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站在門口,看著謝清舟的車子遠遠的駛離,彙入車流,直到在她的視界消失不見。
她回了家,彎彎像第一次到她家來了的時候,就站在門口,期盼的望著她,看到她,就會給她一個笑容。
以前,江南不明白,這小孩子怎麼能這麼招人稀罕,這麼等人了呢?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他是等媽媽呀。
看到彎彎,江南還是覺得一切那麼的不真實。
她吸了吸鼻子,緊緊的擁著彎彎,抱得很緊很緊。
彎彎覺得自己要被勒的喘不過氣來了,這就是爸爸說的,愛的讓人窒息吧?
他的小手輕輕拍著江南,給予安慰。
江南一下就受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媽媽哭了,這可把彎彎嚇壞了,他急的問怎麼了?
一邊比劃,一邊,啊,啊,啊的……
張沁跑出來,看著江南臉上全是淚,一邊問她怎麼了,一邊喊蕭崇,先把彎彎帶走。
到了偏廳,江南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好一會兒,她才說,“就是剛剛那一陣,我特彆的難受。”
“因為謝清舟?”
江南搖頭又點頭,“有一部分的原因吧,最重要的是我因為我自己,我其實對謝清舟挺無理取鬨的。”
她又擦了擦眼淚,“你知道的,我跟謝清舟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是有人從中作梗,可更多的是,我們自己的原因,他的自負,也有我對他的不再信任,我明明知道,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全麵,就像是當年……
我大著肚子被蘇行關在山裡,那時的謝氏就正巧周年晚宴,我以為謝清舟在做戲,道貌岸然。
過去三年了,我才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外麵,讓我彆躲了。”
張沁心中也很憤慨,如果是不愛了,或者真的是謝清舟做的也好,那就彆想了,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
可偏偏不是這樣,張沁知道她心中的遺憾與難受。
“其實,孩子的事,如果不是他故意,我也不會那麼快的發現,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很多的問題都沒有解決,所以在孩子的問題上,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讓他特彆特彆的難受,哪怕知道會讓他心裡不好受,甚至痛苦,我還是這樣做了,我覺得我不這樣做,我真的會瘋掉,孩子的問題他不告訴我,或許是有隱情,我們走到在這一步,也是無可奈何,我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要與我的孩子分離好幾年,可是我們明明好像也是相愛的呀,卻走到了這樣地步,曾經他傷害她,她現在去傷害他。
“現在我的,何嘗不是當年的他呢?”
張沁除了拍著她的背安慰她,陪伴她,什麼也做不了。
“我有時候在想,隻要當年,他給我寫過一封信,哪怕找人寫一封也是好的啊,我們也不至於如此,是吧?”
所以江南也難受。
不能痛痛快快的全放下,經年已過,也不能愛了。
……
晚上,江南與容彰一起吃飯。
那個非常難定的私人菜館,容彰總是能夠很輕鬆的訂到位置。
因為上次,她說難停車的事,她親自來江家來接她。
他的用心,她也看在眼裡。
容彰還是跟以前一樣,一派的斯文有禮,因為要與她試一試,他去牽她的手。
男人的溫熱的手指牽著她的手時,江南有一瞬間的不適,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想到兩個人是要談戀愛啊,
自己這樣太過的生分了。
到了餐廳,容彰很自然的聊起工作的上的事。
智能家庭係統的事情能交給微風,那自然是為她高興。
當然了,她的酒店也是符合標準的。
餐食上齊了,容彰給江南夾菜,“江栩的事,怎麼不跟我說?”
“不是故意的不跟你說,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他,我也不知道他的打算。”
容彰歎息,“他這幾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見了他,我還得說他一頓,他太不夠朋友了,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音訊,什麼事情不能一起承擔?”
“是,彆說你了,我先把他打一頓,這麼些年來,我媽一直都不清醒,而我也自己在扛,多累啊。”江南說,可是心裡還是覺得,隻要哥哥在,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強的。
就像是彎彎一樣,他還在,在就是希望呢,哪怕彎彎不會說話,她都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是她天大的幸運。
容彰沒有再問,隻說江栩聯係她的時候,告知他一聲。
之後的用餐,氣氛就融洽自然多了。
容彰送江南回了江家。
在門口,江家在與容彰告彆後,被他輕輕拉住了胳膊。
路燈昏黃下,氣氛微妙。
江南望著容彰的眼睛,她的心微微一慌,卻強裝鎮定:“怎麼了?”
容彰不說話,她也就隻能這麼看著他。
這是第一次,江南從他的眼神裡,有著男人對女人的侵略。
是啊,其實她很早就知道他喜歡她的,隻不過這些年他紳士有理有分寸,讓她覺得,他不會做什麼。
但現在,江南才發現,對容彰她了解的很膚淺。
“我想回家了,容彰。”她說,抽回了手。
容彰沒說話,就看著江南離開的背影,他站在車前許久,抽了一支煙後,才上了車。
他回到家後,電話就響了。
自然是詢問為什麼在浮山灣這麼重要的項目上,他什麼都不做。
容彰低笑,“如果做了,現在如何收場?”
電話裡的人氣急敗壞的狂罵了一通,“容彰,這就是你曾經交的朋友,你最好的朋友江栩……你當年是怎麼對他的,現在呢,他在幫助彆人來阻止你。”
容彰掛了電話後,手機隨意的扔在桌子上,去酒櫃拿了一瓶酒。
江栩“死而複生”躲在暗處,又在關鍵時刻幫了謝清舟一局。
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了他在做什麼了。
若不是如此,他完全可以明哲保身,繼續達成自己的目的。
容彰閉了閉眼,一口悶了杯中的威士忌。
謝清舟的運氣很不錯。
當年意外傷了眼睛,遇到了江家父女。
如今江栩又幫他。
他吐了口氣,又拿起手機,看了江南的微信許久,終究什麼消息都沒有發。
而江南,也沒有微信上問他回家了沒?
容彰喝得微醺,上了樓。
三樓的一間儲物間裡,放著一堆東西。
他熟練的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了一堆信。
所有的信,他都看過,基本一天一封。
月亮,我剛離開,就開始想你了。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叫月亮嗎?
你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可不就是我的月亮嗎?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