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邵康盛有意散播,邵景澤明明才跟他介紹的那個Omega見了一次麵,從見麵到吃飯的過程沒超過一個小時,這件事居然很快傳得沸沸揚揚,到了連寧家人都知道的地步。
寧曜接了很多個電話。
先是長姐寧曚壓著怒氣的詢問:“邵景澤到底怎麼回事?他真的去跟任家的那個小兒子見麵了?”
寧曜這才知道那個Omega姓任,“確實是見麵了,但是是有原因的,姐,您不要生氣。”
“能有什麼原因?你倒是跟我仔細說說,不說出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來,我今天就去他的公司找他!我們寧家雖然大不如前了,但也不是讓他肆意欺淩的主!”
寧曜無奈,隻能將現狀跟她細細說了一遍。寧曚聽了不僅沒有平息怒火,反而冷笑起來,“他對付不了他爸,就得讓你受委屈嗎?你不知道外麵都傳了什麼難聽的話,有一句是偏頗你的嗎?而且A和O有什麼弱點你我都清楚,邵景澤現在雖然不情願,但任雨那小子卻樂意得很,O要主動起來最防不住,信息素一散發,alpha就跟發情的公狗沒什麼不一樣。寧曜,到時候你是不是要重蹈爸爸的覆轍?”
寧曜呼吸一滯,抓著手機的力道情不自禁收緊,連日來努力放寬鬆的心態在這瞬間好像又被打回了原型。
寧長平和唐黎之間的婚姻碎裂起因,寧家每個人都銘記於心,曆曆在目。
那本是平常的一天,唐黎依舊像往常一樣做著他的家庭主夫,為還留在家的兩個Omega兒女準備午餐。他親手煲了湯,還沒煲好,滿屋子已經溢出濃湯的香氣,唐晴——那時候還叫寧晴叫嚷著說餓,唐黎就去了廚房,等他端了碗熱氣騰騰的湯出來的時候,陌生的Omega已經出現在了寧家的客廳裡。
當時沒有人對他有敵意,隻是帶著好奇和打量,不明白他上門來的目的。
直到他拿出自己跟寧長平一夜情的證據,以及孕檢報告。
直到今天,寧曜都沒忘記唐黎當時的表情。
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寧曜回想起來仍舊覺得難受,他閉了閉眼,小聲道:“阿澤……不會那樣。”
“嗬。”寧曚嘲弄地笑了一聲,“寧長平之前比他更人模狗樣,可還不是敵不過信息素的誘惑做出了那種事?好,我就假設邵景澤對你是百分百真心,他對任雨確實是做戲,可萬一他也被信息素引誘犯下錯誤,任雨到時候挺著肚子找上你,你該怎麼辦?”
“我……”寧曜咬著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都不一定有唐黎斷絕一切決絕的勇氣。
姐弟倆沉默了許久,寧曚才道:“所以,曜曜,如果你沒有下定決心要立即跟他離婚,那我希望你能跟他分開一段時間,讓他解決好自己的破事,沒有招惹上任何麻煩之後你再繼續跟他在一起。這是保護你最好的方式。我相信你也不願意枯等在那個房子裡,在明知道你老公在跟彆的Omega約會的情況下,你性格這麼敏感脆弱,每一次等待都不知道有多難受。”
明明已經算是調整好了心態,寧曜在聽到長姐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睛依然泛起了酸澀。
他無法否認,那種感覺確實是難受至極。哪怕知道他們“約會”的內容就是簡單的用餐,可就是會覺得痛苦。
寧曚聽出他呼吸中的沉悶,咬牙罵了一句:“邵景澤這個混蛋!我當初就不該同意給你們牽線!”
“姐,不怪你。”寧曜知道以邵景澤對自己的執著,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他們依然會重新認識、見麵,邵景澤會對他發起猛烈追求,而他會很快淪陷。
應該太少的人能抵擋住他的魅力,無論是外形還是個性,甚至還有家世加成。寧曜即便每天都窩在彆墅裡不出門,也聽說了任雨對他的癡狂,連旁人取笑他要給人當小也一點都不介意。
流言蜚語太多,一段時間後,連唐黎都聽到了風聲,給他打了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他的電話是傍晚撥過來的,寧曜近段時間接了很多電話,寧曉的,唐晴的,甚至還有寧長平的,解釋的話也複述了一遍又一遍,而唯有接到生下他的Omega的電話時,那些理由就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口,滿心腹裡隻剩下了委屈。
於是等邵景澤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寧曜握著電話咬著嘴唇紅著眼眶的畫麵。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四目相對,寧曜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抹了一把眼角,輕聲跟母親道:“爸爸,我晚點回電話給您。”他想切斷電話,邵景澤卻把手機拿了過去,一邊叫了聲“叔叔”,一邊把寧曜摟進懷裡,強硬地抱著他,不肯讓他掙紮半分。
把人抱著,一邊用誠懇的語氣說明了事情原委,並且做出了再三的保證。說話過程裡,邵景澤的表情一直很平靜,隻有一雙眼睛始終炙熱地盯著寧曜,直到結束了通話。
將手機放在一邊,空出來的手臂一樣環住了寧曜的腰身,邵景澤埋在他懷裡良久,才悶聲道:“寶寶,對不起。”他抬起頭,一字一字認真道:“但我保證,這一切很快會結束的!再過不久,他就再也不能掌控我,再也無法逼迫我做任何事!”
