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像是李珞這樣年紀的孩子,如果不是從小家庭貧困的話,估計很少會在這種時候想到未來的生活。
在李珞的記憶裡,自己上輩子16歲的時候,還是個上課摸魚睡覺,放學就跟朋友去打籃球,或者到網吧開黑的家夥。
哪裡會想到自己未來會如何。
這一點在徐有漁看來,就已經有些另類了。
不過如今的李珞,倒是不用去操心這些,隻是突然看到千州被一個電話叫回去,就不得不放棄跟自己吃飯這事兒,莫名有些感慨罷了。
一旦自己背上了生活的重擔,很多時候,便很容易身不由己。
哪怕像是李珞現在這樣的身價收入,不也得老老實實碼字不是?
隻不過正巧,寫這事兒他還挺喜歡,能夠享受創作劇情的樂趣,就顯得他這個職業十分輕鬆了。
和徐有漁吃完午飯後,李珞就跟著她一起來到四樓,昨天下午的一號會議廳,如今已經被布置成了作家沙龍的活動場地。
相比起昨天那種相對正式的場合,今天的沙龍就要輕鬆許多。
等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確認人都已經到齊,大概近百位受邀作者齊聚一堂,文閱集團的總裁也亮相登場,簡單說了兩句後,便請到了業內都很知名的大神作者們上台講話,分享一些自己的經驗和小故事。
期間,文閱這邊的負責人還提到了幾次昨天剛剛宣布的現實題材征文,向在座的作者們推薦了一番。
不得不說,文閱集團這邊,看樣子還算是挺重視這次的征文。
不過李珞還是對作者們私底下分享的一些小八卦比較感興趣。
等到分享會結束後,就是自由交談的時間。
大家在場館內隨意走動認識,互相聊聊天,旁邊也有下午茶提供,整個氛圍就很放鬆。
李珞原本還想著能不能早點走呢,沒想到來找他聊天的人還挺多的。
甚至還有人在看徐有漁的作品,倒是讓小姑娘有點驚喜和高興。
原本李珞還以為是要跟他聊什麼呢,結果好幾個大作者跑過來,竟然是來催更的……李珞也是毫不猶豫的反擊,心想你們幾個一個比一個能拖更,怎麼也好意思來催他的。
……
而就在李珞和徐有漁參加作家沙龍的時候,應禪溪也跟著林秀紅和李國鴻來到了長寧市豫園外的街道上。
在路過一家簪花體驗館的時候,李國鴻多瞅了兩眼這家店的店門,結果裡麵的員工便笑臉盈盈的招呼道:“需要來體驗一下簪花和漢服嗎?”
“看看?”李國鴻提議道。
簪花是一種女子的頭飾,各種各樣造型的簪花擺放在這家店的門口展覽,應禪溪和林秀紅隻是多看了兩眼,就有點走不動道了。
於是在李國鴻的提議下,三個人便走進店裡,簡單的嘗試了一番。
林秀紅年紀相對較大,服務員給她挑了一頂用珍珠點綴的簪花,選用了淡紫色的梅花,看上去更顯端莊。
衣服則是選了米白色的大袖衫,搭配著淡藍色的馬麵裙,看上去乾淨清爽,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
而應禪溪則是挑選了一頂粉紅桃花製作的簪花,周圍點綴著些明黃與淡紅的小花苞,看上去青春可愛。
衣服上,穿了一件粉藍兩色互相襯托與點綴的齊胸襦裙,搭配她腦袋上戴著的簪花,更顯得活潑可人。
至於李國鴻,換了一身墨綠色的圓領袍,照了照鏡子,看著倒是頗有幾分當官的威嚴。
原本林秀紅和應禪溪隻以為是體驗一下,哪知李國鴻直接擺擺手,把這幾套衣服都包了下來。
“你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林秀紅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過臉上倒是挺高興的。
畢竟自從倆人結婚之後,李國鴻就很少再主動給她買新衣服,更何況還是這種娛樂性質的漢服和簪花。
“旅遊嘛,開心最重要。”李國鴻咳嗽兩聲,便帶著她倆買了門票,走進豫園。
不得不說,穿著現代衣服和換上漢服,逛這種古代庭院,這味道還真不太一樣。
走在豫園的走廊與小道上,時不時的就有人想給他們拍照,還誤以為這是哪裡來的工作人員,專門扮演古人呢。
應禪溪和林秀紅倒是格外高興,走走停停,時不時看到一處好風景,就要停步駐足一番,拍幾張好看的照片。
原本三兩小時就能逛完的豫園,三個人愣是逛了一個下午,才從出口處意猶未儘的離開。
“可惜了。”應禪溪看了眼相機裡的照片,微微歎了口氣。
“可惜什麼了呀?”林秀紅疑惑問道。
“可惜李珞沒來嘛。”應禪溪小聲說道,“要是他也穿一身類似李叔那樣的衣服,咱們一起拍照,肯定會很好看的。”
“確實。”林秀紅點了點頭,隨後笑道,“不過我們這衣服都買下來了嘛,明天也有空。”
