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番外:榆木疙瘩和清水蓮蓬(四)(1 / 1)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孟極人是懵的。

看著眼前笑吟吟看著自己的檮杌,孟極眨了眨眼睛,在檮杌地問好聲中,拉起被子,把自己蓋住了。

他應該是還沒睡醒,或者醒來的方式不對,所以才會在床上看到一個男人。

孟極縮在被子裡,就像縮回殼裡的烏龜一樣,找到了安全感。

片刻,他被酒精和愛欲麻痹了的頭腦清醒過來。

是了,他和檮杌睡了。

或者說,他被檮杌睡了?

哦,沒什麼區彆。

重點是他倆睡了。

孟極的臉燙的火燒一般。

瘋了啊。

感覺到有人在扯被子,孟極緊緊的抓住被子,不肯鬆手。

檮杌現在也是懵的了。

明明他們昨夜配合的很好啊,這怎麼一睜眼,他才問了句,早,人就不給他看了?

檮杌試圖把心上人從被子裡挖出來。

可惜,被子仿佛某個人的殼,敲不破。

檮杌撓撓腦袋,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是他昨夜不夠努力嗎?

不應該啊。

檮杌覺得,今天他有必要去找皇上請教一下,怎麼討好愛人。

倘若孟極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恐怕會立刻從被子裡鑽出來掐死他。

但是孟極不知道,所以孟極還縮在被子裡,試圖思考人生。

片刻,他發現自己思考不了。

被子裡全都是淫靡情欲的氣息,他思考不了一點。

孟極猛地從被子裡鑽出來,才覺得空氣都清新了。

然後,他的眼前又是檮杌那張沒完沒了的大臉。

孟極絕望地捂住眼睛。

哦,做了這種事,需要他負責嗎?

應該不需要吧?

孟極在心底歎了口氣,無視檮杌的笑臉坐了起來:“早。”

他麵無表情地回應了一句,從地上淩亂的衣服中揀出屬於自己的。

檮杌覺得這不對。

他伸手握住孟極的手腕:“不是,你就這樣?”

“那我應該怎樣?”孟極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表情非常淡定。

“難不成,我應該和失足少婦一樣,哭哭啼啼的讓你負責嗎?”

他嗤笑一聲,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失了素日的鋒利,看起來便纏繞著勾人的情絲:“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逢場作戲,就不用矯情了吧?”

“你情我願,逢場作戲?”檮杌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你,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玩玩?”

“不然呢?”孟極反問。

總不至於,真的要他負責吧?

那成什麼樣子了?

和潑婦一樣發瘋打滾還是和少女一樣哭哭啼啼?

孟極撿起衣服,淡定的往身上穿,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慌亂。

檮杌定定地看著孟極,忽然一把攫住他的手臂,在他不及反應的瞬間,將人拉進懷裡,翻身覆在身下。

“你乾什麼!”孟極沒有防備,忽然被他拽倒,嚇了一跳,忍不住喊出聲來。

“既然是玩玩,總得玩夠了吧。”檮杌眼底明顯帶著怒氣,掐著孟極手腕的手指用力,“孟哥覺得呢?”

“你彆……唔……”

孟極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檮杌吻住。

縱然語氣不好,檮杌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更過分的舉動。

一吻結束,兩人分開,檮杌還扣著孟極的手腕,語氣生硬:“現在,你還覺得我隻是玩玩?”

孟極抿著唇,不想說話。

平心而論,檮杌的技術不怎麼好。

可是檮杌在討自己的歡心,他也能感受到。

孟極的心情複雜極了。

看孟極這般表情,檮杌皺眉,愈發惱怒:“你……我讓你很難堪?”

他不明白孟極如今在糾結什麼。

明明他昨夜問過他了。

孟極,他放在心底的寶。

放了十多年。

檮杌自己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孟極生了這種心思。

或許是從第一眼見到那個在陽光下白到發光的少年時,就動了心思。

隻是少年不知情滋味,他分辨不出。

等他能分辨出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後來,他的光帶著孟字營,離他越來越遠,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抓住了。

可是爺將孟字營調了回來,調到了皇上身邊。

檮杌承認,他昨夜是故意的,借著酒勁,提出了這個可能會讓他的唐突佳人的請求。

他做好了被拒絕,甚至被打一頓的準備。

可是孟極答應了。

他以為孟極是和自己一樣的,畢竟他們配合的是那樣天衣無縫。

堅實硬挺和柔軟火熱,天生就是一對。

可是誰知道,這人睡醒了,褲子都沒穿上,就不認人了?

孟極咬著下唇,猶豫了片刻,開口了:“檮杌,我和你不一樣。”

“那又如何?”檮杌不明白,“當然不一樣,每個人都是唯一的,要是人人都一樣,那成什麼了?”

就是醉仙樓做的荷花酥,也不能每個都一樣啊。

孟極的那些悲秋傷月被衝淡的大半。

和檮杌說話,真的不能拐一點兒彎。

他歎了口氣,不得不把自己那些真正難堪的過去從塵封的記憶裡挖出來:“檮杌,我從前是個殺手,沒有感情,也沒有良知。”

“那又如何,你也說是從前了。”檮杌不懂,這和他倆有什麼關係,那他以前還是個……

他好像一直都是個傻子,還真是沒有從前啊。

孟極無奈:“我不是……童子身,你懂嗎?”

“嗯?”檮杌愣了愣。

“你,娶過妻室?”檮杌忽然瞪大了眼睛,難道說,自己是插足彆人幸福生活的第三者?

一瞬間,檮杌甚至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臭不要臉的纏著孟極,收了自己當外室。

可是不對啊,他……

自己和孟極認識了十幾年,沒聽說他娶過妻啊。

檮杌迷茫了。

孟極不得不繼續解釋:“媽的,我從前是個殺手,殺人放火逛窯子,什麼都做過,男人女人都玩過,你懂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自暴自棄。

罷了,隨便這蠢貨吧,他言儘於此。

“哦。”檮杌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成過親了,嚇死我了。”

……

孟極直直地瞪著他:“你聽懂我的話了沒有?”

“我聽懂了啊,那又如何?”檮杌滿不在乎,“我都說了啊,那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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