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你吞服淬體寶藥,開始修習菩提金剛寶體】
屋內,沈儀將上百瓶淬體丹藥全部收入銀鈴之中。
彆看這鈴鐺小巧,裝點隨身物品綽綽有餘。
手掌翻動間,黃豆大小的紅色藥丸,帶著些許獸血腥氣,大約一年的份量被逐漸送入口中。
【第二年,你曾經修行的淬體法門,隱隱和這寶體似是一條路子,上手極快,又有源源不斷的寶藥相助,修習效率大大提升】
【第五年,你逐漸發現不對勁,菩提金剛寶體像是需要某種特定靈植相助,修習效率降低】
看著麵板上的提示,沈儀早已從旁人口中得知,倒是提前有了心裡準備。
有金剛菩提子和寶藥相助,需要一百八十年。
那自己翻個倍總夠了吧。
這種水磨功法,一分打熬一分收獲,不比那些靠悟性的玩意兒靠譜多了。
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能不能和自己那些妖魔天賦結合一下,推演出更強的妖魔武學。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
“可惜要吃完了,再想要又得先立功,而且還容易引人懷疑……”
彆說現在沒有多餘功績,就算有,也很難解釋這足夠用一百年的丹藥上哪兒去了。
沈儀再次翻掌,手裡的丹藥隻剩下寥寥數枚,稍稍歎口氣。
而這百年份的丹藥入腹,換來的卻是渾身愈發充盈的力道,以及散發瑩瑩微光的皮膚。
要知道有了蛟魔和鼉龍天賦的加持,沈儀現在的力氣在玉液境中已經算是碾壓級彆,而這門淬體武學,在這種基礎上,竟然還能讓他感受到十分明顯的提升!
簡直不敢想象,金剛菩提寶樹未曾枯萎之前,門派弟子隻需玉液初期門檻,就能大量堆積出堪比玉液圓滿的戰力,該是何等的恐怖。
即使沒有凝丹境坐鎮,這樣一群皮糙肉厚,打人又疼的門徒,誰見了不害怕。
【第六百二十四年,即使沒有靈植和寶藥相助,你倚仗著悠長的時間,仍舊將菩提金剛寶體修習至圓滿……】
【玉液.菩提金剛寶體(圓滿)】
【剩餘妖魔壽元:四百七十四年】
渾身瑩瑩白光大作,隨即迅速浸入皮膚。
沈儀閉上眼細細感受了一下,隨即心生訝異,光是力道上的加成,這門菩提金剛寶體,便有蛟魔之力的八成左右。
那可是十餘丈長的一條幼蛟。
真正字麵意義上的手撕妖魔。
更何況——
沈儀看向手臂,這次倒沒有再拿刀去砍自己,隻是稍微用指尖按壓了兩下,便得出了判斷。
若是再回青峰山上,張橫州那兩隻手爪,以那般力竭狀態,絕不可能如此輕易洞穿自己的雙肩,更彆提什麼幼蛟和鼉龍。
至少也要凝丹境武夫正兒八經的用出武學,才有破防的可能。
勉強也夠用了。
畢竟自己也不是木樁子,站在那兒給人打。
不知是不是有點想當然。
但沈儀真覺得,在天妖外丹和這般強悍肉軀下,雖然暫時還沒有掌握什麼凝丹境武學,如果是那種凝結雛丹的武夫……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
如果能補齊凝丹境手段,即使讓蛟君再活過來,未必不能打來看看。
相較於凝丹法,凝丹武學的獲取方式就簡單了很多。
畢竟被自己斬殺的妖魔或許不擅長武夫的內功修行,但是怎麼殺人,什麼手段更凶殘,它們可是一個比一個懂。
隻要有足夠的妖魔寶晶,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沈儀伸手向最後一本輕功探去,稍稍翻閱後,大概有所了解。
這式白駒神行步,和白猿戲蟒相比,更擅於長途跋涉,速度提升不大,隻是耐力更持久,並不是近身纏鬥所用的步法。
隻剩四百餘年的妖魔壽元,需留一部分補充氣海,畢竟上一次對戰蛟魔時,即便對方半殘之軀,也是耗去了自己相仿的壽元。
至於此法,還是等積蓄更充足時再考慮。
他調動銀鈴,將床上的武學全部收進去。
就在這時,院外竟是又傳來呼喊。
……
“沈大人!”
