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躺在宣政殿東側殿的那張榻上,再三揣摩這位大梁天子的心思。
指導他奏折上的政事,讓他批示那些請安折子,還留膳,甚至留他在宮中休息,就在君王寢殿的偏殿。
皇上到底是何意思?
朝晏猶豫片刻,抬起手,看著下午時分被江聲抓住不放的左手。
皇上至今沒有大婚,他偶爾聽了一句,後宮裡似乎也沒有伺候的嬪妃。
難道是對女子無意?
可是皇上就算想斷袖,近水樓台,選擇身邊的侍衛,那才是神不知鬼不覺。
想著這些,朝晏有些睡不著,殿內徐徐飄浮著的龍涎香,氣息醇厚,還有淡淡的梔子清香沉韻在其中。
下午在那位天子的算計中,他摔在對方身上,鼻息間縈繞的就是這股氣息。
次日醒來,朝晏謝絕了小太監伺候穿衣的舉動。
洗漱完以後,一名小太監在旁邊笑道:“朝大人,皇上上朝去了,吩咐奴才們伺候您用過膳以後,再送您去翰林院。”
原主勤政,天天都要上朝。
江聲對於這種勞模表示了一下敬意,然後就改成了上五休二,月底剩的那幾天,也一並休了。
不過就算不要上朝,江聲還是很忙的,宣政殿正殿的那張禦案,上麵的奏折永遠不會真正的少下去。
朝晏現在是翰林院從六品修撰,品級不夠,平時不需要上朝。
用完早膳,朝晏去了翰林院,和他同一值房的兩人是上屆科舉的狀元以及榜眼。
看到朝晏是被小太監送到值房,兩人對視了一眼。
小太監離開以後,其中一人笑著看向朝晏說道:“朝兄昨夜沒有出宮?”
朝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回了聲是。
“我們在這翰林院三年,很少得到皇上的召見。哪像朝兄,這入翰林院還不到半年時間,就被皇上私下召見。”
朝晏沒有理會對方,拿起昨日沒有看完的書。
下午時分,看到有小太監傳皇上口諭召見朝晏,翰林院的一乾人等都很是羨慕。
翰林院得熬著,就比如現在的林閣老,也是翰林出身,在這裡待了十年,被調任吏部,後升吏部尚書,入英華殿。
在前任內閣首輔被賜死以後,繼任內閣首輔。
朝晏一進宣政殿,看到禦座旁邊的那張小葉紫檀太師椅,就覺得無奈。
他剛要準備行禮,李公公便已迎了過來,滿麵笑容說道:“朝大人來了啊,主子等您許久了。”
不得不說,李公公是真的很會來事。
主子這種稱呼,他很少在外臣麵前提起,是因為看出江聲的想法,所以在朝晏麵前,拿捏著恰到好處的親近度。
朝晏看了一眼李公公,當作不懂李公公的客套,準備繼續行禮。
江聲直接笑了,東側殿的那張床,也是他的床。
朝晏連他的床都躺過了,四舍五入,昨晚他們倆就是睡在一起。
現在想弄什麼君臣有彆,遲了點。
江聲朝李公公一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隨後從禦座上起身,慢悠悠的走向朝晏。
“李路是朕身邊從小伺候的人,朕有些不好說的話,他體察聖意,幫朕說了出來。”
青年伸手勾了一下男人官帽左側垂下的帽繩,神情似笑非笑。
“朝愛卿,朕確實等你許久了。”
朝晏正想說話,手被人握住,因為是第二次被這樣突然襲擊,他竟然一絲一毫都不覺得驚訝。
江聲的視線從男人寬闊的肩背輕飄飄掃過。
很好,不像昨天那樣緊繃,看來是已經習慣被他碰小手了。
“朝晏,都進了宣政殿,那就不要再讓朕等了。”
他拉著朝晏走到禦案後方,按著人坐下。
“給朕念奏折,上午朝愛卿不在,朕眼睛都看疼了。”
晚上,被再次留宿的朝晏,愈發覺得事情無法控製。
對方是大梁天子,如果真的要對他做些什麼,就算他再不願,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一夜未眠,朝晏的臉色有些蒼白,也正因為這樣,原本俊美昳麗的麵容多了幾分懨懨的頹欲感。
李公公漏出來的那一點風,都已經刮進了翰林院。
昨日還羨慕朝晏的翰林官員,現在反而人人自危。
在看到臉色不好的朝晏時,眾人都忍不住去想,昨夜皇上又是怎麼搓磨他的,臉怎麼白成這樣啊?
莫不是在宣政殿中頂著奏折站了一夜?
有這個想法的翰林官員,在這天上午,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到朝晏等三名官員所在的值房,眼睛總是忍不住在男人的腿上瞧。
朝晏還不知道這件事,以為他在翰林院的這些同僚看出了大梁天子可能是斷袖,還有可能要斷袖自己的事,心緒當真是雜亂無章。
他不是讀死書的那種書生,自然也是知道一些斷袖方麵的事。
這些人偷看他,是不是想要看他的身體是不是不舒服,以此來判斷皇上有沒有寵幸他。
“朝兄,這兩日在宣政殿,身體可有什麼不適?以後在翰林院,若是遇到什麼不懂的事,儘可以來問我等。”
“是是是,朝兄少年英才,如今得皇上看中,日後更是前途無量啊。”
嘴上這麼說,這些翰林官員都在心裡祈求。
皇上要搓磨人,反正朝晏都被搓磨了兩夜,那就繼續讓他來吧,可彆突然換了人,讓他們去宣政殿。
伴君如伴虎,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等翰林院五年一次的大考吧。
這些話聽在有些年少氣盛的朝晏耳中,臉直接黑了半邊。
特彆是那句身體不適,就好像……好像是在說他已經爬上了龍床,被天子寵幸了一樣。
下午小太監過來的時候,看到麵色冰冷的朝晏,嚇得是大氣也不敢出。
這一路從翰林院到宣政殿,小太監都汗流浹背了。
進到正殿,朝晏這次沒有理會李公公的笑臉,聲音清冷地說道:“臣朝晏,見過皇上。”
江聲一看對方的臉色,就知道他在生氣,他讓殿中的人都下去,隨後一把拉住固執要行禮的朝晏。
“朝晏,你是不是非要朕說出口,你才懂朕的意思?”
青年用力一拉,他和朝晏之間的距離驟然近到呼吸可聞。
“行,那朕說給你聽。”
“在宣政殿,你不用向任何人下跪,包括朕,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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