忽然衝出了一聲呻吟,那是精神驟然的排異反應,原本他抵抗生理本能已經十分辛苦,現在大量向他的神經湧來的信息素卻如同黑暗的溫柔鄉,裹挾著他順流而下向回拖拽。

男人狠心將一日劑量全部注射進去,高濃度的信息素迅速軟化著他頑抗的意誌,令omega開始痛苦地嚶嚀,掙紮,他蜷縮著身體虛弱地痙攣了許久,最後失去所有力氣,一動不動地歪倒在alpha的臂彎裡沉沉睡去。

令人感到欣喜的是,他的呼吸安穩了許多。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alpha也疲憊至極,麵對懷裡毫無防備的omega,他的易感期反應忽然在這一瞬間加劇。

“哈啊、哈啊……”

蕭銘晝雙眸猩紅,腦中猶如撞鐘一般陣陣震顫,他捂著狂亂跳動的心臟,蒼白的指節死死抓緊omega身後的床單。

被抽去了過量信息素,他迫切需要omega的安撫,才能刺激激素恢複正常水平,否則他的身體……

可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咬他,標記隻會加重omega身體的負擔。

內心的惡魔睜著赤紅的雙眸,興奮地想要在這具身體上發泄性欲,想要趁此機會瘋狂地索取甘甜的月光花信息素,用牙齒蹂躪omega的後頸,再成結內射把他乾到懷孕。

隻要咬爛那片白嫩的後頸和小腺體……

睡著的omega終於不會反抗自己了,蕭銘晝無法抑製地閉上雙眼,靠近了omega。

“……!!”

頃刻間,散發著腥甜的溫熱血液濺射在Omega的臉頰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蕭銘晝抽動著臉頰,狹長的雙眸中流露出壓抑至極的痛苦,他正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臂,獠牙刺破皮膚,一股鮮血正順著他緊繃的小臂緩緩淌下來。

為了不咬omega,他選擇咬傷了自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是他時隔很久以來第一次為了保護晏雲跡甘願傷害自己。

充血的眼神如同一頭套入韁繩的野獸,蕭銘晝渾身的灼熱感就像被丟入岩漿之中翻滾,他竭儘全力克製住了自己的生理本能,那股要命的熱流因痛楚終於短暫地平息了下來。

望著晏雲跡寧靜的睡顏,他慢慢地鬆開口腔,染血的薄唇微抿,自覺地退到一旁的安全距離,獨自隱忍。他又不敢離開太遠,怕晏雲跡的病情會突發變故,隻得時不時回過頭看看情況。

晏雲跡能堅持過多久?他又能熬過幾次易感期的發作呢?

漫漫長夜,若非曆經挫骨的痛楚,總是很難等到黎明。

…………

……

三天過去,晏雲跡的狀況也不見好轉,每一次注射信息素過後,他的精神會變得安穩許多,但一旦過了這段時間,在消耗完alpha的信息素後,高燒總是接踵而至。

蕭銘晝也已經心力交瘁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第四天,艱難地抽出了最後半管信息素後,他滿是針孔的腺體幾乎抽不出什麼了,得不到omega的信息素,他的身體也很難得到補充。

清晨,他給蜷縮在床邊的omega注射了進去,替他蓋好被子,便像一匹脫力的瘦削馬兒躺在床邊,習慣性地將omega攬在懷中。

如果時間足夠準確,他的omega會在一小時之後發起高燒,四肢和身體都會變得冰涼。

隻是今日注射的劑量不足,不知道晏雲跡的病情是否會好轉,他隻有緊緊抱著那孩子的身體,給予他持續的溫暖,好像他抱得緊了才不會被死神奪走他。

日複一日的煎熬之中,蕭銘晝從最初的冷靜變得沉鬱而悲觀,他的雙眸呆滯地望著時鐘,每一秒鐘過後的呼吸都會感到抽痛。

可晏雲跡似乎還是不願回頭看看,不願接受他的一點恩惠。

白天陽光溫暖還會好些,然而Omega的高燒持續到了夜晚,他的狀況令人絕望地惡化了。

晏雲跡在蕭銘晝的懷中痛苦地抽搐起來,他喘息變得困難,脆弱的脖頸上青筋暴露,痛苦不迭地大張著口腔。

可憐的Omega連話也說不出,即使苦悶至極,嘶啞的喉嚨裡,連一聲哀鳴也無法宣泄。

“小雲、小雲?”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蕭銘晝低聲呼喚著他的名字,卻換不來對方的半聲回應。

