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傻了 還是不認識本王了(1 / 1)

慕容清音冷冷地哼了一聲,用眼神止住準備出去的孟極。

“不必管他們,他們又沒點名是說我。”慕容清音淡然說。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就算是說本王也無所謂,我還不至於聽不得這點兒閒言碎語。”慕容清音仍是沒什麼表情。

孟極懷疑王爺已經瘋了。

慕容清音隔著屏風往外看了一眼,神色平靜:“本王能做,就不怕他們說,沒關係。”

他並不在意他們說什麼,一兩句話而已,說太難聽的傳回去自有他們的爹娘替他動手。

屏風外,那被稱為蘇公子的人拉過身旁俊秀的少年:“我什麼意思,錢公子不知道嗎?倒是錢公子,不如解釋下,這般挑刺兒,是何居心?”

蘇?

這是,蘇子墨?

慕容清音勾唇笑了笑。

謔,這人,還真是厲害,和前世一樣,沒有他不敢說的話。

上輩子敢一邊當麵罵自己心狠手辣,一邊拽著自己爭執該如何澄清吏治。

上輩子這小子沒死在自己手裡,真是他最後的良心了。

這小子,這次帶了個小公子?

慕容清音倒是覺得這人比以前更有趣了。

慕容清音站起來:“罷了,由著他們說吧,那個蘇子墨,多關照些,這小子是個人才。”

“蘇公子屬下知道,可是那個錢……”

孟極有些憤慨。

“沒什麼事,看看是誰家的孩子,找個人上門通知一聲也就是了。”慕容清音聽著外麵的學子嘁嘁喳喳,不太感興趣。

“留兩個人看著,說什麼不必在意,裡麵有膽識有學問的,好好留意著。”

他站起來往外走去。

外麵的舉子們還在爭吵,侃侃而談。

話題無外乎什麼哀帝董承,什麼韓子高……

甚至是哪家南風館的頭牌更俊俏,更讓人心動。

蘇子墨已經不再參與討論,與自己的小公子交頭接耳的說什麼了。

也有幾個年輕人全程沒有參與話題。

也不乏有人厭惡而且反感這個話題。

反而有幾個看著年紀一把的老舉子,談論的熱火朝天,興致勃勃。

慕容清音往屏風外看了一眼,冷笑一聲。

年輕人胡鬨也就罷了,一些須發皆白的糟老頭子,也他媽跟著八卦這種事情,就沒出息了。

慕容清音默默記住了集會中那幾個迂腐卻又猥瑣的老男人,這幾個一個都彆想上榜。

他記仇,並且尤其討厭蠢貨。

還是又醜又老的蠢貨。

都該死。

章和六年六月

容易已經在北疆三個月了。

今天是六月十六,他的生辰。

不過容易不怎麼有這個意識。

畢竟年輕的帝王也沒正經過幾個生日。

盛夏的雲都城氣候極差。

常常是清早醒來還要穿著厚重的棉衣,至中午時穿著紗衣都嫌熱了。

縱然大帳裡有嵇子紹堅持讓人從祁連山上運下來的冰,大帳中還是悶熱的。

容易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一樣,一身甲胄,專注地盯著眼前的沙盤。

汗水從容易光潔的額頭滑落,滴在沙盤上。

少年渾不在意。

有重明謀劃,他的計劃比前世更順利。

如今犬戎內部一片混亂。

縱然大夏強敵在前,犬戎王室的幾兄弟仍不忘爭權奪利。

若不是犬戎鐵騎實在戰力強橫,容易覺得他現在應該已經拿下犬戎王庭了。

如果進度夠快,年前他就能把犬戎逼進絕境,全部絞殺。

最差來說,也能把犬戎殘部趕進大漠,讓他們沒能力再跨越祁連山。

“皇上,有客人拜訪。”檮杌從外頭進來,樂嗬嗬地說。

“朕沒空,不見。”容易正在測算攻占犬戎王庭所需要的戰力,聞言不耐煩地說,“有什麼事讓他們去找司衛和賈絳。”

“那可不行。”檮杌的聲音一本正經,“客人點名來見您的。”

“煩不煩啊,什麼客人非得朕——”

年輕帝王憤然扔下手中的旗子,罵罵咧咧地回頭,然後愣住。

帥帳門前,站著個身著玉色袍服的青年,搖著折扇,笑著看他:“怎麼,不歡迎本王?”

慕容清音站在營帳門口,難得笑得輕鬆愉悅。

“小,小皇叔?”容易呆住,怔怔地看著站在帳前的人。

片刻,容易揉了揉眼睛。

他是最近熬夜熬太狠,出現幻覺了嗎?

怎麼可能是小皇叔啊!

看孩子沒反應,慕容清音笑著搖了搖頭,收起折扇,上前敲了一把容易的頭:“傻了,還是不認識本王了?”

“小皇叔……”容易傻愣愣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小皇叔!”容易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抱住慕容清音,將人打橫抱進懷裡。

“啊,容易,放我下來!”慕容清音被嚇了一跳。

所幸檮杌已經退了出去,還貼心的給放下了帳門口的簾子。

少年愣了下,笑著將慕容清音放下來:“是我唐突。”

“說什麼渾話啊。”

慕容清音整理下衣服,聞言想摸摸他的頭,然而看容易一身鎧甲,有些無奈:“怎麼在大帳中還穿著重甲?”

“打算等下偷襲他們啊。”容易笑了起來。

大約是這三個月一直在外麵奔走,容易的膚色較之前黑了許多。

此刻,少年的笑容爽朗而又燦爛,恍如盛夏時節成熟的麥浪,熱烈迷人。

慕容清音怔住:“今日還出去?”

“今日不可以?”容易一臉迷茫,並不覺得今天有什麼特殊,“清音哥哥如今出門也看黃曆了?”

“傻子。”慕容清音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檮杌,去給本王取一套甲胄,本王和皇上一起去。”

他轉身衝外麵吩咐。

容易一愣,笑了:“清音哥哥要一起來嗎?”

“不歡迎?”慕容清音挑眉。

“怎會,小生不勝歡欣。”容易笑著握住他的手。

檮杌很快捧了一套甲胄進來,樂嗬嗬地送到慕容清音麵前:“一直準備著呢,爺。”

慕容清音笑著接過甲胄:“怎麼樣,現在走嗎?”

“本來需要等等,現在不需要了。”容易看了一眼滴漏,笑道。

“快去快去,還來得及回來陪你用晚膳。”

曾經需要庇護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了可以與橡樹並肩的木棉,高大、英武,而又可靠。

慕容清音換好甲胄,和他的少年對視一眼,相攜出了營帳。

來得及。

必須來得及。

他還要陪他的少年慶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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