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他的晏雲跡(1 / 1)

蕭銘晝坐在書桌前,雙眸晦暗地盯著麵前的照片牆。

他將席衡的照片從牆上撕下,照例用火機點燃,可是他這次並沒有以前那樣焚燒仇恨的快感。

他的耳邊回響起的都是晏雲跡昨晚的夢話,心緒變得混亂無序。他親手替晏雲跡殺死噩夢,可自己才是晏雲跡最恐懼的噩夢。

如果不是這些人……他和晏雲跡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晏雲跡……他的人生,還有他的晏雲跡……!

蕭銘晝看著手掌中化為灰燼的紙屑,內心忽然萌生出激烈的殺意和悔恨,他盯著那麵鮮紅的照片牆,眼裡染著瘋狂的猩紅,開始胡亂撕扯成碎片。

在他觸碰到最中央的照片時,蕭銘晝的手指停下了,他的表情像是發條斷掉那樣停滯在原位。

緊接著,他抽出匕首,穿過它,狠狠地向內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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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門上輕扣兩下,聽到會議室裡麵傳來明確的“進來”兩個字,蕭銘晝才推門而入。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晏雲跡,對方似乎與平常無二,神色自若,冷冷淡淡地垂著眸,隻是眼角還殘留著未褪去的微紅。而晏光隆依舊西裝筆挺,頗有威嚴地坐在椅子上,打理得光鮮利落的發間已多了幾縷滄桑的銀絲。

“董事長,您找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晏光隆將桌上的一個紙箱推到他麵前,眼神凝重,臉上的皺紋幾乎都集中到了眉心處。

“蕭律師,你看看這個。”

蕭銘晝探過視線,紙箱裡是一封信,還有一瓶藥。他先接過信封拆開,等看到裡麵的內容,瞳孔不由驚訝地緊縮。

“這是……恐嚇信?”

信紙上隻寫了一句話——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信紙的後麵還附了一張報紙切頁,內容正是五年前天才律師負罪墜樓自殺的新聞報道。

蕭銘晝眼眸微暗,將手上的信封翻來覆去查看,這著實令他意外,他很清楚這不是自己所為,可還有誰會借五年前的事情向晏光隆發難呢?

晏光隆眉頭緊鎖:“隨著快遞寄來的還有一瓶藥,裡麵的東西我找人查過了,是一瓶雲兒平時用的抑製劑。”

蕭銘晝拿起小藥瓶,小心翼翼地查看外表,男人說的沒錯,是omega抑製劑。他謹慎地問道:

“那麼,信裡所說的秘密指的是什麼,您是否有頭緒?”

此時,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晏雲跡忽然出聲。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是複仇吧?關於五年前的那件事。”

此話一出,在場的氣氛忽然就變得十分凝重。omega麵色沉鬱地盯著自己父親,好似虎視眈眈地緊盯著獵物的豹子。

“至於複仇的對象,當然是我了。那個抑製劑隻有我用,不就是代指我的意思嗎?”

晏光隆的眼神又深了幾分,他身在高位,凡事往往喜怒不形於色,常常讓人摸不透他的看法,但此時能夠看出,這個男人的心態確實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果決。

晏雲跡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唇:“畢竟當年是我親手把陸湛殺死的,父親是因為包庇了我,所以才會收到這樣的恐嚇信……該不會是陸老師的鬼魂找上門了吧。”

晏光隆沒有安慰晏雲跡,甚至一點擔心他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看著那瓶寄過來的抑製劑,眼神閃過深重的疑慮之色。

因為隻有他知道,那瓶抑製劑其實真的暗藏秘密……

他將目光轉向了蕭銘晝:“蕭律師,我叫你來,就是想讓你處理一下這件事:查清是威脅的是誰之後,該追責的追責,我隻有一個要求,儘量私了,不能上法庭。”

蕭銘晝還未來得及回答,晏雲跡就搶在他前麵走上前去,站在父親麵前:

“父親,事到如今,您已經沒必要包庇我了。如果真是誰蓄意複仇,就讓我自己承擔後果吧。”

晏光隆麵色僵硬,眉目間染上了些許不悅:“不許胡說,我會解決這件事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omega倔強地搖了搖頭,平靜的眼神裡像是藏著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

“我聽說,之前父親拜托寫這份報道的記者死了,現在,席衡也死了,他的家人也無一幸免。這些人的死亡難道都是巧合嗎?為什麼偏偏都是和‘那個事件’有關的人呢?”

晏光隆目光微沉,交疊的雙手有些僵硬地敲擊桌麵。

“你想說什麼?”

晏雲跡頷首一躬:

“我想從家族裡獨立出去,父親。以後我再也不會和家族扯上任何關係。”

晏光隆看著他,話語裡多了幾分威懾的意味:

“雲兒,你這是要和我決裂了?”

晏雲跡眼神堅定,即使在他麵前俯首鞠躬,依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我隻是從今以後,不想再拖累父親了。這封恐嚇信已是警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受傷。本家的股份繼承權我一分都不要,我隻要鄰城那間新收購的實業公司,給我剩一方立足之地。畢竟我這個少爺隻是做樣子的,就算被舍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晏光隆的麵色浮上震怒,他看著晏雲跡沒有一絲玩笑的神色,手掌緊緊握住扶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厭惡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可他隱隱有預感,晏雲跡可能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忽然要從家族獨立,假如他此時拒絕晏雲跡的請求,以他這樣執拗的性格,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玉石俱焚的事來……

“好,我不為難你,那間公司我也可以給你,但你自己要想好,離開這裡你和晏家就半點關係也沒有了,你再也得不到我的支持……不會後悔嗎?”

“我想好了,父親。”晏雲跡麵色平靜如常,篤定道:“我不後悔。”

蕭銘晝沉默地注視著他的側臉,在omega俊美的星眸間,似乎蘊藏著一抹他無法理解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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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空空蕩蕩。

晏光隆靜靜站在窗邊俯瞰著腳下的風景,而在他的身後,管家戚風正半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雲兒今天很反常……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老爺,那家夥是我親自擊斃的,應該不會有差錯。”

晏光隆回過頭看向他:

“你確定席衡死前沒吐露半個字?”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管家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我們找到少爺的時候晚了些,但我很確定,我是趕在他說出交易的事之前殺了他的。當時正處在交戰混亂的時候,又是視野盲區,少爺也發現不了是誰動的手。得知秘密的可疑之人,很可能是當時在場的另一個戴麵具的男人。”

晏光隆回到座椅上,眯起雙眼:“那麵具人的底細查到了嗎?”

“雇傭兵團已經全軍覆沒,他不是其中之一。”戚風遲疑片刻,眼裡有些彆樣的情緒:“我那時分明聽見那男人說……

他承認自己名叫,陸、湛。”

那一瞬間,晏光隆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他想到晏雲跡方才說出的“該不會是陸老師的鬼魂找上門了”,表情隨即凝滯。

他恍然間想起,五年前那個滿身是血的年輕教授被囚禁在地下室中,他已經足足受了一輪刑,英俊的臉被酸腐蝕得麵目全非,唯有他的那雙眼睛,依然能從一團模糊的血肉和發絲中迸出光來。

那男人被碾碎手指的時候,居然抬起頭,笑著對著監控說,您一定要健康活著,活到親眼看見自己付出代價的那一刻。

意識逐漸回歸,晏光隆眉間蕩過一抹狠厲,緊接著大笑起來。他咬文嚼字似的,多次重複著那個名字。

“陸湛、陸湛……看來五年前的餘孽,看來還沒肅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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