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當今安興公主的駙馬。”煙羅也不瞞沁娘,直接說了。
這也是小姐之前交代的,若是沁娘看到嚴剛問起,可直說。
聞言,沁娘臉色瞬間慘白,身子搖晃,退了幾步,跌坐在凳子上,嘴裡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相公不可能負我,他曾說過要與我共白頭的。他說過高中狀元,一定會來接我和孩子的,不可能,不可能。”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沁娘眼角滑落。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沁娘心裡知道煙羅不可能騙她。
剛才嚴剛所坐的馬車一看就不普通百姓所能乘坐的,要不是他做了駙馬,哪坐得了這樣的馬車。
沁娘沒來雲城前,苦等嚴剛未回,村裡已經有了許多閒言碎語,更有人說嚴剛在雲城攀上權貴之家,不要她們母子了。
沁娘不願相信自己相公是這樣的人,最後才決定來雲城尋找。
可沒想到
難怪,難怪剛才煙羅會拉住她,不讓她上前相認。
看著沁娘這樣難過,煙羅於心不忍,但有些事隻能由小姐來說。
“沁娘,或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彆急,一切等小姐回來再說。”
沁娘如同失了心神,就這樣呆坐著,除了流淚,不再發一言。
煙羅歎了口氣,隻得隨她,等小姐回來,沁娘許會好一些。
公主府。
蘇若錦替安興公主診了脈,她問一旁的古嬤嬤,“太醫怎麼說?”
古嬤嬤恭敬回答:“回郡主,太醫說公主胎像不穩,吃些保胎藥,多休息就好,可這藥吃了不少,公主身子卻一直不見好,經常見紅。”
駙馬爺回來向公主稟明一切後,謝嬤嬤已被杖斃。
謝嬤嬤可是伺候公主多年的老人,說杖斃就杖斃,古嬤嬤哪敢再得罪蘇若錦。
蘇若錦聽到古嬤嬤的回答,眼裡多了些玩味,胎像不穩,倒也沒說錯。
不過原因嘛
她就不信宮中太醫診不出安興公主胎像不穩的原因,隻不過這個原因沒人敢說罷了。
“郡主,不知公主情況如何?”嚴剛問道,眼裡很是關切。
蘇若錦看了他一眼,隻說了句:“駙馬,你與公主再恩愛,也該知道公主現在的狀況,要懂得憐惜公主身體,否則胎兒難保。”
嚴剛一愣,剛想再問清楚,就聽安興公主突然出聲:“你們都退下,本宮想與郡主單獨聊聊。”
嚴剛不解地看向安興公主,安興公主聲音變得輕柔,“駙馬,這是婦人之事,我想和郡主私下聊聊,有你在,我有些不好意思。”
嚴剛明白了,臉上掛上了笑容,“那好,公主與郡主好好聊聊,我去外麵候著,有什麼公主隻管叫我。”
“嗯。”安興公主乖巧得點點頭。
待屋裡人走完後,蘇若錦看著安興公主說道:“駙馬對公主真是不錯啊。”
安興公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語氣變得嚴肅,“你快說我這身體到底怎麼了?”
“公主,想必你比我還清楚,太醫也應該交代過,孕期前三個月,後三個月,夫妻之事不能做,公主這都快臨產了,為何就不能忍忍?”
蘇若錦這話一出,安興公主臉色大變。
難怪那些太醫總是支支吾吾,不願直說。
安興公主本也是第一次懷孕,總覺得太醫的話不可全信,全憑著自己的性子來。
她眼珠微轉,微微一笑,“我和駙馬感情甚好,所以才......還請郡主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之後定會注意。”
蘇若錦點點頭,“這是自然,我這就給公主開方子,公主隻需禁欲,孩子自然無恙,為方便生產,公主也可多走動一些。”
蘇若錦開出方子,又替安興公主施了針,安興瞬間覺得身子舒服了許多,看蘇若錦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這個蘇若錦對自己診治還算儘心儘責,若她今後願意乖乖聽自己的話,為自己所用,待她嫁入大皇子府,自己也可照拂她一二。
蘇若錦出了公主府,謝絕了嚴剛相送,徑直來到了肆意賭坊。
沒一會,雲昊來了。
蘇若錦開門見山,“安興公主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雲昊愣住了,“安興中毒了?”
蘇若錦看雲昊的樣子,知道下毒的人不是他。
她點點頭,“毒量很輕,不會傷到孩子,但日積月累,在生產時會對母體造成傷害,大出血而亡。”
而安興公主的腹痛,出血,確實是因為那方麵過度引發的,與所中之毒無關,隻是這個毒有些奇怪。
雲昊搖頭,“這事不是我做的。”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會不會是......”
蘇若錦看向雲昊,“是誰?”
“嚴剛,一定是他!”雲昊肯定地說道。
能下這種藥的人,必是能近公主之人。
公主府的奴婢全是皇後為公主精挑細選之人,背叛公主的可能性不大。
“嚴剛被迫娶了公主,心有怨恨,不無可能。你等我把嚴剛叫來,與其我們在這胡亂猜測,不如直接問他。”
蘇若錦古怪地看了眼雲昊,“你為何這樣信任嚴剛,在我看來,他與公主恩愛得緊,怎麼舍得下毒。你叫他來,他能說實話?”
毒害公主,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況且嚴剛沒有毒害公主的理由,不然怎會在公主孕期還不懂禁欲。
公主要是沒了,他這駙馬不就廢了。
雲昊一臉嚴肅,“不可能,嚴剛對我那皇姐隻有恨,哪來的愛。”
“哦~你怎敢如此確定,雲齊駙馬可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
“因為一個胸有抱負的男子,卻被迫困於後院中,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還無法與自己的妻兒相認。郡主若是這個男子,心中能沒恨嗎?
郡主可能不知,在我們雲齊,駙馬終其一生隻有一個職責,就是伺候好公主,不得入朝為官,哪怕公主死後,也不得再娶。”
蘇若錦聞言也明白了雲昊為何會這樣說了。
以沁娘所說,嚴剛為了科考,在家苦讀,付出了這麼多年的心血,好不容易考取狀元,被逼尚了公主,一身所學再無用武之地。
對一個有抱負的男子來說,無異於是種羞辱。
蘇若錦覺得雲昊說得有道理,與其這樣猜測,不如直接問嚴剛。
若嚴剛真是個壞種,她自有千萬種方法讓他嘗到作為一個負心漢的下場。
至於安興公主的毒,本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隻是隱蔽性較強,難怪太醫沒看出來。
這毒,她隨時可解,今天沒解,是因為她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等一切弄清楚後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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