打完招呼,纏著繃帶的李新翰一瘸一拐的從夜色中扭了進來。
他木著臉,一步一步走到屋內,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緊緊盯著沈儀。
似乎想要看清楚,這到底是不是自己親自從柏雲縣帶回來的那位衙門捕頭,許久後,他垂頭喪氣的靠了回去:“沈大人,您真狠呐。”他隻差一次功績,就能升偏將。
招攬沈儀也是想著對方能幫到自己。
在水雲鄉的事情後,李新翰作為帶隊統帥,卻沒有碰那功績半點,心裡想著這本就該是沈儀的,對方剛剛入鎮魔司,也正好需要功績站穩腳步。
還盼著等養好傷後,定要好好報答對方的救命之恩。
先前得知老姐居然沒留住沈儀,差點與其翻臉。
但現在——
李新翰咬咬牙,後悔不已,人家哪裡缺這一點半點的,說不準壓根不放在心上。
“傷沒好就不能老實呆著。”
沈儀緩緩坐起,在青峰山呆了這麼久,好不容易休息會兒……怎麼這群人還一茬接一茬的來。
他對李家姐弟談不上什麼厭惡,畢竟也是一起出過差的,隻是有些忌憚對方世家子的身份,特彆是在親眼看見了青峰山門徒的慘狀後,這種感覺就更深了些。
但隻要彆開口招攬,搞些奇奇怪怪的操作,其實人還不錯。
畢竟那封文冊,對於大部分校尉來說,真的算是救命稻草。
“嗯?”
李新翰忽然有些疑惑的朝門外看去,隻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姐,此刻竟是略顯局促的站在院內。
這是怎麼了?
彆說親隨偏將,就算是總兵弟子,對方也敢拔出短劍,更何況沈儀還是熟人。
“沈大人剛回來,需要休息,你們聊,我隨便呆會兒。”
李慕瑾扯了扯紅潤唇角,想起先前那高頭大馬從身前越過的場景,有些尷尬的攥住袖口。
見其一副愧疚模樣。
沈儀大概猜出對方心思,懶散起身倒水,略微調侃一句:“你那天可沒那麼客氣,小嘴挺能說的。”
他判斷好賴的方式很簡單,誰盼著自己活,誰又心心念念想著自己死,對方雖並不純粹,也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但顯然是屬於前者。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純粹,有人盼伱好就算是不錯了……
聞言,李慕瑾頓時滿臉通紅,又想起先前在樹下的事情,有些結巴的解釋道:“我……沒有惡意。”
無論報有怎樣的小心思,她從沒想過真讓沈儀涉身危險,隻是以為方恒已經替對方安排好了,這才導致最後三人麵麵相覷的尷尬。
“你倆這是怎麼了?姐,你不是有事告訴他?”
李新翰疑惑在兩人身上看過。
聞言,李慕瑾這才邁步來到房間內,猶豫道:“是有一件事……你去青峰山以後,我和馬濤幾個收拾好東西,拿著文冊準備先離開青州城……我看到兩個金剛門徒來尋你朋友,就是那個大胡子。”
沈儀倒水的動作微滯:“然後呢?”
“我見他們神色有點不善,就過去問了兩句,但你朋友似乎很著急的樣子,也不讓我管……我沒辦法,隻能令他們辦完事後必須把人送回來。”
說到這裡,李慕瑾咬了咬唇,她知道沈儀最忌諱什麼,但還是鼓起勇氣解釋道:“我來鎮魔司不久,又比較懶惰,隻是個校尉,未必鎮得住他們……所以用了家裡的名義。”
“又讓李小二跟了一段路程,發現他們離開了青州城,有調令在身,實在沒辦法再跟下去。”
李慕瑾說完,略帶歉意的立在原地。
沈儀將茶杯遞過去,認真道:“多謝,有勞李姑娘。”
有一流勢力李家的人出麵,張屠戶出事的概率可以減少到忽略不計的程度。
“你不介意就好。”李慕瑾捧著茶杯,嫵媚臉頰又紅了一些。
“哎,我還以為什麼大事,讓你一個鎮魔司親隨偏將等他們?多大的臉。”
李新翰艱難坐直身軀,隨意道:“等我發個帖子,找個借口把那群紈絝約出來,金剛門也算在裡麵,到時候你直接當麵審問他們不就好了,就明天唄。”
“你打算這樣去見人?”李慕瑾瞥了他一眼。
“那怕什麼,這是除妖受的傷。”
李新翰挑眉,再等幾天,要是沈儀走了,他再說認識一位鎮魔司最年輕的親隨偏將,還有誰肯信。
這多有麵子,一點傷痛算什麼。
“不要用你的名義發帖,讓你那幫狐朋狗友出麵,知道是李家,金剛門的人不一定會來。”
李慕瑾搖搖頭,這弟弟又和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去,人家聊的是風花雪月,他隻知道出差掙功績,卻偏偏喜歡充麵子,享受那種帶頭大哥的感覺。
李家作為四姓五派之一,卻將代代嫡係皆送入鎮魔司當差,在江湖上的名聲明麵上是呼風喚雨,德高望重,背地裡大概就是違背祖訓,投靠朝廷的天字一號軟骨頭。
誰會真的和李新翰深交。
就跟李家最近這次似的,家大業大,跟誰都交好,實際上青峰山出事,除了不讓自己人參與以外,連半點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沒有。
想罷,她轉身看向沈儀:“沈大人去嗎?還是我們替你問問?”
沈儀神情平靜,輕點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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