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準備走了。
然而,手臂被他握住,被他拽到懷裡。
“明天才離婚,對吧,謝太太?”
江南不說話,冷眼看著他。
謝清舟笑了笑,直接將她扛在肩上。
扛麻袋似的抗法,還是有氣到江南,她用力捶他的背,去抓他的耳朵,他仿佛無所覺,扛著她進了電梯。
馮梨月傻眼了,就……沒人管她了嗎?
……
謝清舟把江南丟進車後座,他隨後坐進去,整個人欺身而上。
江南歪在車座上,沒有像往常一樣掙紮,她隻是往後挪了挪,後背抵在另一側的車門,“咱們還能當一晚上的夫妻,你想睡就睡唄,雖然我覺得你挺臟的,但你模樣還行,那事……也湊活,我就當你是叫來的……鴨!”
駕駛室的喬正“噗嗤”一聲,沒忍住。
謝清舟:“……”
他撐著身體,眉眼冷硬的看了她半晌,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是不是覺得,勝券在握,我拿你沒辦法了?”
“你做不做?不做就滾開。”江南推他,身上馮梨月的香水味真讓人反胃。
“你嫌棄我?”他笑了,低頭望著她身上的男款羽絨服,“其實,咱倆誰也彆嫌棄誰。”
他將她抱了起來,跨坐在他身上,摁著她的脖頸讓她親他。
江南從與不從的,不是他考慮的問題。
唇齒相抵對於她而言,是最親密美好的事。
可這一刻,她很難受。
他喜歡這樣的姿勢,是因為有征服的快感,無關其他。
這也讓她想起在謝家,他被下藥的那一晚,他沒有吻她。
原來吻一個不喜歡的人,會讓人想哭。
他強勢過,也溫柔過,換不來她的配合,謝清舟離開她的唇,微微喘息著看她。
明明,她就在他的懷裡,兩個人的唇,咫尺之間,可是看到她泛著水光的眼,她仿佛離著他很遠。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道,手指在她的臉頰,安撫的的摩挲。
江南沒有說話,她實在是不喜這樣的親密,從他身上下來。
他卻掐著她的腰,眼裡全是強勢。
算了,她懶得矯情這點事了,他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她不相信,也讓謝清舟很挫敗,“我說真的。”
“我可以相信,你讓她接受應有的懲罰,我就相信。”江南道。
謝清舟唇線抿緊,麵孔顯得格外深邃,冷硬。
江南手落在他的肩上,望著謝清舟笑,手指輕輕勾勒著他的臉部輪廓,像隻小狐狸似的。
謝清舟喉結滾動了下,她從未這樣看過他,笑容裡帶著風情。
“江南,跟我回家,嗯?”他坐直了,兩個人的身體親密無間的貼在一塊。
“你彆想了,都離婚了,哪來的家,就算那是個家,你在那裡給過我什麼?”她問,“可有一件……我想起來覺得美好的事。”
沒有的,連一件夫妻之間平常事,都沒有。
江南的手機響了,她從口袋裡掏出來,看了眼,接起,“喂,周潛。”
密閉的車內空間裡,周潛問她還好嗎?
“挺好的,你在哪裡?是喝酒了嗎?”江南依舊坐在他的身上,看著謝清舟的眼。
就算是他向從前那樣的折辱她,也沒關係了,因為她不在意了。
“那你在那等我吧,你讓司機送客戶吧,我送你回家。”她說,從他身上下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喬正,你送我過去,我的車在那邊。”江南說,拿過自己的包,也把自己的外套換上。
謝清舟沒有說話,像是在出神。
喬正哪裡敢開車,總算敢回頭了,看著謝清舟,“老板……”
“以後,咱們都聽老板娘的。”
江南像是沒有聽見,就靠在一邊的車窗,望著海城蕭索的冬季夜景。
光影從她的臉上交錯而過,她的容顏卻足以迷醉了他的眼。
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的移開了眼。
車子停在會所門口,江南抱著周潛的羽絨服下車。
謝清舟隔著車窗,看著她將衣服遞給了他。
周潛站在會所門口咧著嘴穿衣服,開心的很張揚。
江南站在路燈底下,靜靜的望著他,噙著淡淡的笑容。
周潛穿好了衣服,低頭看著江南,想了想,張開雙手,“來吧,給你一個朋友的擁抱。”
江南的眼淚閃爍,她的那個丈夫,就不知道在她受委屈的時候,抱一抱她,安慰安慰她。
“我開玩笑。”他嗬嗬笑著,掩飾尷尬。
他怪自己,乾嘛要讓她處於這樣兩難境地呢。
江南走到他身前,輕輕的抱住他,然後忍不住的嗚咽出聲。
周潛隻知道她肯定是跟謝清舟吵架了,哭成這樣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沒有再問,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一點溫暖與安慰。
謝清舟眉頭緊鎖的望著這一幕,沉下了眼。
喬正回頭看了他一眼,“要不,就跟太太離婚吧?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成為這樣的人吧,沒有人護,沒有人愛才會自己謀劃算計,自己去處理。”
謝清舟心口莫名一疼,隻記得她可以獨擋一麵,卻忘了,她不過也才26歲。
他明白喬正那話的意思,這樣的擁抱,他不是不會給她,隻是覺得她沒有那麼重要,不想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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