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國慶和沈春花都有點卡殼的時候,老二林書趕蹲在地上弱弱舉手示意。
\"媽媽,可以讓我來養嗎?我可以先不跟奶奶出門。\"
沈春花挑挑眉,“你不是說一個人不想在家待著嗎?現在又不想出門了?”
林書趕嘿嘿一笑,雖然要有些尷尬,但還是沒反駁他媽的話,畢竟才6歲的小娃娃,跟著奶奶上山下河的誘惑力,哪有在家養小雞來的大?
“反正我還要給蘑菇澆水,給菜澆水,還有給母雞喂飯……跟奶奶出門的時候都要趕著乾,現在有小雞在家了,我就能慢慢乾了……要是下雨了,還能來得及收個衣服……”
林書趕掰著手指算著自己每天要乾的活,聽得沈春花都開始心疼起二兒子了,他咋那麼多活啊?
“媽媽,我也想養小雞雞。”老三林書超抱著沈春花的腿懇求道。
林淑美啪嗒一下抱住了沈春花的另一隻腿,“媽媽……嘰嘰……寶寶……”
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意思是她也想要養。
沈春花給了他倆各自一個白眼,這倆貨要養雞,那這群雞也是命中注定不得好死了的。
林淑英扭扭捏捏的站在邊上,眼神裡透露著羨慕的意味,小雞那麼可愛,她也想養,但她還得上學……
“媽媽,我上學前放學後也能幫弟弟一起看著點小雞。”老大絞儘腦汁想了半天自己能乾點什麼,“或者晚上蘑菇房裡那次水我來灑,現在雞窩高了,我還能撿雞蛋……”
沈春花聽到這裡趕緊擺手,“看小雞灑水都可以,那個雞蛋還是讓你爹去撿吧。”
那雞窩蓋好以後,沈春花和林國慶就沒讓孩子進去過,實在是林國慶隔一天晚上就是挖個幾厘米,現在下麵已經有半米深的坑了。
上麵給蓋了塊林國慶做的竹架子,鋪上草席稻草啥的,也就雞能安穩走在上麵,還有就是林國慶自己,知道哪裡有落腳點,能小心點進去撿幾個雞蛋出來。
孩子們也沒在乎她媽為啥不讓他們進去撿雞蛋了,現在滿腦子就是小雞嘰嘰嘰的,一個勁的想把這個養育大權給爭取過來。
“行行行,你們要養就你們養,但是不能都給養死了!”
全活下來也不現實,但起碼得活一半吧,沈春花這麼想著,又把如何養小雞的要求給四人講了一遍,主要的養雞大戶還是6歲的林書趕,林淑英作為副手。
林書超和林淑美白天照例要被帶走,但沈春花說他倆既然說要養雞那也不能閒著,可以去外麵抓點蟲子,拔點嫩草回來給雞加餐。不然全吃穀子大米的,地主家也養不起這群雞。
梁生娣忽然有種有人來跟她搶活乾的錯覺,而且這裡有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存在,
“春花啊……”梁生娣等沈春花起身回灶間看早餐的時候,湊過去小聲的喊了一聲,
“媽,咋啦?”
梁生娣憋了半天,還是很好意思的問了出來,
“那我不養雞的話,那你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意思就是說好的給她吃一整隻雞來著,還有嗎?要是必須得養雞才有的吃的話,她也不介意在家待著學養雞。
畢竟對她來說,吃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沈春花笑了笑,“有啊,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啊?說過的話就是板上釘釘的了的事情。但是現在雞孩子們來養,您這筍啊魚啊的還是得……”
“我去!我每天去,你看我最近哪天休息過了?”
梁生娣趕緊表示自己最近非常熱愛勞動以及有效的勞動成果。對此,沈春花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是啊,你也有在努力乾活,所以咱家的日子才會越過越好,才能天天有蛋吃,周周有肉吃!”
……
吃早飯的時候,幾個孩子明顯都沒有什麼心思,眼睛一直往地上的小雞盒子裡瞟,
“媽媽你說不能凍著,那等會兒要給他們放被窩裡嗎?”林書趕看著小雞絨毛時不時的在空中顫動,有些緊張。
“那倒不用,放被窩裡你得被雞屎臭死了。”沈春花笑道,“但也不能拿出去外麵吹風,今天上午你先給他們放房間裡,用破棉布棉花捂著點就行。等中午回來我跟你爸一起給他們弄個保溫箱。”
林淑英問道,“什麼是保溫箱?”
“就是讓他們能保持體溫,不發冷。”
其實這會兒的保溫箱也沒啥大的科學技術,就是給找了個紙板箱,底下鋪上一層又一層的鋪上稻草棉絮,鋪厚實了,在箱子內側也圍一圈薄棉被。
為此,沈春花還拆了一件老四都穿不下了的舊襖子,拿去給雞圍著了。
然後再箱子頂部用粗木枝掛上個大電燈泡,這年頭的燈泡功率還可以,把它吊在離小雞們距離適中的位置上,一打開整個箱子都暖洋洋的了。
沈春花指揮著林國慶做了兩個這樣的箱子,說是雞不能太擠,得讓它們能在箱子裡自由活動。
為此他還特地又去大隊裡求林富強幫忙要了個大紙箱子過來,這都屬於村裡的資源,一般人家還真沒有。
有個這箱子小雞,幾個孩子都安靜了好多,因為沈春花說小雞仔也是能被嚇死的。
大大小小的一回家都圍著那兩箱子雞轉悠,林書趕還兼職了紀律管理員,每次在兩個小的想去伸手與雞“友好”交流的時候,及時抓,“不能碰!碰了小雞會死的!”
他也是姐姐妹妹弟弟最羨慕的人,因為他一整天都可以看著小雞,不像他們,隻能回家的時候看看。
老二才照顧了一天小雞,就已經跟它們混熟了,還給那群雞都取了名。
“這是小黃,它全身上下最黃了,這個是小黑,它背上有坨黑色的毛毛,那個是小白,頭上有白色……這個叫小壞蛋,它吃飯的時候老擠彆的小雞……還有這個叫飛毛腿,它跑起來蹭蹭蹭的……”
林國慶蹲地上聽著兒子介紹了半天小雞,回頭笑著對沈春花說,
“除了他說的毛的顏色,其他我咋就分不出來那群雞的區彆呢,要不說這腦子還是新的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