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彰在江南走後,撿起了地上那些破碎的玩偶,穿著西裝、婚紗的小男孩、小女孩牽著的手,已經斷了。
那副畫,她在扔花瓶時,砸在上麵,見了水,不好看了,就像是他與她的關係,猙獰可怖。
他站在狼藉滿地的客廳裡,他的家,回不到起初最冰冷的模樣,也回複不到她布置的樣子。
許任來時,看到他血在他臉側乾涸,他也不處理,人雖長得不錯,可是這模樣也是嚇人的,他蹙著眉頭,去拿醫藥箱給他處理。
容彰擺擺手,“小傷。”
許任看到他胳膊上,深深的牙印,“江總,咬的?”
容彰沒出聲,隻是看到破碎了的東西,歎氣,“你再去買點這樣的擺件吧,我挺喜歡,怪好看。”
這樣幼稚的東西,有什麼喜歡,好看的,還不是因為江總送的?
“行。”許任應著,這幾年他身邊沒有女人。
活的跟苦行僧似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還以為他會對女人不感興趣呢,誰想到這樣鐘情江南。
可是他從開始選擇用江南來對付謝清舟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很難在一起的,他明明知道,又何苦執著?
許任給他處理好傷口,讓阿姨過來打掃。
容彰處理公事從樓上下來,看到阿姨將破碎的擺件要被拿起扔,他皺著眉頭,“你忙彆的吧,我自己來。”
許任就看著他將那些擺件,要了回來,重新放在了桌上。
……
江南的臉埋在謝清舟的脖子裡,手指能感受到身體的溫度,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雪鬆香。
年少與他相戀時,她最喜歡的就是趴在他的頸窩處,身上最柔軟脆弱的地方留給她,讓她很有安全感。
重新與他在一起時,不是他不愛,就是她的愛消失了,不要說感受彼此的愛意,連擁抱都是在各自的勉強中。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她與他曾經熱烈愛著彼此的時候。
他從年前開始就身姿挺拔的那類,所以肩頸的線條好看。
她的唇落在頸側時,謝清舟整個人不自覺的抖了下。
那些關在記憶中的親昵與美好,這一刻仿佛比她打開放了出來,謝清舟被衝擊的無法自控……
無論他做什麼,她都在給予他回應,仿佛真的回到了從前,他最珍視的那段日子。
他與她之間仿佛沒有那蹉跎掉的十年……
原來,他們可以這樣相愛,十指相扣,他從她的眼裡看到他的影子……感受到彼此洶湧的愛與在意。
也再次見著她仰著脖子顫抖的樣子……
謝清舟看著牆上的掛鐘,將要九點鐘了,她的發絲貼在臉頰上,躺在他的臂彎裡,呼吸還是急促的,她並沒有完全從剛剛的情.事中抽身。
“餓了沒?”晚飯都沒吃的跟她胡來。
隻不過他曠的久了,溫香軟玉的在懷,他就想抱抱她,親親她,哪兒也不想去,什麼也不想乾。
看著她身上的痕跡,也知道多少沒了分寸。
“有點,叫外賣吧。”她說。
“好,我去找手機。”他下了床,順手拾起地上的衣服來。
他在玄關廳,找到自己扔在地上的手機,他點了餐,回複了母親的兩通電話,又回到了臥室。
江南有些許困意,再次被他圈進懷裡時,驚訝的睜開眼。
男人的唇落在她的眼皮上,低喃:“做夢一樣,片刻都不想走。”尋到她的唇,又跟她吻了一會兒。
江南圈著他的脖子與他吻,惹得他抬手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謝清舟到現在都覺得不可置信,她從同意跟他再次相處,到願意接納他了,沒想到時間間隔這麼短。
江南看著他,沒說話。
她看得出,他很開心的。
江南手指落在他的眉峰上,就這樣看了他一會兒。
看著他胳膊上的傷,已經在結痂中了,她伸手摸了一下。
他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細細的吻,“彆亂摸好吧,這位女士,對本次服務滿意嗎?”
江南笑了下,“挺滿意。。”
得到她的認可,他眉梢一挑,沉沉笑出聲來,“他給你看什麼了?”
“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就是……終於知道,為何你叫兒子叫彎彎了。”
謝清舟靠在床頭,“知道了?”
“嗯。”江南應著,趴在他胸口,抬頭看他一眼,“我都沒往那上麵想,太隱晦了,彎彎,月亮彎彎?”
“本來想叫他月亮的,怕你反感。”他說,手指摩挲在她的肩頭。
當年得知她懷孕,不想讓她拿掉孩子,將她關在家裡。
她孕期敏感,他親吻她時,喊過她月亮,她當時反感恨透了這個名字。
在梧桐路6號時,她彆讓他那樣喊她,那是與她最糟糕的時候,他想挽回她的。
“可是他是個男孩子,真的彎了,有你哭的。”
謝清舟親了她一下,“無所謂,你都不知道他還在,現在又會說話了,對於他以後的選擇,我尊重,他隻要開心的做自己就行。”
江南抬眼認真看著他,笑了笑,也是。
孩子呀,是因他們而來,又不是為他們而來。
謝清舟抱著她,笑的合不攏嘴。
江南:“……你瘋了?”
“嗯,高興瘋了。”
“洗澡去吧,江總。”他扛起她來,去洗澡。
剛洗完澡,江南才覺得又餓,又乏。
趴在桌子等餐。
謝清舟摸了摸她頭,“餓了?”
江南話都不想說,晚飯送來,兩人就在島台前,默默吃東西。
“去把兒子接過來?”
“好啊。”她吃完最後一口,就去換衣服。
“要不,你睡,我自己去?”他站在更衣室門口,問她。
江南看著他站在門口,拽她剛床上的衣服袖子,小孩子似的。
“謝清舟,你到底是讓我睡,還是想讓我去?”
“你車上睡。”他說,將她摟在懷裡,“這不是想抬眼就看到你嘛。”
……
彎彎已經睡著了,兩人還要將孩子折騰到她那邊,彆說她媽了,張沁都覺得這倆人有病。
“你們住下不行了嘛,非得折騰孩子?”
安寧敷著麵膜坐在沙發上,看著謝清舟站在門口也不出聲,“你們不住下?”
謝清舟摸了摸鼻子,“不合適吧?”
安寧翻了個白眼,“你看看他啊,小人得誌。”
張沁一笑,“哪裡小人得誌,明明是一副小媳婦兒樣。”
謝清舟就看著江南,“要不,咱就住下?那我上樓看孩子去。”
他剛上樓,安寧就湊到他身邊,“不是,你們重新準備在一起了?”
“經曆了這麼多,以後的事情說不準的,我就是覺得,我們好像沒有相愛過似的,就想彌補一下那種遺憾,他給我寫過信,很多。”
“啊,那信呢?”
“容彰燒了。”江南說,其實她看到信之後,就有些繃不住了,“錯過太多了,忽然就很想珍惜一下那種感覺,而且感覺那種東西,一下就來了,就沒收斂。”
“那讓蘇行關著你的,也是容彰了?”
江南點頭,。
安寧“我去”了一聲,“他真的是太繃得住了,還是不是人啊,這麼隱忍。”
江南恨透了容彰,可不得不佩服他的厲害之處,讓人防不勝防。
張沁聽了也是心驚,但是她有一點不明白,“那他跟年輕的謝清舟那麼像,是刻意模仿他,博得你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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