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開了就行,他要是真敢欺負你,還有我在,我就算沒有他有背景,但要做到讓他狼狽一段時間也不難。”長姐寧曚在知道寧曜做出的決定後,很是霸氣的來到了他的公寓,順便來拿寧曜從母親那帶回來的特產。“就像當初的何英資一樣。”
即便過了多年,寧曜在聽到“何英資”這個名字時仍然感到不適,他很快轉移話題,“嗯,所以我答應了跟他約會。”
“要穿什麼衣服?不會還要穿你那老三樣吧?”寧曚放下茶杯,直接往他的衣帽間走,“要我說你就該把你那些西裝都收起來,買一些新潮一點的服飾,不然的話每次被人看到了,都拉著我要我給你跟其他Omega牽線搭橋。我都恨不得向大眾宣告我們家就我一個alpha,省得老被麻煩。”
寧曜連忙跟在她身後,下意識道歉,“姐,對不起。”
“彆跟我道歉,我也隻是抱怨兩句。其實我也恨不得你是個alpha,我們姐弟倆就能並肩作戰,把老頭子那點生意全部擠占,讓他們一家三口流浪街頭。”她說到這裡做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開衣帽間的門的動作也粗暴起來。
寧曜的衣帽間不小,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隻是顏色著實很單調,不是白就是黑,不然就是灰色,連個鮮豔點的顏色都找不到。寧曚看著眉頭皺得更緊了,“明明就不像了,還這樣打扮,難怪相親總是失敗。”
寧曜勉強笑了一下,“我以前不這樣打扮,也是失敗的。而且我三十多歲的人了,總不能還穿的跟個大學生一樣。”
聽出他語氣中的失落,寧曚連忙揉了下他的腦袋,語氣也軟了很多,“抱歉,是我說錯話了,我沒有要指責你的意思,是那些男人眼瞎,看不到你的好。還怪他們本身就不優質,站在你麵前被比下去所以才自慚的不敢繼續。”
寧曜連忙道:“沒事的。”他從不會跟家人計較什麼。
寧曚努力想從他的衣櫃裡挑出一套不那麼“正規”的服飾,一邊跟他詢問母親的近況。寧曜想了想,還是把唐黎在那邊談戀愛的事告知了長姐。本以為長姐會驚訝,沒想到她的反應卻相當淡定,仿佛已經早已知道了這件事一樣。寧曜問出了自己的疑慮,寧曚才道:“我確實知道,因為我在那邊安排了人,你這次去應該見到了,就是湯姆一家。”看出弟弟的震驚,寧曚解釋道:“爸爸孤身跑去那麼遠的地方,我當然會擔心,而且我雖然沒有做過農場,也知道一定會非常辛苦,沒有可靠的人幫他,我不放心。”她突然又笑了一下,笑容中譏諷味十足,“其實一開始想這樣做的不止是我,還有那個老頭子,他也暗搓搓想安排人進去,不過被我使手段趕走了。”
寧曜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問道:“那……安海先生也是長姐您安排的嗎?”
“不是,我沒那麼大本事,請不到前雇傭兵為我辦事。”
寧曜瞪大了眼睛,“安海先生……是前雇傭兵?”
寧曚道:“對。爸爸去了陌生的地方,有陌生男人接近,我當然要查一下對方的背景資料,萬一是不懷好意的人怎麼辦?隻是我一開始查不出來,線索總是中斷,還碰到了不小的阻力。在我認定對方是危險人物想讓爸爸把對方趕走的時候,他直接找到了的我的偵探,問明了委托人是我之後,就表明了自己的過去。”
寧曜沒接觸過任何雇傭兵,光聽這個名字就感覺到了危險,“他的過去……沒關係嗎?會不會有什麼未了結的仇怨有可能牽扯到爸爸?”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寧曚道:“這方麵我比你問得還要清楚,他說他十六歲進的雇傭兵集團,工作時間是十六歲到二十二歲,因為至親的兄弟任務失敗身亡了,所以他決定退出來。他本來想找個地方隱居的,碰到了爸爸,然後就留了下來。他的承諾在我看來比較真誠,最主要的是爸爸喜歡他,逐漸離不開他,所以我沒有再做任何乾涉,而且多年下來,他們的生活確實是風平浪靜的,爸爸的狀態也越來越好,至少是從跟老頭子失敗的婚姻裡徹底走出來了,我很放心。”
alpha的長相也很優越,即便是女性,身上也隱含著一種特殊的氣場。而她此刻顯得又堅毅又溫柔,“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過得平安幸福,找到摯愛,但其實做子女的也一樣,我希望爸爸能幸福。”她突然又笑了一下,“他過得越幸福,老頭子隻會對當年的事越後悔內疚。我知道他從來沒斷過探聽爸爸的消息,我希望他能看清楚,跟他離婚後,爸爸隻會過得更好。”
她朝寧曜眨了下眼,“年輕力壯的男人肯定比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有用。”
寧曜想到那幾天在母親農場的夜裡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一張臉頓時羞得通紅。寧曚笑了起來,踮起腳尖揉了下他的頭,“乖曜曜,你很快就能感受到了。”
明明該是春末的季節,卻不知道從哪裡又湧來一股寒潮,下午還是溫度適宜的天氣,到了傍晚的時候就冷了下來。
寧曜停好車,下意識想去副駕摸自己的西裝外套,摸空了才意識到長姐沒讓他穿外套,隻讓他換了條牛仔褲和白襯衫就把他趕出了門。寧曜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穿著,依然有些羞窘,畢竟這身打扮實在不符合他的年齡,他應該穿得更沉穩一些,而不是在這裡“扮嫩”。
可時間容不得他猶豫躊躇,畢竟再耽擱下去就要遲到了,他從不願意在約會上遲到,那種行為實在不夠禮貌。
下了車,寒風就吹了過來,寧曜冷的打了個寒顫,但身體依然挺得很直,沒有做出任何含胸駝背的動作。進電梯後,溫度就上來了,他被侍從引到約定好的餐廳座位上。因為還沒到時間,邵景澤還沒到,寧曜就隻先要了一杯溫開水。
水才喝了兩口,麵前就出現了一捧花,藍色的,不大的一束,旁邊是一圈滿天星,中間是一朵藍色的玫瑰,玫瑰旁邊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熊玩偶。
寧曜怔了怔,抬起頭便看到了邵景澤,抿著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揚,心情也從有些忐忑變得雀躍起來。
“抱歉,路上有點堵,我又來晚了。”
寧曜將花接了過來,很矜持地嗅了嗅上麵的香味,“沒事,其實是我早到了。邵先生,謝謝你的花。”
邵景澤在他對麵的位置落了座,笑了起來,“敬稱都不用了,還叫我邵先生?”
