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元可沒聽說國師病了,更何況以皇上和太後對國師的尊敬,若國師病了,立馬就會有宮中太醫替他看診,一般情況下哪需要來請康神醫。
除非國師或者國師府裡有誰得了太醫都治不了的急症。
盧俊元在丘管家耳邊低語了幾句,丘管家點點頭,“公子,放心,老奴這就去辦。”
康泰和來到國師府,就被人帶到了一個房間,房裡床上躺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
侍衛對康泰和做了個請的手勢,“康神醫,請。”
康泰和來到孩子身旁,孩子已經睡著了。
他剛搭上孩子的手腕,沒想到孩子猛地睜開了眼睛,如同看仇人一樣冷冷看著康泰和。
孩子冰冷仇恨的眼神,讓康泰和心下一驚。
他是來給孩子看病了,自不能怯了場,努力壓下心裡的不安,繼續給孩子診著脈。
就在他準備收手的時候,躺著的孩子突然伸出手死死拉住康泰和的手,抬起頭衝著康泰和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下。
“啊——!!”
康泰和猝不及防,被咬個正著,孩子下嘴似是用上了全力,當下就見血順著孩子的口溢了出來。
康泰和下意識出拳,一拳打在了孩子的太陽穴上。
這一拳用上了十足的力氣,對方畢竟隻是一個孩子,當下就被康泰和打暈了過去。
所幸康泰和並非習武之人,否則這一拳可能直接要了孩子的命。
康泰和捂著手,看著暈過去的孩子,他才猛然反應過來,這可是在國師府。
國師能為了一個孩子請他來府裡,這孩子又豈會是簡單的人。
他腦子飛速轉動,眼睛微亮,收起臉上的慌張之色,換成了胸有成竹之態,不等侍衛詢問,就先開口了。
“這孩子患有癔症,需先弄暈方可治療。”
兩名侍衛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其中一個說道:“那康神醫請吧。”示意他動手治療。
康泰和拿出銀針,給孩子施了針,一通操作下來,孩子慢慢轉醒。
對一個大夫來說,施針救醒被打暈的孩子,並非什麼難事。
看到孩子緩緩醒來,康泰和下意識後退,快步回到桌前,拿起筆,“老夫給他開個藥方,服用七天,會有好轉。”
說完他快速落筆,把寫好的方子遞給了侍衛。
“請問國師大人可在府裡,我既然來了,總得去向國師大人問個安。”康泰和說道,語氣不似之前的泰然自若,帶上了一絲討好之意。
侍衛接過方子看了眼,收了起來,“國師大人有要務在身,暫時不便見客,康神醫這邊請。”
這是要送康泰和出府了。
康泰和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跟著侍衛出了府。
康泰和離開房間後,房間一個暗室門開了,高弘遠和一個老者走了出來。
侍衛走了過來,拿出之前康泰和開的方子,雙手恭敬遞給老者,“包院使。”
包院使接過方子仔細端詳起來。
“如何?”高弘遠問道。
“回國師,這隻是治療癔症的普通方子,隨便哪個醫館的大夫都能開出來,恕微臣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特殊之處。”
高弘遠冷笑一聲,“癔症?”
這個孩子是他專門參照姬言卓的情況找來的,已經經過包院使診治,根本就不是什麼癔症。
若康泰和開出的藥方能讓人眼前一亮,或許高弘遠還會相信他。
結果現在他的方子是隨便哪個大夫都能開出的,這真是醫聖的徒弟?
高弘遠抬抬手,另一個侍衛拎過幾包草藥送過來。
“包院使,你再看看這幾包藥,可是有什麼特殊之處。”
每個藥包外麵都寫著對應的病症,包院使仔細打開一個個藥包,認真翻看,辨彆裡麵的藥材和配比。
邊檢查,包院使眼睛越來越亮,看完最後一包,包院使聲音都帶著激動。
“國師大人,這是何人所開配方,對症精準,用藥大膽,對於普通對應之症,真可以做到藥到病除,讓下官開方子,也開不出比這個更好的了。”
包院使多少為了自己的麵子沒有直說。
其實若讓他開,他絕不敢如此用藥。
這些藥材中有些藥已經可以算作是毒藥了,不過是毒性小一些,
包院使常給宮中貴人們看診,哪敢用這樣的藥,萬一有什麼問題,可不是他能承受的結果,他寧願溫和一些慢慢來。
可也正是這樣搭配才能讓這些藥有奇效。
“正是康泰和所開。”高弘遠說道。
包院使臉上的激動變成了疑惑,他是學醫之人,自是知道每個大夫開藥方都有自己的特點,有人喜歡下猛藥,有人喜歡溫和,有人喜歡平衡。
和每個人寫字、作文章有自己的風格是同一個道理。
可這個康泰和現在開的藥方和眼前這幾個方子完全就是不一樣的風格。
準確來說,康泰和剛開的這個癔症方子和這幾包藥的藥方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
這是怎麼回事?
高弘遠一時也沒明白,看著眼前的藥若有所思。
高弘遠不明白,衛柏年看著妙手堂的藥方也陷入了困惑。
他聽到龍霄城人人稱讚康神醫藥方靈驗,一吃就好。
他是學醫之人,自然對這藥方也很好奇,就讓人去排隊買了幾副回來看看。
一看之下,這不正是那天那位小神醫開出的藥方嗎,怎麼成了康神醫開的藥方了?
買藥的人告訴衛柏年,康神醫說他有個徒弟,還很年輕。
所以那天的小神醫是康神醫的徒弟?
師父開和藥方和徒弟的一樣也很正常。
如此說來,這個突然出現的康神醫還真是醫聖的徒弟。
找不到醫聖,能見到他的徒弟也是好的。
衛柏年激動了,“快,備上厚禮,和老夫去見康神醫!”
待衛柏年趕到妙手堂卻撲了個空,醫館的人告訴他,康神醫被國師大人請去了。
衛柏年有些失望,隻能悻悻回去,等第二日再來。
康泰和從國師府出來後,不想再回醫館,讓車夫直接送他回府。
回到府裡,康泰和關緊大門,快步回到書房,輕輕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書架向兩旁分開,露出了一個暗門。
康泰和進入暗門經過一個甬道後,來到一個門前,他一長一短敲響了三次門。
沒一會,門就開了,待他走出去,也是一個書房。
書房中已經站著一個五十歲的老者正在練字。
康泰和見到此人,忙恭敬行禮,“堂哥。”
“嗯。”老者放下筆,緩緩走到了康泰和身旁,從懷裡掏出一摞銀票遞了過去。
“你做得很好。”
康泰和看到銀票,眼裡一喜,忙接過銀票揣入兜裡,“多謝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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