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山、蔡凡舟幾人浩浩蕩蕩進入了聚賢樓,一樓依然有不少人在排隊進行第一輪的測試。
張管家看到迎過來行了個禮:“林知州,蔡神醫來了。”
張賽是攝政王府的老管家,可以說攝政王是張管家看著長大的,彆說在王府,就算在京城也無人敢小看他。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更彆說攝政王府了。
林正山為官多年,深諳其中的門道,忙恭敬還禮:“有勞張管家了。”臉上帶上了些許得意之色。
昨天蔡凡舟帶著清兒過來,彆說攝政王,就連張管家麵都沒見到,今天他來了,張管家直接出來迎接,還得是自己出麵才行。
蔡凡舟則是微微回禮,臉色平靜,看不出悲喜,儼然一副世外高人,淡泊名利的模樣。
張管家也不在意,蔡凡舟要真是傳說中的醫聖,能治好自家小世子的病,讓他伺候蔡凡舟他都願意。
林婉清也上前一步,微微曲膝行禮:“張管家萬福。”
張管家看向眼前這位眉目清麗嬌俏的女子,有些疑惑:“這位是?”
林正山忙道:“這是小女林婉清,現已拜入蔡神醫門下,研習醫術。”
張管家微微一笑:“林知州真是好福氣啊,林小姐氣質典雅,慧質蘭心,以後定能大有成就。”
聽到張管家誇讚自己,林婉清小臉微紅:“張管家謬讚。”
她已經打聽過,張管家可是攝政王都要尊敬幾分的人,他都稱讚自己了,待會見到攝政王肯定也會認可自己。
想到這,林婉清更加期待與這位大楚國戰神相見了。
“來來,這邊請,穆公子已經在等著蔡神醫了。”張管家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聽這話,林正山微微一怔,不應該是攝政王在等著他們嗎?
不過他臉上不敢表露什麼,跟著張管家一起上了樓。
來到雅間門口,張管家推開門,林正山正欲進去,卻被攔了下來:“林知州,王爺吩咐了,這間雅間隻有醫者能進入,不如你帶林夫人去隔壁雅間休息一會,裡麵已備好茶點。”
林正山心裡有些不快,他身為晏陽知州,整個晏陽居然還有他不能進的地方,可對方是攝政王,他又哪敢說什麼。
林正山和趙嬌隻好去了隔壁,蔡凡舟和林婉清則一起走進了雅間。
一進雅間,蔡凡舟和林婉清都愣住了,眼前的場景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過的。
就見滿屋子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一位年輕男子正拿著一支兔子蹲在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麵前,旁邊站著一位頭發幾近全白的老者,老者眼裡帶著焦慮看著眼前這一幕。
年輕男子似是想哄小男孩開心,可小男孩隻是呆呆看著前方,沒有任何反應。
看這樣子,穆景山有點懊惱,嘴裡嘟喃著:“好像沒用啊,是我的方式不對嗎?”又還撕下一塊送入自己嘴裡,咂巴咂巴嘴:“沒啥怪味,吃著就是普通的,到底哪裡不對?”
穆景山診治小世子多年,一直沒好轉,一個就能讓小世子有所改變,對醫術成癡的他來說,哪怕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也想弄清楚緣由,即使這個緣由看上去有些不靠譜,但萬一呢。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時候不起眼的東西卻能成為解決問題的關鍵。
蔡凡舟和林婉清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疑惑。
年輕男子像是未發現有人進入,依然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
蔡凡舟隻能輕咳一聲,走向老者,恭敬行禮:“見過穆神醫。”
攝政王府府醫穆景山,師承鬼醫,乃鬼醫關門弟子,當今聖上曾想讓他入太醫院,他以皇宮不自由為由拒絕,寧願留在了攝政王府當起了一名小小府醫。
可即使是府醫,以鬼醫弟子的名聲,可沒人敢小看他,有時候宮裡太醫也會向他請教一些醫術。
蔡凡舟再怎麼清高,在穆景山麵前也不敢托大。
不僅因為他背後是攝政王,而是以鬼醫的身份,自己哪怕見到他的弟子,以江湖輩份來說也得叫一聲師叔,更何況這穆神醫年紀也比自己大上許多。
不過想到攝政王府有穆景山,還要請他來為小世子看病,蔡凡舟心裡又有些許得意。
年紀、輩份比他大又如何,還不是能力不如他。
老者看到蔡凡舟朝他行禮,一臉錯愕,忙往一旁邁了一步,躲開了這一禮,指了指一旁的年輕男子:“不是不是,你認錯人了,這位才是穆神醫。”
這次輪到蔡凡舟和林婉清吃驚了,坊間隻傳言穆神醫醫術了得,可沒人說穆神醫這樣年輕啊。
世人印象中,醫術高超者都應該是白發蒼蒼的老者,眼前這年輕人看樣子毛都還沒長齊,哪談得上什麼醫術。
穆景山似是沒看到蔡凡舟和林婉清眼裡的驚愕,朝兩人招了招手:“你們也過來看看,這有什麼特殊的。”
聞言,蔡凡舟和林婉清內心更為詫異,但還是走到了一堆旁,仔細觀察起來。
可不管兩人怎麼看,也隻能看出這就是普通市井裡賣的,沒啥奇特的啊。
非要說出點什麼,隻能是那個兔子一隻耳朵是藍色,一隻耳朵是紅色,倒也......挺彆致的。
“穆神醫......”蔡凡舟剛想開口,被穆景山打斷了,“彆叫我神醫,我連這有啥特彆之處都看不出來,當不起神醫兩字。”
蔡凡舟頓了下,換個稱呼說道:“穆公子,這表麵看上去雖然很普通,但據老朽所知,這世間有很多藥粉無色無味,摻在白糖中製成,很難察覺,這或許正是往裡麵摻了這類藥粉。”
醫者,皆精通望,聞,問,切,尤其“望”字更是被蔡凡舟運用得爐火純青,他完全可以根據對方的語氣、表情適時表現自己,正中對方痛點。
可以說他的神醫名氣多半來源於這個“望”字。
在蔡凡舟看來,能讓穆景山這樣仔細研究的又怎麼可能是凡品,絕對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可他又不能承認自己看不出來,那不就說明他醫術不行。
隻得用這一說辭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反正藥粉無色無味,誰都看不出來,他這樣說,也挑不出他的錯處來。
“哦~~~~這樣啊。”穆景山左手托著下巴似在沉思,隨後起身拍拍手,轉過身,看向林婉清:“林小姐,你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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