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是康泰和答應研製出解毒藥的第五天,一早起來,康泰和就覺得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他這幾天晚上都睡不安穩,老夢到他解不了毒被人殺了,常常從惡夢中醒來,衣服全濕了,更沒啥心情去風月場所了。
不過康泰和苦思冥想了幾天,也算想出了一個法子。
他偷偷找人去黑市花了一千兩銀子,買了顆據說是大楚天醫閣研製的解毒丹。
天醫閣的大名他是聽過的,天醫閣的解毒丹說不定就能解了那人的毒。
反正左右都不行,還不如賭一把,萬一有用呢。
要真沒用,隻要有這顆解毒丹在,也能證明他的能力。
說不定因此對方會多給他點時間研製新的解藥,到時候他又可以拖上一段時間,找機會跑了。
想到這,康泰和揉揉了眼皮,前往醫館坐診。
到了醫館,康泰和看到醫館門口長長的隊伍,心情好了不少。
隻要他能賺到大錢,還有什麼好怕的。
就在康秦和到了診室看了幾個病人之後,劉掌櫃匆忙跑進了來,“康神醫不好了,醫館的病患都跑了。”
康泰和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叫病患都跑了。
“劉掌櫃,怎麼回事?”
“康神醫,有人說我們的藥在濟世堂出售,最貴的一副也僅一百文,病患就全跑去濟世堂了。”
“你說什麼?!!”康泰和聞言立馬站了起來。
一副賣一百文,傻子也知道怎麼選,難怪劉掌櫃來說人全跑了。
“這衛柏年居然敢用我們的方子!走,我們去太醫院告他!”
嘯月國太醫院一方麵負責宮中貴人及朝廷重臣提供醫治服務,另一方麵也要管理嘯月國與醫療相關的事務。
像這種未經允許,用彆人的方子配售藥物,自當歸太醫院管理。
有時候麵具戴久了,人就會忘了自己是誰。
康泰和這久一直被大家稱作神醫,心裡早就把自己當成是真的醫聖徒弟了,全然忘了這方子根本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濟世堂這邊人滿為患,二兩銀子一副的藥,變成六十到一百文不等一副,百姓們歡天喜地,奔走相告。
因為太過便宜,有人懷疑這藥是假的,偷偷買了濟世堂的藥找其他大夫相看。
結果這藥不但不假,品質比妙手堂的還要好。
一瞬間濟世堂差點被人擠爆。
這麼多人,醫館裡的大夫根本忙不過來,煙羅和胡青也過來幫忙,醫館裡一些輕症患者和熟悉濟世堂的百姓也自覺出來幫忙維持秩序。
這時,康泰和帶著太醫院的太醫丞王太醫和幾個衙役一起來到了濟世堂。
“王太醫,你看,這濟世堂偷了我們的藥方,醫館才有這麼多人,這衛柏年真是不要臉。”
王太醫做為一名大夫,對這位康神醫也有所耳聞,隻是太醫院事情實在太多,一直沒空關注。
今天康泰和跑來太醫院告狀,包院使直接把他派了過來。
王太醫在龍霄城多年,也知道衛柏年這人,心高氣傲,當初太醫院曾想召他入太醫院,可衛柏年說他隻想替百姓看病,拒絕了邀請。
要說彆人偷方子,他信,這衛柏年偷方子,王太醫多少有些不信。
不過這世間,人心總是會變的,誰也說不清。
王太醫走進濟世堂,“衛柏年可在?”
衛柏年走了出來,“老夫正是衛柏年。”
“衛大夫,我乃太醫院太醫丞,有人向我們太醫院告發你偷取他人藥方用於牟利,可有此事?”
王太醫此話一出,周圍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衛大夫居然會偷彆人的方子。
“我認識衛大夫多年了,他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是啊,我也不信衛大夫會做這種事。”
“就是,五年前我窮得買著不起藥,來醫館看病,衛大夫直接沒要我的錢。”
“這可不好說哦,你們看妙手堂生意現在這麼好,說不定有人見錢眼開了。”
“你彆胡說,衛大夫不是這種人。”
“我覺得不好說,不然也不會驚動太醫院的人。”
衛柏年沒在意百姓的議論,他看到跟在王太醫背後的康泰和,麵露不屑,“大人,我衛柏年一生行得正坐得直,乾不出這種不要臉之事。”
康泰和一聽,忍不住叫了起來,“衛柏年,你還好意思說,你現在售賣的藥,根本就是我妙手堂的藥方,大人,不信你隨便拿一副藥和我們妙手堂之前售賣之藥進行對比。”
王太醫揮揮手,已有衙役拿出兩個醫館治療同樣症狀的藥方進行比對。
確實一模一樣,隻不過在心疾之症上,有三種不同藥方,不過一看也能看出是在妙手堂的藥方之上進行的調整。
“衛大夫,你還有話可說?”王太醫問道。
衛柏年毫不在意,“老夫無話可說,這方子本就不是出自老夫之手。”
康泰和聞言,一臉興奮,“大人,你看他已經承認了,快把他抓起來。”
王太院心裡暗自歎了口氣,這錢財真是迷人眼,連一向以醫德出名的衛大夫,也犯了錯。
“來人......”王太醫正要讓衙役帶著衛柏年,卻被衛柏年打斷了。
“太醫丞大人,此藥方不是老夫所開,但也不是這位康大夫所開。”
王太醫聽到衛柏年這樣說,轉頭看向康泰和。
康泰和忙說道:“王太醫,此方子確實不是我開,此乃小徒所開,小徒醫術全由我教授,醫館用小徒的方子合乎規矩。”
師徒本就一體,師父用徒弟的方子,無可厚非。
“令徒何在?”王太醫問道,既然這樣,這個事件倒也不麻煩,隻要康泰和的徒弟出來解釋一下就也無事了。
“王太醫,小徒前些日子已經離開龍霄城,四處遊曆了,此時在哪我也不太清楚。”
這也是康泰和當初與錢德仁商量好的借口,學醫者遊曆或者說是外出采藥,許久不歸也是常事,沒人能挑出毛病。
衛柏年斜晲了康泰和一眼,不得不佩服這家夥臉皮夠厚,說謊眼皮都不眨,要不是自己知道真相,說不定也會信了。
“康大夫,那請問令徒為何名?家住何方,與你學醫多久?”衛柏年問道。
康泰和眼珠轉了轉,“小徒乃我關門弟子,立誌做如師祖老人家一般的隱世之人,所以不願彆人知道他的情況,我作師父的,自當成全徒弟的心願,恕我不能告知。”
一番話讓人挑不出刺。
“哦,康大夫,不知我何時拜過你為師?”
這時一個小公子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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