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無疑!
康文帝瞳孔微縮,手不由自主握成拳!
“除了長樂郡主,其他人都給朕退下!”康文帝命令道。
無人敢反駁,沒一會禦書房中隻剩蘇若錦和康文帝兩人。
“長樂郡主,替朕把把脈。”
蘇若錦對康文帝這要求並無意外,她走上前認真替康文帝把起了脈。
半盞茶後她起身站立,沉默不語。
康文帝看著她,眼裡不帶一絲情緒,“說吧,朕還有多長時間。”
“最多兩月。”
“如何證明?”
“皇上可否讓臣女在你手上施上一針。”
康文帝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蘇若錦在康文帝手上穴位一紮,康文帝隻覺得胸口傳來劇疼,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與正常的鮮血不同,康文帝噴出的血,居然帶著一絲藍色。
“這是?”康文帝也看到了,很是震驚。
“這是丹藥之毒在皇上體內積累多日而成,皇上的血都帶上了此毒。皇上若是不信,可讓王院使前來驗證。”
血色不正常,其實本也好驗證。
隻不過因著康文帝是皇上,劃破一點皮整個太醫院都要緊張得如臨大敵,誰敢無緣無故給皇上放血,故沒人能發現這個問題。
蘇若錦才用這方法逼康文帝自己吐出血來。
“為何之前太醫查不出來。”
“毒素日夜浸透,早已入骨血,成為身體一部分,自是很難查出。”
若當初不是二皇子先拿神仙丹給她查看,再說出康文帝的症狀,讓她有了預先的診斷,才能快速猜到病症。
否則就算她直接來給康文帝問診,也不一定能馬上找到病因。
更何況這血得用藥超過三個月才會帶上一點藍色,服用初期就算放血也看不出問題。
“你能解不?若能解,有什麼需要儘管提。”雖說之前蘇若錦已說過此毒無解,可輪到自己身上,康文帝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蘇若錦一係列的表現已經讓康文帝見識到她的醫術,也相信她沒有毒害自己的理由。
一國郡主毒害他國天子,那將是天下大亂。
這也是康文帝敢把蘇若錦單獨留下的原因。
和蘇若錦獨處一室,若他此時出事,大楚又豈能安穩。
“無人可解,我隻能讓皇上最後這兩月不那麼痛苦。”
整個禦書房陷入了沉寂。
康文帝隨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傳出禦書房,房外等候的眾人麵麵相覷,也不知皇上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
“很好!很好!不愧是朕的好兒子,就這樣急不可耐了,哈哈哈哈!”
“來人!”康文帝大叫一聲。
房門開了,黃公公快步走了進來。
“傳朕旨意,賢貴妃削去一切封號,打入冷宮,終生不得出冷宮半步!三皇子雲韶悖逆綱常,不遵禮法之舉,關入宗人府。”
賢貴妃和雲韶先是愣住,隨後跪地磕頭求饒。
“皇上,臣妾冤枉啊。”
“父皇,兒臣冤枉啊。”
“晉國公到!”這時,傳來太監的唱報聲。
晉國公,賢貴妃之父,他之前收到賢貴妃派人送去的消息,匆匆趕來皇宮。
晉國公快步走到康文帝麵前跪下,“皇上,我們晉國公府世代忠良,一心孝忠皇上,不知小女犯了何錯,需將她打入冷宮。韶兒一心為父尋藥,孝子之心天地可鑒,因何要關入宗人府?”
康文帝看著晉國公,眼神陰鷙,要不是因為賢貴妃背後是晉國公府,他早就直接把人賜死了,哪會隻是打入冷宮。
“何罪?以獻藥之名加害於朕,晉國公,你覺得朕判重了?”
對上康文帝的怒火,晉國公毫無懼意,雖跪在地上,腰板筆直。
“皇上,就算神仙丹真有毒,那韶兒也是被人騙了。韶兒不通醫術,他如何能分辨出神仙丹是否有毒。
他不過聽人說天一道長能煉神藥,替父求藥,且以身試藥,才敢敬獻給皇上。神仙丹當初太醫也檢查過,沒什麼問題,皇上服用後效果眾人皆知。
此丹藥若真有害龍體,那韶兒也是完全不知,不知者無罪,還請皇上明察,彆寒了孩子的一顆孝心。”
說完晉國公重重把頭磕在地板上。
雲韶也哭喊道:“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確實不知這神仙丹有毒啊,當初兒臣也吃過,可兒臣並沒有事啊,皇上。”
康文帝已從蘇若錦口中得知,神仙丹少量服用,毒素可被身體排除。
但此藥一經服用,人體就會產生強依賴性,想要戒除,需很強的毅力。
可從雲韶的表現來看,他似乎不知道這個情況。
那隻能說明當初雲韶根本就未曾服用過此丹藥!
康文帝眼神愈發冰冷。
“來人,把天一帶下去審問!”
很快有侍衛上來把天一道長給拉了下去。
孫皇後嘴角輕揚,事情雖有偏差,但總歸走回她計劃的路子上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侍衛回來稟報,天一招了。
說是三皇子以性命要挾他,讓他煉製神仙丹,包括煉丹的童男童女都是三皇子派人抓來的。
三皇子從一開始就知道神仙丹有毒,這一切根本就是三皇子安排的。
說完侍衛呈上了天一畫押的招草。
“好一個有孝心,晉國公,這就是你說的有孝心!”康文帝把招草扔到晉國公麵前。
晉國公依然麵無表情拿起招草看了眼,不慌不忙說道:“皇上,這顯然是天一故意陷害三皇子。”
說完他看向雲昊:“若這事真是三皇子所為,他豈會傻到輕易讓人查到,敢問二皇子,是如何得知神仙丹有毒的?”
雲昊跪了下來,“請父皇治兒臣欺瞞之罪。不日前,兒臣曾在歡月樓遇一女子,該女子正是太醫院前任劉院使之女劉羽,是她告訴兒臣,謝院使臨死前一直都在說神仙丹有毒。
兒臣本也不信,劉羽以死相諫,說她父親絕不會欺君,死前托付兒臣還她父親和劉家清白。”
雲昊一個皇子按理本不該去青樓之地,但這種事情隻要不放在明麵上,誰會在意,更何況是他這樣不被重視的皇子。
當初劉院使死後,家中男子充軍,女子被賣入青樓,雲昊在青樓遇到劉院使之女也在情理之中。
“兒臣不忍辜負劉家女之托,特向父皇進言。”
晉國公聞言冷笑道:“想不到二皇子還是個癡情種,青樓女子之話也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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