寧曜避開他的眼神,刻意不跟他對視,好一會兒後,他才輕聲道:“阿澤,我想……暫時離開滿城一段時間。”
箍在腰上的手臂陡然收緊,寧曜被勒得喘了一聲,迫不得已跟丈夫對上眼神。他看到了邵景澤的眼睛,眼仁漆黑幽深,而眼白卻明顯的爬上一條一條紅色的血絲,像蛛網一樣在很短的時間內充斥了整個眼球。邵景澤用緊迫的視線盯著他,再開口時嗓音已經啞了,甚至隱隱有些顫抖,“你要去哪裡?”
代表低氣壓心情的信息素不受控製的釋放出來,但桃花香味驅散不了彼此周圍環繞的涼意,邵景澤周身都縈繞著一股輕寒氣息。“你要離開我嗎?”
看著他幾乎要將自己吃拆入腹的瘋狂表情,寧曜有種錯覺,如果自己在這種時候說“是”的話,可能會永遠無法踏出這個房子一步。他壓抑住心底的慌亂,解釋道:“隻是暫時離開,有個朋友發起了一場慈善巡演,目標都選在偏遠的山區或者鄉下,想邀請我去參加做他們的樂手,我覺得還挺合適的,這件事又很有意義,所以……”
箍住他的力道慢慢鬆懈了些,邵景澤的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隻是再次確認道:“不是要離開我?”
寧曜連忙搖頭,眼圈又紅了些,過了許久才小聲道:“我怎麼……離得開你……”
真正愛一個人的感覺原來如此糾結,酸味和甜味相互纏繞,是看到他就想觸摸的滋味,是想到他就會失神的狀態。這段時日,哪怕家人說了他許多,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勸誡他彆走上母親的老路,要趁早提防邵景澤變心,可他竟不能完全確定,如果他真到了要麵對唐黎當年要麵對的選擇的時候,他是否能如同母親一樣果決,徹底放下自己的愛情走向新生。
他覺得也許並不能。
真到了要放棄的那一天,他可能連自己的生命會一並放棄。
邵景澤像是不信,眼睛還是很紅,紅得要滴血一般。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寧曜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止不住心疼,他低下頭來主動親他的嘴唇,一邊再三保證:“我不會離開你……阿澤,除非你選擇彆人,否則我不會離開你……”
“去他媽的彆人!”邵景澤低聲罵了句臟話,不容寧曜離開他的唇瓣,就狠狠吻上了他的嘴唇。
不是沒想過丟開這一切把寧曜帶走,兩個人找個偏遠的地方過不受限的生活,讓愛的人不用受半分流言蜚語的委屈。可他深知邵康盛的手段,那樣一個連自己親生骨肉都能殘殺的男人,隻要他還大權在握的一天,想要逼迫他們現身實在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所以他哪怕心裡再恐懼寧曜會因此放手,也得隱忍住,等到真正適合反擊的那一天。
“不會太久的,你再等等我。”邵景澤一邊吻他一邊低語,“你可以離開滿城,但去了哪裡,一定要告訴我。”
“你不要躲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我們每天都要通電話,要視訊。”
“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不會背叛你,不會去碰彆人,我隻屬於你!”
言語和肢體語言逐漸撫平寧曜不安的心,等平靜下來的時候,寧曜才發現邵景澤的眼睛比自己更紅一些。他很不好意思,“我明明說過相信你的……”
邵景澤卻笑了,又來吻他:“你是在嫉妒,是在為我吃醋,我很高興。”隻是心疼,心疼讓寧曜情緒變得糟糕的自己。
他該解決好一切再出現在寧曜麵前的,可他太恐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一個能發現寧曜優點的男性,俘獲他,在自己行動之前跟他結婚。那樣的後果,他光是想一想都覺得窒息和痛苦。
所以哪怕不夠強大,他也想先把握住機會,讓這個人徹底變成自己的才能安心。
他恨邵康盛,可基因是強大的,他始終遺傳了對方卑劣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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