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舟覺得自己對江南的感情,意識到時就已經洶湧又猛烈了。
從前也是這樣的,在認清自己的心,他就幼稚的不想讓她再離開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那麼那麼喜歡她,怎麼肯放手?
分離後的重逢,失而複得的那種喜悅,讓他在麵對江南的時候時時刻刻感覺是燒心的猛烈,他自己的情緒,還有對她的情緒,有些無處安放。
起初還能隱忍克製,可現在不能了。
江南對他的情感已沒有他待她的多,他心裡空落的那一塊,就渴求被什麼填補起來。
所以在情事上,特彆是江南有一點點讓他得逞時,他就會很不知分寸。
將他的心占的滿滿的那個女人,紅著眼梢看他,手指抓緊他肩膀時,他會特彆想瘋……
以想讓她懷孕,用孩子臍帶血這事,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是很頻繁的。
越是靠近彼此,他得到的更多,之後他的心裡就會越空,越不安。
彎彎並沒有生病,醫生鄭重其事說孩子多嚴重多嚴重,還來了一套全麵的檢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假的。
他的孩子,小兔子似的養這麼大,他的身體健康沒有比他這個當爸爸的更清楚了。
孩子在江家養了幾天,忽然得了這種病,他白天挨了蕭崇的揍,晚上就把蕭崇約出來,摁在包廂的沙發上,打的他鼻青臉腫。
狗東西,竟然咒他的兒子,殺了他的心都有。
蕭崇自知理虧,後背抵著沙發坐在地上,擦著嘴邊的血,“我這麼做,為了誰,不是為了你們嘛,送你們個大禮,也不要?”
兩個人不溫不火,不痛不癢的,他看的實在是著急,所以就給了點外力。
本來,這事是想從桐鳴山回來的時候就做的,兩個人忽然就好了,他尋思著省事了,可誰想到呢,沒過多少日子呢,事情就急轉而下了,他隻能重新安排起來。
以他的能力,做這件事沒有問題。
“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就見不得彆人在愛情裡受苦,我這邊是徹底的完蛋了,你倆也沒啥深仇大恨的,哥幫你一把,反正你饞江南饞的口水流了一地。”蕭崇當初是這樣說的。
他當時是被蕭崇洗腦洗的昏了頭了,真就聽了他的鬼話了。
在人前演冷淡,借著生“孩子”這事,理所當然的與她在一起。
容彰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一些了,但是謝清舟覺得自己被架在了這兒,上不來下不去的。
想跟她坦白,不敢。
不跟她說,所以一直瞞著,騙著。
特彆是前段時間,他故意冷著她,晾著她,她的反應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惡化。
今天,他就開個玩笑說是要獎勵,江南真的就獎勵他了。
那一刻,讓他想起了被下藥的那個夜裡,他發了瘋的折磨她,而這一刻,他疼惜她,她配合,也歡喜。
但,夜深了,他卻了無睡意,他低眸看著睡在他身邊的女人,此時睡著的模樣,嬌柔又美麗,謝清舟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低笑了聲。
他的月亮,真漂亮。
隻不過他的心有些亂,熄了燈,就去往沙發上,窩在那出神,在告訴她與不告訴她之間內耗。
跟無數次她不在的夜晚裡一樣,兒子睡了,他有時候也會失眠,心亂,嚴重的時候,會熬到天亮。
江南走到他身邊了,他都沒有發現。
她俯身,從後麵抱住他,“在想什麼呢,也不睡覺?”
謝清舟微微一愣,
手指自然摸上她的手臂,“我吵到你了?”
“你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麼會吵到我。”江南趴在他的肩上,鼻子在他脖子位置嗅了下,他沐浴液的味道很好聞,是那種很乾淨的味道。
謝清舟側目,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親了她的臉一下。
他很想告訴她,沒有她,他好像真的能瘋。
可是告訴她,又怕嚇到她。
愛欲是一個比xing欲更難熬的東西,xing欲尚可自我排解,但是愛欲就像是幽靈一樣,他會在夜晚降臨在他身上,讓他徹夜難眠,想要擁抱她,親吻她,這樣的欲望,真的讓他無能為力。
所以,他怕失去她。
秦弈懷說,他在感情裡多少有些偏執的,隻不過是在養彎彎的過程中,學會了一點克製罷了。
他骨子裡其實一直沒變,貪圖她,占有她,想讓他是一個人的。
謝清舟讓她坐在他的身邊,摟著她的腰。
江南靠在他的肩上,“怎麼了,事情有些棘手嗎?”
這樣的黑夜裡,她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動人。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謝清舟說。
沒有開燈,兩個人窩在沙發裡相擁,“我有犯了個很大的錯。”
不敢與她說,說完,她轉頭就會走了。
江南“嗯”了聲,四周黑漆漆的,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她摸了摸他的臉,“哈?這是謝總嗎?”
“是,你的謝清舟。”他說,然後臉埋進她脖子裡蹭,她這邊的衣服很少,留在這兒的睡衣,隻有這件吊帶裙。
江南覺得很癢,推著他的臉,讓他彆鬨了。
謝清舟抱緊了她,隻說,“月亮,怎麼辦呢,月亮?”
“請叫我江南。”江南糾正他,胳膊搭在他的肩上。
“不,我就叫你月亮,月亮……月亮!”
江南笑了,等著他不鬨了,才窩進他的胸口,她現在啊,覺得挺喜歡的。
有時候,她也在想,她到底是喜歡這樣的日子,還是喜歡謝清舟。
她想,如果生活一直這樣下去,彎彎健健康康的,這樣的生活也未嘗不可。
謝清舟對她的態度裡,有纏綿的愛意。
“那我坦白吧。”
“哈?”江南從他懷裡抬起頭來,他伸手打開一盞燈。
燈光暈黃,江南還是稍稍眯了下眼,才看著謝清舟,他的臉的輪廓在昏黃燈光下,還蠻好看的。
“你說吧,我聽著。”
“我要是說了,你還會要我嗎?”他問她,手指刮著她胳膊的皮膚。
“分什麼事。”
謝清舟往後一倒,“不說了。”
江南覺得她可磨嘰了,準備睡覺了,“愛說不說,不說算了。”
“誒,我說,我說……”他拉住她,還沒開口呢,手機就響了,嗡嗡的在床邊櫃上響,
江南坐在他的懷裡,看著喬正的來電。
“你最好是有事……”
“江栩不見了……”
謝清舟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江南聽了一耳,“誰,誰不見了?”
“你睡覺,在家裡等我,讓我放心。”謝清舟說,就去換衣服。
江南跟在他的身後,“謝清舟,誰不見了?”
謝清舟沉思了半晌,“你哥。”
江南一下就急了,男人的手掌握住她的肩頭,“守著家,守著彎彎,相信我。”
江南慌亂的情緒收在心口,再也沒有說話。
夜很深,謝家很安靜,江南裹著長外套到了他的車前,“謝清舟……”
“嗯?”
“你也注意安全,等,回來……”她還要弄清楚,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喜歡他給她的這種生活呢。
後麵的話,江南沒說出口。
她覺得說出口會寓意不好,就卡在了嗓子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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