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行人已經很少。
附一中和錢江大學中間的馬路上,更是隻有李珞和應禪溪兩人的身影,在路燈的映襯下,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
臨近十二月份的月底,玉航市已經降溫了一段時日,到了晚上,大概就隻有三四攝氏度的樣子。
李珞重新圍上顏竹笙今天送給他的橘色圍巾,感覺暖和的不少。
隨後他扭頭看向應禪溪,見她依舊還是毛衣加校服外套的搭配,便不由得問道:“冷嗎?要不圍巾給你戴一下?”
“唔……”應禪溪看了眼李珞脖子上的圍巾,隨後搖搖頭,“不冷。”
其實還是有一點冷的,但此時應禪溪的心卻火熱著,倒是也不缺一條圍巾的溫度。
更何況那還是竹笙送給李珞的生日禮物,應禪溪換位思考,大概也不希望自己送給李珞的圍巾,會被戴在彆的女孩脖子上。
於是她果斷拒絕了。
光是回想一下剛才與李珞在鏡頭下的親吻,就足夠應禪溪的臉蛋紅的發燙。
身體便跟著熱乎起來,一點也不冷。
隻是想到這裡,應禪溪便不由得偷偷扭頭看向李珞,目光也隨之落在李珞的嘴唇上,呼吸一促,就有些眼熱。
有些事情,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樣,一旦做了,就很難再把盒子重新蓋上。
體驗過了那種滋味後,應禪溪再回想起李珞在中描寫的那些橋段。
尤其是李陽和沈咚咚在拍攝電視劇時,借口吻戲展開的激烈擁吻,更是讓應禪溪下意識有點身子顫抖。
倒不是冷的,單純就是有點激動的控製不住身體。
那種虛幻與現實交織在一起的感覺,如夢似幻,以至於應禪溪還以為先前的一切都是做夢。
於是應禪溪忍不住想要加快腳步,趕緊回家把攝像機裡的那些影像都保存下來,讓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但又想要腳步再慢一點,再慢一點,跟李珞獨處的時間再多一點。
這矛盾與糾結的心情,差點就讓應禪溪不知道該怎麼走路了。
直到某一刻,自己的小手突然被一隻溫潤的大手牽住,應禪溪的糾結和矛盾,才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她愣愣的看向李珞,然後低頭看看李珞的手,怔怔出神。
旁邊的李珞便麵色如常的說道:“冷不冷?”
說著,還揉搓著應禪溪有點冰涼的小手,稍微給她捂熱了一點。
“嗯……沒事,不冷的。”
“手都凍成這樣了。”
“我手本來也不熱。”
“給你捂一下。”
“哦……”
兩個人就這麼牽著手,應禪溪便無需再糾結到底是走的快一點還是慢一點。
隻要跟著李珞的腳步即可。
“小時候,你還記得嗎?”
應禪溪拉著李珞的手,前後擺蕩起來,腳丫踩在盲道凸出來的豎杠上,仿佛在走獨木橋一般。
“記得什麼?”
“當然是以前小學的時候。”應禪溪說道,“我們剛開始上下學,林姨他們讓我們自己去,還記得嗎?”
“記得。”李珞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牽著的手,“不過當時是你先主動牽的我,跟今天有一點點不一樣。”
有關這段回憶,哪怕沒有記憶宮殿,李珞也還是能夠回想起來。
是他珍貴的兒時記憶。
而他小時候的那些珍貴回憶,大概都跟某個人息息相關。
“哼,還不是某人太笨了。”應禪溪哼哼道,“第一次的時候,我都發現林姨在後麵跟著了。”
“不像某些人,還非得跑來跑去。”
“要不是我把你拉住,你回家之後肯定又要被林姨嘮叨。”
“那後來不也天天牽著手上學?”李珞挑眉說道,“我記得一直到四年級的時候才不牽的。”
“那時候還小嘛,牽手也很單純啊,又不會想彆的。”應禪溪鼓嘴說道,“那都是林姨的囑托,讓我管好你,不然誰要牽你了。”
“那現在也是小時候?”李珞笑著舉起應禪溪的小手,在路燈下白皙細膩,摸上去手感極好。
“現在、現在……現在隻是我的手有點冷,讓你幫著捂一下而已。”應禪溪心虛的移開視線,生怕李珞鬆手,又緊緊攥住,補充道,“順帶讓你練習一下,以後拍MV的時候都能用到。”
“那看樣子,咱們應導還真是高瞻遠矚,未雨綢繆啊。”
“哼,那肯定的。”
兩個人就這麼聊了一路。
等回到碧海瀾庭的小區門口時,應禪溪才恍然回過神來,發現竟然不知不覺就已經回到這裡了,心底便頓時有些失落。
等走進電梯,看著代表樓層的數字不斷地往上跳動時,應禪溪便知道,跟李珞獨處的時間即將結束。
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兩個人的手還牽著。
等走到家門口時,便自然而然的鬆開了手。
李珞摸出鑰匙開了門,跟應禪溪走進屋裡換上拖鞋。
而在廚房裡,聽到門口開門的動靜,徐有漁探頭出來,在看到李珞和應禪溪手裡拿著的拍攝設備後,還有些驚訝。
“還真是去拍MV了嗎?”徐有漁好奇問道,“這大半夜的,為啥不找彆的時間?剛才看到你倆沒在,嚇我們一大跳。”
“有些場景適合在晚上拍。”李珞幫著應禪溪解釋了幾句,“而且你倆在洗澡,我們也沒什麼事兒做。”
“嗬嗬,沒事兒做不知道洗碗啊?”徐有漁白了他一眼,“你倆趕緊去洗澡吧,洗好了去玩飛行棋了。”
“你為何對飛行棋這麼執著?”