寧曜忍耐著想去摸一摸那隻小熊玩偶的衝動,“那我該叫你什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邵景澤朝他笑,故意為難他一樣,“曜曜想叫我什麼?”
明明就坐在對麵,卻還是被對方叫小名,寧曜就覺得很羞澀。“邵景澤”這個名字在唇齒下輾轉了一圈,卻怎麼樣也叫不出口。最終邵景澤放過了他,“我媽媽都叫我阿澤,曜曜,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寧曜輕輕點頭,臉色紅紅的,“好。”
等上菜的過程中邵景澤又是一個勁的盯著他看,看的寧曜十分不好意思,又再次懷疑自己的穿著是不是不太妥帖,正想詢問的時候,邵景澤主動開了口:“曜曜,今天的你很好看,是特意為今天的約會準備的嗎?”
寧曜回答不了,隻是臉色變得更紅了。
邵景澤伸出手放在桌上,朝他展開自己寬大的手掌,暗示意味十足。寧曜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猶豫再三,到底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不算是輕薄的舉動,邵景澤隻是握住他的掌心輕輕捏了捏,然後很有分寸的鬆開了。
晚餐進行的很愉快,邵景澤在餐桌上的話沒有那麼多,一般就是在跟他介紹食物。寧曜是吃飯很慢的類型,畢竟從小受到的教育是要細嚼慢咽,不能狼吞虎咽,而且連咀嚼都不能發出聲音。他有一部分朋友並不能適應他的節奏,會開玩笑的催他,可邵景澤並不會,而且把一切安排的恰到好處,前菜、正餐、飯後甜點,總是會在合適的時機讓侍應生送上來,所以寧曜吃下去的食物沒有一道是冷的。
可他有個讓寧曜還不太適應的習慣,那就是過程中總是用炙熱的眼神盯著他,仿佛他才是那道該出現在餐桌上的美食。
不好意思再提醒對方,因為提了的話隻會換回讓他覺得更羞恥的情話。但寧曜也注意到了邵景澤有些不太好的習慣,儘管對方可能努力改過了,但依然沒有改的很完美。
那就是對方進食的速度應該是很快的。
忍耐再三,寧曜還是委婉提醒道:“食物要經過充分咀嚼再吞咽,這樣的話會比較好消化。”
邵景澤也不尷尬更不惱,反而笑了,“被你看出來了。”
寧曜小聲道:“我沒有惡意,你彆介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知道,這確實是個壞習慣。”邵景澤做了個鬆領帶的動作,但並沒有真的把領帶鬆開,“他把我認回來後,請人教我禮儀,各種方麵的,我努力學了,但從來沒有及格過。畢竟從小養成的習慣真的很難更改。”
寧曜有些不解,“為什麼會養成這樣的習慣啊?”
邵景澤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因為小時候的環境很惡劣,我很多時候需要跟惡狗搶食。”
寧曜愣了,眼睛都瞪大了,滿臉都透著難以置信。
邵景澤跟他比劃了一下,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很大的一條惡犬,虎視眈眈的坐在我麵前,我不快點消滅碗裡的食物的話,就會全部被它搶走,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
寧曜呆呆地道:“怎麼會這樣……”他的心情不自禁的揪了起來,哪怕邵景澤此刻安全無虞的坐在自己對麵,可卻仍然為他的過去感到擔憂,“會咬人嗎?它、它有沒有咬傷你?”
邵景澤道:“腿上被咬了一口,肉都去了小半塊。”等他看清了寧曜眼底的情緒,又連忙道:“曜曜,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不至於那麼慘,吃飯快是因為小時候貪玩,想著快點吃完就能去玩了。”
寧曜認真看著他的臉,一時竟分不清楚邵景澤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但他願意相信他的話,因為他無法想象一個人的過去怎麼會那麼辛苦。
像是周圍充滿了惡意,沒有一點點溫暖。
“以後不可以這樣啊。”最終寧曜溫聲勸解道。
邵景澤笑道:“我會改過來的。”
他又一直盯著自己,弄的寧曜很不好意思,小聲提醒道:“還有用餐時老看我這件事……也改一下吧。”
“大概不行。”邵景澤往後一靠,笑得並不那麼純善,“我改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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