易感期的反應變得更加頻繁,是身體最為本能的緊急反應,導致alpha兩條蒼白的手臂上到處是淤青和滲血的咬痕。

alpha絕望地摔碎了一支空了的針管,他的腺體除了血什麼也抽不出來了,可沒有了信息素的挽留,他的omega很可能熬不過今晚。

他撐著快要耗儘、破碎的身心,仍舊倔強地用那雙手臂抱著他,雙眸通紅地望著虛空,緊摟著懷裡奄奄一息的人不肯放手。

好像如果放開他,晏雲跡就會真的消失了。

>>>

在一片白茫茫的視野當中,晏雲跡感到從未有過的坦然與輕鬆。

他順著路的方向向前走,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朝思暮想的身影,他輕笑一聲,飛快地向前跑去。

“要離開這裡了嗎?”男人溫柔地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

晏雲跡揚起一個笑,點了點頭。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既然我欠他一條命,離開了這裡,我也就不欠他什麼了。”

男人的身影出奇地令他安心,果然,他並未阻攔他,而是笑著退到了一旁。

晏雲跡反而感到有些奇怪,但他仍然掠過了男人身邊。

直到他站立在邊界線前,他轉過身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忽然怔住了。

“等一等,我似乎……還忘記了一件事。”

四周的景色如同穿梭在星雲之間,晏雲跡很清楚這裡不是現實世界,但他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眼前的畫麵。

他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座高樓上。

自己最後一件愧疚的執念,就是在這裡,一切他欠下的罪孽,也是源自於這個時間。

“彆過來,你個強奸犯!怪物!”

五年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青年正站在樓頂邊,另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正在徒勞地靠近著他。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現在晏雲跡已經知道陸湛並不是強奸犯,他想要出言勸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漂浮在半空中,隻能乖乖旁觀著那件事的發生。

“小雲、快回來,那裡……很危險……”

男人的身影跌跌撞撞,看起來完全沒有惡意,可是青年不知為何就是不為所動,那明明是他最敬愛的老師,心愛的戀人。

“我要瘋了,求求你,放過我吧,陸湛。”

“你對我做的那件事,已經把我毀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我快要瘋了。”

他忽然站起身來,咧開嘴衝著男人笑了:“為什麼你還活著?”。

“你該死,陸湛,你這個強奸犯。”

“都是因為你,我才會這麼痛苦……隻要你死了,一切才能結束!”

男人靠近了他,快要握住他的手的時候,青年一閃身,驚恐地躲開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瞬間兩個人的重心都失去了平衡,青年慌亂中猛地一推,好像將什麼推了出去,他借力穩住了自己,才發覺那抹熟悉的身影從邊沿直直墜下。

青年愣在了那裡。

“不——!”

晏雲跡驚恐地大喊一聲,他奮不顧身地向邊緣奔跑過去,虛幻的身影忽然與當年的青年重合在了一起。

他猛地向前伸出五指,半個身子幾乎都已經探到了外麵去,隻想抓住那個墜落的人。不知為何,此刻他並未感到懼怕,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手上牢牢地抓住了什麼東西。

那隻手的溫度,竟賽過了萬丈深淵帶給他的恐懼,令他感到無比安心。

這是他想要彌補的過錯,是他念念不忘想要贖過的罪,他很清楚這並沒有改變現實,陸湛並沒有被拯救,他也並不能讓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變得問心無愧。

但他明白,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或是無論重複多少次輪回,他都不會再是當年那個冷眼旁觀、膽小怯懦的晏雲跡。

他都一定會牢牢抓住他心愛的人的手。

…………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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