“也對。”應禪溪開心的笑了一下,有些期待起來。
尤其她現在穿著這身衣服,也不知道晚上李珞見到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傍晚還有一個觀景輪船可以坐。”李國鴻看了眼時間,隨後說道,“坐完輪船正好晚上七點,可以跟誌誠吃頓晚飯。”
“行,那走吧。”林秀紅扶了扶自己頭頂的簪花,很滿意今天的行程。
雖說自家兒子有事兒沒來陪自己,但這不是還有一個比女兒還像女兒的應禪溪陪著嘛。
尤其應禪溪還很會拍照,比李珞有用多了。
這麼想著,一行三人便來到了凰浦江邊,趕在最後幾分鐘的時間裡,正好登上傍晚出發的觀景輪船。
隨著輪船發動機的嗡鳴聲響起,應禪溪陪著林秀紅和李國鴻坐在一樓甲板的露天座位上,欣賞著兩側的江景。
李國鴻看著兩邊的高樓大廈,不由得感慨道:“這比咱們殷江確實繁華太多了啊,也就玉航市區那邊的錢江兩岸能比一比。”
“感慨那麼多有什麼用。”林秀紅白了他一眼,隨後拉著應禪溪在船邊的欄杆擺了幾個姿勢,招呼著李國鴻給她們拍照。
而李國鴻則是一邊充當攝影師,一邊左右看看,麵露疑惑之色。
隨著觀景輪船在江麵上的緩慢行駛,長寧市的天色也逐漸暗淡下來。
天邊的一輪紅日逐漸落下,深紅的晚霞鋪在江麵上,如同金紅色的龍鱗,將蜿蜒的凰浦江映照的如同一條長龍。
應禪溪按著頭頂的帽子站在欄杆邊上,看著船尾白花花的泡沫在落日下被映照的金燦燦一片,如同傾瀉而出的碎金。
她略微有些遺憾的看著如此美景,隻可惜身邊並沒有自己想要的人陪伴。
可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傳入她的耳中。
“可以幫我和這位漂亮的小姐合照一張嗎?”
說著,應禪溪就感覺自己被摟住了肩膀。
下一瞬,她猛地扭頭,當她看到李珞那張嬉笑的側臉時,眼中的驚喜便頓時克製不住的溢出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嗯?”李珞歪了下腦袋麵露疑惑之色,“可以先跟我合影嗎?還是說不願意呢?”
“願意,當然願意!”應禪溪連連點頭,立馬靠在李珞的懷裡,舉起自己可愛的剪刀手。
李珞也摟著她的肩膀,朝李國鴻的方向比了個大大的耶。
李國鴻笑嗬嗬的給兩個人拍照,旁邊的林秀紅看他一點不驚訝的表情,又看看此時李珞身上穿著的一身黑色古風勁裝,頓時狐疑道:“你是不是早跟他商量好了啊?”
“驚喜嘛。”李國鴻嗬嗬笑了笑,“這不溪溪也挺高興的?”
“你倆也真是的。”林秀紅無奈笑笑,但看到應禪溪臉上洋溢的笑臉,倒也覺得值得。
“你這身衣服哪來的啊?”應禪溪摸了摸他的麵料,看到他腰間還配了一柄劍,頓時好奇的抽出來看看,“這是真劍啊?”
“假的,假的,沒開刃。”李珞把劍塞回去,咳嗽兩聲說道,“主要就是搭配一下造型,沒其他作用。”
“哼,你偷偷換這種衣服尾隨我們是不是?還不告訴我。”應禪溪輕輕在他胸口打了一拳。
“告訴你了還能是驚喜嗎?你就說剛才有沒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才沒有呢。”應禪溪嘴硬道,但心跳卻直到此刻,都還沒有緩和下來的跡象,連帶著臉上的紅暈都不曾消散。
“嗬。”李珞摸了摸她的腦袋,又湊近看了看這頂簪花,“嗯,這身搭配很適合你,非常漂亮。”
“那是早上的我漂亮,還是現在穿這一身的我漂亮?”
“早上見到時已是最美,隻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一秒更比一秒美,所以現在應該是更漂亮了些。”李珞捏了捏她的臉蛋,隨後伸出手來,“這邊就先讓給我爸媽吧,我的座位在二樓甲板上,這位小姐可否賞光,陪在下上去吹吹風?”
應禪溪看了眼李國鴻和林秀紅,見他倆也在欄杆邊上賞景,都沒在意他們這邊。
於是便挽了下耳畔的秀發,略微羞赧的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搭在李珞的掌心:“那就……勉為其難陪你一下吧。”
李珞笑了笑,便牽起了應禪溪柔軟如玉的小手,帶著她來到了二樓甲板,迎著觀景輪船前進的方向,站到了某個徐有漁大概會挺熟悉的位置。
“李珞……”
“嗯?”
“我今天好開心。”應禪溪緊緊攥著李珞的手,迎著落幕的夕陽,抿了抿嘴唇,“特彆特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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