“那就大富翁?”
“……還是玩飛行棋吧。”
應禪溪跟她倆打了聲招呼,就先去浴室洗澡。
李珞則是路過廚房的時候,被顏竹笙攔住。
在看到李珞脖子上戴著的橘色圍巾後,顏竹笙的表情稍微柔和下來,心情倒是好了一點。
李珞洗澡比較快,十來分鐘就從浴室裡出來了。
因為晚上吃飯的人很多,餐桌上的碗筷也不少,再加上書桌那邊的蛋糕,收拾起來挺麻煩的。
李珞洗完澡後,就過來幫忙一起收拾。
等全部收拾乾淨,李珞便從冰箱裡拿了點水果出來,洗淨切好,裝盤端出。
此時徐有漁和顏竹笙都已經溜達到了主臥的床上。
李珞看了一眼自己房間裡的景象,頓時有點無語。
“你們哪裡搞來的小桌子?”
“我買的呀。”徐有漁嘿嘿一笑,又把李珞的被子往床上的小桌子一鋪,就很像動漫裡見過的那種暖桌。
把被子直接鋪到小桌子上後,徐有漁又拿出一塊小桌板蓋在上麵,便大功告成。
此時徐有漁和顏竹笙已經選了麵對麵的座位坐下,掀開被子把自己的腿蓋上,這樣就暖和了許多。
李珞見狀,把手上的兩盤水果放到小桌板上,倒是沒急著落座,而是稍等片刻,便等來了洗完澡的應禪溪。
應禪溪依舊穿著她的熊貓睡衣,不過從夏季薄款變成了冬季棉款。
走進李珞的房間後,應禪溪先是一愣,隨後便坐到了床上,有樣學樣的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腿。
李珞便拿出吹風機來,幫她吹一下頭發。
這時候,徐有漁已經迫不及待的鋪開飛行棋的地圖,幫大家把飛機都停好。
“來來來!不要浪費時間!咱們開始吧~”
“我還在吹頭發呢……”李珞跪在應禪溪背後的床麵上,見徐有漁這麼急不可耐,頓時無語道,“好歹尊重一下壽星的人權。”
“那好吧,我先說明一下遊戲規則。”徐有漁清了清嗓子,一臉鄭重的說道。
“飛行棋還能有什麼規則?”李珞吐槽道。
“不許小看飛行棋啊!”徐有漁瞪了他一眼,隨後哼哼說道,“最普通的規則,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我要補充的,是咱們今晚的特殊規則。”
說到這裡,徐有漁嘿嘿一笑。
應禪溪若有所思,顏竹笙眼睛微亮。
隻有李珞心頭一跳,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規則很簡單。”徐有漁舉起一根手指,笑嘻嘻的說道,“今晚的壽星擁有特權,駕馭的飛機一旦主動跟其他人的飛機相撞,便會觸發比翼雙飛的效果。”
“比翼雙飛觸發後,不管是哪一方的飛機,都會帶著另一架飛機一起飛行。”
“而壽星可以隨時選擇解除比翼雙飛的效果,其他人則隻能被動接受,無法主動解除。”
聽到這裡,李珞扯了扯嘴角,指著棋盤上的紅色飛機的終點跑道問道:“那要是我跟你比翼雙飛到這邊,我還不解除關係,豈不是就被你帶到這裡麵去了?”
“對呀。”徐有漁點頭說道,“你可以選擇跟我一起抵達終點。”
“那要是我帶著你越過這邊的交接口呢?”李珞又問道,“那你不是進不去了?”
“那就相當於我白跑一趟,又得重新跑一圈了唄。”徐有漁嗬嗬笑道,“就看某人有沒有那麼狠心了。”
“還不錯。”李珞聽完這個對自己十分有利的規則,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給應禪溪吹完頭發後,把吹風機放到一邊,就爬上床,坐到了應禪溪對麵的位置上坐下。
“我還沒說完呢。”徐有漁繼續說道,“剛才隻是壽星特效,現在還有額外規則需要補充。”
“你怎麼花樣這麼多?”李珞見她還要補充規則,頓時歎氣道,“你玩兒個飛行棋還搞這麼多花活是吧?”
“光玩飛行棋有什麼意思?”徐有漁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壽星主動撞我們,會觸發比翼雙飛效果,但如果是我們仨撞到彆人的飛機,那就還是老樣子,會把對方的飛機炸毀。”
“本壽星的飛機都會被炸毀?”李珞挑眉說道,“不應該是觸發投懷送抱的效果嗎?”
“你想的還挺美?”對麵的應禪溪白了他一眼,“投懷送抱能有什麼效果?”
“坐到李珞懷裡嗎?”顏竹笙歪頭問道。
這話一出,徐有漁和應禪溪眼神微動,竟然沒人出聲反駁。
反倒是李珞立馬打斷道:“那還是算了!炸毀就炸毀吧!不然我這都有點小無敵了,玩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徐有漁見他這麼說,頓時嗬嗬一笑,倒是沒調侃什麼,隻是接著補充道:“如果成功炸毀彆人一架飛機,就可以問對方一個真心話。”
“最後,一盤遊戲結束,最先完成的人,可以指定最後未完成的人一個大冒險。”
“如果是壽星輸了,則需要完成其他三個人分彆指定的三個大冒險。”
“靠!憑什麼?”李珞一聽最後這個規則,頓時不滿道,“你們輸了就一次大冒險,我為啥有三次?我不是壽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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