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剛從前世的記憶裡走出來,其實思緒還有些混亂,需要愛人的安慰。
“好。”慕容清音從善如流,放下手中的紙筆,“要和我講你看到的故事嗎?”
他不確定兩人看到的是否相同,笑著問。
容易笑了起來:“我的夢裡隻有清音哥哥,哥哥要聽嗎?”
“小混蛋。”慕容清音往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對於容易的稱呼,終於沒有堅持糾正。
無所謂了,小混蛋高興就好。
容易和年小的時候一樣,坐進了慕容清音懷裡,雙手攬住他的脖頸:“小皇叔,我前世,可能真的犯了錯,但是我想我找到了彌補的辦法。”
“重來一次?”慕容清音笑著看容易。
他雖然沒有看到,但大概也猜到了。
他的重生,或者說他和容易的重生,應該都是容易做的。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乾了什麼,不過,應該和那個寶匣有關係。
“不止。”容易也笑。
“我看到前世,我殺了你的好皇兄,你怪不怪我?”
少年挑眉,笑得恍如前世被慕容清音送回皇宮那天。
“彆發瘋啊。”慕容清音捏捏他的臉,“什麼皇兄,你再說一句看看?”
棺槨都是空的,皇兄?
笑話。
“既然你也不認他,那我為什麼還要喊你小皇叔?”容易歪頭看他,輕聲笑著,手指捏住慕容清音的衣襟……
慕容清音握住少年想要作亂的手,壓在自己腿上固定住:“你想喊什麼就喊什麼,隻要不是安國王。”
他還記著夢裡的少年離開王府回宮的時候有多麼絕望。
那種眼神,他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了。
慕容清音想,其實,他若是早早的聽了容易的建議,就不可能走到這一步了。
歸根結底,前世還是他自作自受。
畢竟容易提醒過他無數次,容昭不值得信任。
容易雙手捧住慕容清音的臉,吻了上去。
“清音,好哥哥,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嗯,再也不會了。”
慕容清音吻吻他的唇,在淺嘗輒止中水乳相融……
……
……
等兩人的情緒都平複下來的時候,慕容清音看了一眼桌上的寶匣:“還想試試嗎?”
他低頭問懶洋洋地躺在自己懷裡的少年。
在情事上,容易總喜歡將自己折騰到精疲力儘,然後躺在慕容清音的懷裡放空自己。
慕容清音覺得委屈,明明儘興的是容易,胡鬨的也是容易,為什麼他反而要撐著酸痛的身體哄容易啊?
雖然,他也挺爽。
哦,他還不需要自己動。
慕容清音輕輕揉著少年披散的青絲,寵溺地問。
容易往他肩窩蹭了蹭:“不試了,再紮了刺兒再說。”
至少如今,他知道自己上輩子給慕容清音報仇了。
容易轉頭也看了一眼那個匣子,皺了皺眉。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寶匣,向他們展示的並非全部的事實。
那種感覺就仿佛,這些事情是漂浮在天上的,沒有根基。
容易還記得一些前世自己登基後的事情。
他們在夢中看到的一切,更像幻境,三分假七分真。
虛虛實實,仿佛是在看旁人的人生。
容易順手抓起一縷慕容清音的發絲,纏繞在手指上:“清音哥哥,要去無極宮找興揚道長嗎?”
他笑著看慕容清音,那雙漂亮的杏眸裡儘是脈脈溫情。
慕容清音揉揉他的頭發:“看你,我沒關係。”
他對過去沒什麼興趣了,他更擔心的容易如今的狀態。
這小家夥兒,似乎有點瘋啊。
容易從慕容清音眼神中讀出了擔憂,也笑了。
他翻身覆在慕容清音身上,手指勾著慕容清音的發絲,笑著看著慕容清音。
少年的笑容沒有了年小時候的偽裝,輕鬆乾淨,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沉毅:“不用擔心我,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會出事,清音哥哥。”
最後四個字,少年的尾音上挑,繾綣柔魅。
慕容清音又揉了揉他的頭發:“找找看吧。”
興揚道長的名字他也曾聽過。
傳聞此人有通天徹地之能,雖然在無極宮掛單,但是行蹤詭秘,極其難尋。
他也能先帶人去無極宮碰碰運氣。
容易難得勤快,翻身坐起來,伸手拉住慕容清音的手,將他拽起來:“小皇叔……”
“不是說,以後不喊我小皇叔了嗎?”慕容清音笑著問。
少年打了個哈欠,慵懶散漫:“習慣了,改不了了。”
容易的眼尾挑著一抹淡淡地紅,看著分外性感。
少年貼到慕容清音麵前,妖精一樣開口了:“叫小皇叔更刺激,不是嗎,清音哥哥?”
慕容清音往他額頭上戳了一把,隨手拉上衣襟:“好,刺激,隨你。”
小混蛋。
他站起來往外走。
容易笑著追著慕容清音出去,握住了他的手。
人生路很漫長,但是隻要拉住對方的手,他們便能肆無忌憚的走下去。
“明日,我們一起去無極宮吧。”
慕容清音在桌案前坐下,順手翻開一個時辰前被容易合上的折子,拿起湖筆說。
“好。”容易也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捧著臉看著慕容清音。
慕容清音順手丟了一打折子過來:“既然不裝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乾。”
容易笑嘻嘻地將折子推回去,滿臉的天真:“小皇叔,我還是想當個傀儡。”
前世他便說過,小皇叔應該廢帝自立,最差也是挾持他作為傀儡,將大夏政權把持到自己手中。
慕容清音看他一眼,冷笑一聲:“怎麼,又裝上了?”
“倒也不是裝。”容易笑得天真爛漫。
他雙手攤開,聳了聳肩:“在這具身體裡,不自覺地就把自己當孩子了。何況,小皇叔說過,有你在,我可以當一輩子孩子啊。”
愛人在側,仇人已死。
這樣的日子太幸福,是他上輩子做夢都不敢想的。
少年眉眼灼灼,豔若桃李,唇角噙著純真的笑容,就這樣專注地看著他的摯愛。
“嗯?”慕容清音被他的目光灼的心頭一熱,有些赧然。
不過,這話倒像是他能說出來的。
慕容清音難得沒有強迫容易繼續看折子,順手將那打折子收了起來:“怎麼,記起來了?”
他到現在對前世與容易相關的事情,也都是從睡夢中看到的,自己依舊沒有任何記憶。
容易攤手:“什麼都記不起來,但是這句話一定是小皇叔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