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初走上前看了眼徐琬盈的屍體,沒看出什麼問題。
“她的臉色過於紅潤,不太正常。”
蘇若錦用力扯開了徐琬盈的衣領,在胸口處看到了很多小紅點。
她一臉了然,“果然如此,你幫我抬著。”
蘇若錦把燭台遞給蕭彥初,輕輕取下徐琬盈的鳳冠,拿出針銀朝徐琬盈脖子,手腕,頭頂紮去。
紮完針後,她又把手搭在了徐琬盈的脖子上。
沒一會,蘇若錦眉心擰了起來,朝蕭彥初說道:“她還活著!”
蕭彥初眼神一沉,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皇後動手。
徐丞相因著女兒的原因,在朝堂自是處處維護著蕭宸亦,時常與蕭彥初作對。
不過徐丞相為人還算正直,從未因為向著蕭宸亦母子,做出什麼對不起大楚百姓之事。
徐琬盈入宮這些年不爭不搶,隻安居於自己的坤寧宮。
這樣一個與世無爭之人,為何還有人想要她的命?
迷香時間快過了,蘇若錦看向蕭彥初,“我們得想辦法把她救出去。”
她不知道這事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人沒死,自不可能見死不救。
蕭彥初點點頭:“先恢複原狀,剩下的交給我。”
蘇若錦替徐琬盈整理好儀容,給她喂了顆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好。
守靈的人陸陸續續也醒了過來,在皇後靈堂前睡著是失儀,大家都有默契的誰都不提這事。
七天後,皇後依規送到皇陵下葬,京城所有官員、家眷都需跪在送葬途中送皇後最後一程。
之後整個大楚禁止一切娛樂、宴請、下聘、嫁娶三十天,以示哀悼。
既然蕭彥初說徐琬盈的事交給他,蘇若錦便沒再插手,涉及皇家之事,她就算有暗盟也做不了太多事。
三天後一早,蕭彥初帶著逸兒來到了將軍府,逸兒看到蘇若錦很是激動,從頭到尾都纏著蘇若錦,一刻不放。
蘇若錦也好久沒見逸兒了,在檢查了他的功課和劍術大有進步後,獎勵他和毛毛玩一會。
看著逸兒和毛毛玩得不亦樂乎,蕭彥初也輕輕開口:“人救回來了,安置在我京郊的莊子裡,阿錦可要去看看。”
蘇若錦一頓,這家夥行動還蠻快的。
“現在就去。”蘇若錦衝著逸兒招招手:“小寶,錦姐姐帶你出去走走。”
“好,好,錦姐姐能帶毛毛一起嗎?”小寶一臉不舍地看著懷裡的毛毛。
蘇若錦笑笑:“當然可以啊。”
“太好了。”小寶忙把毛毛揣到了衣襟裡,上來拉著蘇若錦:“錦姐姐,我們走吧。”
和蘇夫人打了聲招呼,蘇若錦牽著小寶上了馬車。
來到莊子的時候,小寶也和毛毛玩累了,蘇若錦讓煙羅帶他去休息一會。
她和蕭彥初來到了一個房間。
推門進去,就見徐琬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蘇若錦翻看了她的眼瞼,診了脈,讓蕭彥初回避後,脫下了徐琬盈的衣服,開始施針。
待拔下針後,就見徐琬盈猛地吸了一口氣,瞬間睜開了眼睛,恢複了呼吸。
徐琬盈雙眼迷茫,沒任何焦距。
下一秒,胸口傳來劇烈疼痛,讓她不停咳嗽起來,隨後吐出一口黑血,黑如墨汁。
吐完黑血,徐琬盈漸漸找回了意識,這裡顯然不是坤寧宮。
她轉過頭呆呆看著蘇若錦:“你是誰?我在哪?”
徐琬盈隻記得自己在喝了鳶兒送來的藥後,覺得特彆困,上床躺下就失去了所有意識,醒來就看到蘇若錦。
蘇若錦收著針說道:“你差點死了,是我們把你從棺槨裡偷出來的。”
蕭彥初之前已經告訴蘇若錦,是他的人在送葬路上把徐琬盈從棺槨中偷出來。
這事要是彆人來做,自是千難萬難,可對攝政王來說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送往皇陵的不過是一個空棺槨。
“我死了?”徐琬盈無法相信自己不過是特彆困,想睡一會,怎麼就死了。
“是的,皇後娘娘,我身上這身素服還是為你而穿的,滿京城現在都掛著白燈籠。”
蘇若錦收好針,拿著一顆藥走到徐琬盈身邊:“吃吧。”
徐琬盈不敢接:“這是什麼?”
“清益丹。”蘇若錦說道:“你中了千夢絕,這是解藥。”
“千夢絕?是什麼?”徐琬盈疑惑地看著蘇若錦。
“千夢絕,人吃後會陷入無休止的夢境中,停止呼吸,看上去如同死人般,至於你什麼時候能重新醒來,得看你的體質了。”
體質越好的人,醒來得越晚。
徐琬盈慢慢拚湊出一切,臉色驟然變白:“你是說他們給我吃了千夢絕,要把我直接活埋了?”
蘇若錦點點頭:“可以這麼說。吃了千夢絕的人,身體機能消耗會降到最低,大多數會在十天後醒來。不過娘娘你位高權重,口中還含著千年人參,你醒來的時間會比彆人晚一些。”
徐琬盈聽不懂什麼叫身體機能,但她明白了蘇若錦的意思。
有人要她死!
還是要讓她在棺槨裡活活憋死
難怪自己睡著後一直在做著各式各樣的怪夢,想醒卻醒不過來。
徐琬盈一把拿過蘇若錦手裡的藥丸吞了下去。
蘇若錦笑道:“娘娘就不怕是毒藥?”
徐琬盈輕輕搖搖頭,“你若要毒死我,又何必費儘周折把我救出來。”
蘇若錦抬抬眼皮,還好,還不算笨。
“不知姑娘是何人?皇家送葬儀隊可不是那麼好劫的,又為何要救我?”徐琬盈想到問題的關鍵。
“我是蘇若錦。至於為何要救你,不過是不想看到一個無辜的人枉死罷了。”
聽到蘇若錦的名字,徐琬盈瞪大了眼睛:“原來你就是蘇將軍家走失的嫡女,也是讓小世子恢複正常的那位女大夫。”
蘇若錦的名字,哪怕身處深宮,徐琬盈也聽人提起過。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種情形下相遇。
徐琬盈掙紮著下床,對著蘇若錦跪下磕了個頭:“琬盈謝過蘇小姐救命之恩。”
蘇若錦忙扶起她:“皇後娘娘快起來,雖然毒已解,但你身子還很虛弱,需臥床休息。”
徐琬盈苦笑一聲:“蘇小姐,我已經不是什麼皇後娘娘,若你不嫌棄,可喚我琬盈。”
她內心抗拒這個皇後之位,很少以本宮自稱,現在發生這樣的事,她更不會把自己當皇後來看了。
蘇若錦也知道徐婉盈不可能再回宮:“琬盈,你接下來有何打算?可要回丞相府?我可以安排你偷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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