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練練手。”慕容清音隨口說。
“哪至於就用到玄甲軍了……”
容易試圖勸慕容清音把玄甲軍留在身邊。
“玄甲軍是重甲鐵騎,需要野戰訓練,總留在京畿附近會削弱他們的戰力。”
慕容清音並不讓容易說完,開口解釋:“本來他們每年也會去各地實訓”。
這兩年,玄甲軍重騎已經增至五千,算上輕騎和其他兵力,足有三萬餘人,是可以橫行整個大陸的存在。
讓他們跟著容易,他放心。
青年解開腰封,將身上沾了泥水的袍服脫下來,丟在一旁,隻著裡衣去找替換的衣服。
容易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可是玄甲軍每年實訓,也不會同時調走整個軍團。”
通常都是左右兩軍輪流去野戰軍中實訓。
“因為這次是實戰,機會難得。”
慕容清音選了一套絳紫色圓領袍,輕輕拍拍容易的手:“好了,鬆手了,我換衣服。”
“親一個。”容易攬著他的腰撒嬌。
“彆胡鬨,司衛他們快來了。”慕容清音推開在自己耳邊廝磨的容易,臉上有些發熱。
“玄甲軍如今在清河駐防,兩位統領趕過來,再快也要大半個時辰,檮杌還要去天機營請白澤,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
容易在青年耳邊低聲說,手已經悄悄解開了他衣襟的係帶:“時間夠用。”
他柔聲說,手指一路向上……
屏風後響起壓抑地呻吟時,孟極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消失在房間裡了。
白澤幾人到勤政殿的時候,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王爺還好,一如既往就是坐在桌案前看折子。
可是皇上……
青絲不綰,散落肩頭,人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
這,像什麼樣子啊?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向慕容清音行過禮,還不等開口,趴在桌子上的容易半死不活地開口了。
“不用問我,你們就當我不存在。”
他抬起臉看了幾人一眼,擺了擺手,就當打過招呼了。
雖然如今司衛和賈絳不認識他,可他自認和這倆人還是挺熟的。
都是熟人,彆整那套虛禮了。
他要累死了,他想睡覺,他不想議事。
“不必理他了。”慕容清音淡淡對幾人說,同時伸手拍拍容易。
“起來,不然北疆你彆去了。”
“啊?”容易哀嚎一聲,眼睛裡全是淚水,“小皇叔,做人不要太黑心……”
“你去不去北疆了?”
青年睨他一眼,聲音淡漠。
“去,去。”容易認命地坐直身子,沒什麼形象的歪在慕容清音肩頭,衝白澤、司衛和賈絳拱了拱手,“三位將軍辛苦了。”
“見過皇上。”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到底還是恭敬地給容易行了個禮。
容易打了個哈欠:“彆叫皇上,喊我王妃吧。”
?
三人愣住。
慕容清音臉上一紅:“容易,你夠了!”
容易笑嘻嘻地適可而止。
片刻,白澤先笑了一聲:“王爺和王妃召末將來,不知所為何事?”
容易樂嗬嗬的開始掏紅包。
他準備了好多呢,專等這個機會。
“……”
慕容清音翻了個白眼,看自己麾下的三個統領為了二百兩銀子,立刻很沒出息地拋棄立場,認可了這位王妃,咳了一聲。
“咳咳,得了啊,紅包拿到了,乾正事。”
慕容清音將袖袋裡那遝圖紙遞給白澤:“去查查,看看這些圖紙是否屬實,半月內,我要知道結果。”
白澤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眼,眼光都變得熱切起來。
青年將圖紙慎重地收起來:“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去吧。”慕容清音揮揮手。
白澤起身要走。
慕容清音想了想,又喊住他:“等等。”
白澤詫異地回頭。
慕容清音淡淡地叮囑道:“以後見了你家王妃,態度好點兒。”
?
白澤一愣。
容易得意的直起身子。
頭頂上那看不到的狐狸耳朵都豎了起來。
白澤訕訕地笑了:“屬下明白了。”
慕容清音擺擺手:“行了,趕緊去吧。”
白澤轉身出去。
司衛和賈絳看了對方一眼,司衛開口了:“王爺讓我們倆來,是為了今年的實訓?”
“嗯。”
慕容清音點點頭,將手中的筆掛上筆架。
“出了正月,容易準備去北疆,我想讓你倆跟著。”
他看著司衛和賈絳,推開又想靠在自己肩頭的容易,淡然說。
“如今能給你們打的仗也不多了。”
平了犬戎,其餘小國就更不值一提了。
司衛和賈絳對視一眼,一起拱手:“屬下明白。”
容易還是試圖讓慕容清音放棄:“清音,玄甲軍乃是重騎,去北疆路途遙遠,著實不便。”
玄甲軍是慕容清音手中最強的戰力,就算重兵圍城,有玄甲軍在身邊,他也能撐十天半月。
畢竟,五千重騎兵背後,輕騎步兵不計其數。
他若是整建製帶走,整個京畿都要空了。
“王妃放心,玄甲軍四境都去過,沒什麼不方便的。”
司衛出聲解釋,笑了笑,接著道:“王爺身邊有山海衛和羽林衛足矣,重騎能發揮的作用著實不大。”
實話實說,讓他們這麼龐大的重騎兵團常年駐紮京畿,是挺暴殄天物的。
……容易歎氣,無可奈何地看了司衛一眼:“司將軍還是這麼……耿直。”
不同於檮杌的沒腦子,司衛是一根筋。
他隻認他覺得正確的理兒,哪怕前世自己這個皇帝當得大權在握唯我獨尊,司衛也不會向他低頭。
除非自己拿皇帝的身份硬壓,否則這人總得梗著脖子和他爭個誰對誰錯。
容易頭痛:“是是是,你說得對,都聽清音的。”
?
慕容清音沒料到容易居然會向司衛妥協,怔了下,笑了:“司衛,此次去北疆,就勞煩你好好幫本王管管這小混蛋了。”
容易懵住:“不是,清音哥哥,你……”
他真的很頭痛和司衛打交道啊。
慕容清音不理他:“他的決定不要和他擰,對他如同對我。其他的時候,看好了他,尤其不許他去祁連山看雪。”
容易重新趴到了桌子上。
清音哥哥居然防著他。
還把之前的事情拿出來鞭屍。
這日子沒法過了。
司衛非常鄭重的答應:“王爺放心,屬下一定保護好皇上。”
聽說上次皇上就是去祁連山看雪才落入突厥人手中的。
他可不是檮杌那個蠢貨,絕對不乾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